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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9/10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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沂蒙山中藏英雄 抗战老兵隐功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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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山阻击营”老兵赵现忠讲述革命经历 |
“在沂蒙山区的大山深处,有一位92岁的抗战老兵,曾先后参加过‘石桥阻击战’‘冲山阻击战’的战斗。”9月2日中午,淄川区岭子镇党委书记孙艺兵给本报记者打来电话。 2日下午4点半,记者从张店出发,前往位于蒙山腹地的临沂市平邑县柏林镇燕峪村。一路曲折,直到3日上午9点,记者终于走进群山环抱的燕峪村,走近92岁的赵现忠老人,走进他为之奉献的蒙山,走近他经历过生与死的战场。那些激烈的战斗场面似乎就在眼前,把记者也带进那峥嵘的岁月。 “空闲的时候,我父亲会提起过去的战斗经历、一起并肩战斗的战友、参加战斗过的那些地方。”谈起父亲赵现忠,赵庆昆告诉记者,2015年,赵现忠获得了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颁发的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纪念章,他们全家也为老人能为中国抗战胜利作出贡献而感到自豪。 由于赵现忠老人年龄大了,听力开始下降。在赵庆昆的提醒及“翻译”下,赵现忠老人向记者讲述了他参加革命工作的经历。 跟随父辈足迹 16岁参加革命 1942年前后,日军扫荡沂蒙山区,并封锁蒙山,中共费北县委被迫迁往大山深处,驻扎在李石屋村村民刘先奎的家中。燕峪村村民赵凤清主动找到费北县委书记刘次恭,几次促膝长谈,赵凤清坚定了“跟着这群人干”的信心。不久,赵凤清加入共产党,成为了刘次恭和费北县委联系、发动当地群众的骨干力量。 1943年初,赵凤清让大儿子赵现忠在李家石屋村给刘先奎家放羊打零工,当时除了蒙山以外的柏林、卞桥、铜石、温水等地已被日军占领,当地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1943年,在刘次恭和其他工作人员的动员教育下,16岁的赵现忠给刘次恭担任通信员,由于长期放羊对当地山路地势非常熟悉,被县委安排向大山后大庄、坦埠、孟良崮北部、沂南等军区驻地送信。 为了消灭敌人,扩大根据地,1944年,蒙山县委驻地从李家石屋村、燕峪、黄草梁子等地转移到柘沟(万寿宫),赵现忠正式入伍,被刘次恭安排在身边担任通信员和警卫员。 1944年底至1945年春天,赵现忠先后提出到主力部队八路军鲁中军区二团参加战斗。刘次恭挽留,说赵现忠体重不满一百斤,主力部队不收。赵现忠把子弹袋别在衣服里面,称重时刚到99斤。刘次恭见其意志坚决,便答应让赵现忠到主力部队,编入鲁中军区二团三营七连一排一班。 因赵现忠有工作经验,连长建议他担任通信员,赵现忠却提出到前线扛枪杀敌,便进入了战斗班,跟随部队在沂源县南麻、悦庄附近打日军、汉奸。这段时期,部队经常行军,战士们累得抽筋,休息时用酒兑热水,打开裹腿后泡脚解除疲劳；部队经常组织战士们学习《大众日报》,但看报纸的时间相对较少,主要是学军事、练刺杀。很快,赵现忠成长为一名合格的八路军战士。 参加石桥伏击战 与日军拼刺刀 1945年5月初,赵现忠所在的部队接到任务,从沂源向东走了两天。 三营突然接到命令,立刻返回,只带枪和手榴弹,棉衣和行李全部放下连夜急行军。一夜之内返回到沂源石桥附近,结果遭遇了日军的先头部队骑兵。三营迅速利用地形展开了伏击,经过激烈战斗,将日军骑兵全部消灭,并俘获一百多匹战马。 随后,三营继续和日军近距离激战,三人为一个作战小组和日军拼刺刀。赵现忠和副班长及另一个战士为一组向前冲,将日军赶到坟头后面,赵现忠和一个战友从左右两边,副班长从坟头顶上刺向一名日本士兵。不料,日本士兵用手抓住了副班长的枪,要反把对副班长不利。赵现忠迅速冲上去刺向日本士兵腹部,另一个战士也冲上去刺向日本士兵腹部,日本士兵倒下了。 随后,两名个子魁梧的日本士兵冲了上来,一名日本士兵用刺刀刺向赵现忠的头部。赵现忠迅速躲避,刺刀划开了他随身携带的小米袋子。战友开了一枪,没有打中日本士兵。5个人厮杀在一起,拼命地拼刺刀。战友的肩部被日本士兵刺伤,副班长刺伤了一名日本士兵的大腿,另一名日本士兵向外跑,赵现忠开枪打中了日本士兵胸部。 就这样,短兵相接拼杀,二团其他援军赶来,最后将几百名日本士兵消灭。三营战士将墓地周围的松林全部砍倒围成了一个圈,将俘获的一百多匹战马拦在里面。 后来,战士们听说在石桥伏击战中消灭的骑兵中有一个日军的大官。 跟随部队拔据点 见证日军投降 随后,三营以沂源县南麻、悦庄为中心,紧接着打般阳、齐家店,敌人多以伪军为主、日军占少数。 打完齐家店,紧接着打临朐冶源,三营接到消息说其他日军要增援,立即涉水过河去阻挡援敌。结果与增援日军迎面相遇,双方打了起来。这次是日军一个小队长率领25名日本士兵、七八百名伪军士兵。 三营组织火力猛烈阻击,伪军见事不好立即逃跑,剩下的日本士兵惊慌失措,小队长指挥突围,有些日本士兵怯战不往外冲,小队长用东洋刀砍了1名日本士兵,有的日本士兵感觉突围无望用手榴弹自尽,另一些日本士兵冲了上来,冲锋过程中被打死了5个。 见日军快冲到跟前,排长下令全体上刺刀与日军展开刺刀肉搏。排长刺杀经验丰富,一上来就刺死一名日本士兵,随后转身开出两名日本士兵刺过来的刺刀,并将两名日本士兵刺死。看到排长这么厉害,战士们都往前冲,将其他日本士兵消灭。 打扫战场时,战士发现一名日本士兵躺在地上,身上却没有伤,就用刺刀一戳,这名日本士兵爬了起来。原来,这名日本士兵是在装死。 被押送回我军驻地后,在一次开会时,这名日军俘虏讲话,讲一段,翻译翻译一段。当时,有的战士问日军俘虏,你们为什么来打中国人。日军俘虏说在日本国内上学时候受到的教育就是:老师上课时拿着中国苹果、栗子等,问学生们这个东西好吃不好吃?学生们都说好吃。老师又问这个东西哪里产的?学生都回答说中国。然后,老师说长大了打中国。当时,日本人在教育思想上,就教育国民侵略中国。 随后,赵现忠跟随部队在沂源、临朐、淄川以及临淄、昌乐、潍县、张店等胶济铁路一线拔据点,守卫据点的基本上是日军和伪军。我军先将日军消灭,再扫清伪军,日军一被消灭,伪军基本上没有什么战斗力。 1945年8月15日,赵现忠所在部队当天在临淄与日军进行战斗,日军出动坦克僵持了一天。当天晚上,二团接到命令说日军投降了。当时,战士们都不相信,高兴地说:“是我们打了一整天,把日军打投降了吗?” 到了鸡叫快天明的时候,师部又传来命令,让部队到淄川接收日军的枪。随后,战士们一边行军,一边说收不了子弹头,因为太多了,大家七嘴八舌地开始议论。 部队到了淄川,发现城门大开,日军五行一路,队形不散,日军在门口架着机枪不让进。日军代表对我军说,“我们把枪弹武器全部交给你们,你们得送我们回国。”之后,我军将这些日军押送到青岛,登船后遣送回日本。 在战斗中右手受伤 营长刘佐向其敬礼 日本投降后,赵现忠所在的部队从张店经过莱芜,当天到达泗水县小卞桥住了一天,第二天到达平邑住了一天。途经温水时,连长问赵现忠距离老家有多远。当时离燕峪村有三十里地,连长问你想回家吗?赵现忠回答不回家了,还得行军。连长说不回家也好,临沂还有任务。 一路行军到达临沂孟家村,在孟家村与王洪九敌军作战,在此挖壕沟等防御工事开始对峙,其间冷枪射击,时不时向对方有人的地方开枪。 9月6日上午,赵现忠隐约看到几名敌人进攻战壕。他连开了几枪后,抬起手在前胸口袋换子弹时,感觉右手部一热,发现血喷了出来。战友一看血往外喷,就说:“你赶紧下去,我给你拿着枪。” 赵现忠在战壕内走了四十来步,就感觉眼前发黑。随后,班长和卫生员用剪子将其子弹袋、衣服剪掉,把药丸灌进赵现忠嘴里,对伤口进行紧急包扎,然后用担架将赵现忠抬到了后方。 战斗结束后,赵现忠被转移到桃花店养伤。一个星期之后,赵现忠手部的子弹才被取出。 大约一个月后,部队在临沂界湖开了牺牲战友追悼会,当时军区主要领导参加,开追悼会时还放了9颗手雷。 开完追悼会后,部队先后行军到沂水、临朐、淄川等地。 1945年12月,赵现忠在淄川休整期间被师部评了三等伤残,伤残证上是青天白日公章,上面写着18集团军敌后抗日。 1945年腊月,部队行军到淄川,当时接到命令:天上一会来飞机,不准射击。飞机飞来后,撒下很多传单。战士们都抢着看,上面写着国共停战令,部队无论在哪里都要原地不动。当时,战士们说:“不打仗了!”高兴地又蹦又跳。 当时,部队要找地方住,到一个村子问了一下,老百姓说是叫小庄。部队首长说,“不管是小庄大庄,就在这里住了。” 在淄川小庄集合战士站队,刘佐营长发现赵现忠用左臂挎抢,便问,“你这位同志,怎么这样拿枪?”这时,旁边的指导员上前说,“他手上负伤了”,并把赵现忠藏在身后的右手拉出来。 刘佐营长上前一看,立即向赵现忠敬了一个军礼。当时,战友们都议论说,“营长还给战士敬军礼,这个当官的让咱觉得暖心。” 随后时间不长,营长便把赵现忠从战斗连调到了营通信班。 冲山阻击战中 奉命传令撤下守军 部队在小庄驻扎了一个月左右,转移到了淄川杨寨。杨寨有一个古塔,部队在此一直驻扎到割完麦子的时候。 1946年6月份,我军与国民党部队打了起来。当时出现了敌伪合流,其中在博山四十亩地打了日军的一个医院,国民党收编了投降的日军,攻打我军。赵现忠所在的部队从西门攻入,部分日军向东突围逃跑。就这样,部队在博山、张店、淄川附近同国民党经常交战。 赵现忠所在部队先是沿着胶济铁路线往东打,后来国民党部队从青岛、济南一块打过来。我军先是在二龙山同国民党部队激战,然后转移到宝山继续作战。 7月7日,赵现忠所在部队在淄川冲山同国民党部队发生激战,冲山战斗打得最厉害,九师二十六团三营全体战士喊着“跟国民党拼了”的口号,纷纷与敌人展开激战。 下午的时候,营部命令通信员传令撤下冲山上的7连1排及营重机枪排。3个通讯员中,赵现忠的年龄最小。因敌军火力特别猛,第一个和第二个通信员在冲过敌人火力点时先后牺牲。 赵现忠对指导员说:“指导员,我上,不带枪弹跑得快。” 指导员对营长刘佐汇报:“通讯员小赵要上。” 营长说:“小赵年龄小又瘦,把30多斤的枪和子弹袋子全部放下,甩开包袱以最快的速度冲上山。” 指导员回来后对赵现忠说:“完成任务就行。” 赵现忠以最快的速度冲向阵地,经过火力点附近时突然摔倒。这时,指导员一拍屁股,大声喊,“坏了!坏了!”他以为赵现忠也倒下了。 赵现忠摔倒后摸了摸身上没伤,原来是跑得太快、惯性大,摔倒了,他爬起来冲到阵地上,对战士们喊,“指导员命令你们赶紧撤退。” 随后,战士们将所有的手榴弹绑在一起,扔向敌人。扔完手榴弹后,全员撤下,迅速转移到营长指定的位置。 战斗结束后,赵现忠回到营长刘佐身边,营长拍着赵现忠的肩膀说:“你这个孩子羊没白放,这次在战场上跑山路都发挥出来了。” 冲山战斗中,三营击退了敌人两个团兵力的六次冲锋,被山东军区、鲁中军区授予“冲山阻击营”称号。 战斗中脑部受损 复员回到家乡 1946年8月,在莱芜的一次战斗中,敌人的炮火特别猛烈,把赵现忠身边的土全部炸起来,身上落了厚厚一层土。赵现忠的耳朵被炮弹爆炸后的气浪震得听不清,整个脑袋都疼。 战斗结束后,部队到莱芜安仙一带休整,赵现忠感觉脑袋仍然嗡嗡地响,因炮弹轰炸导致脑震荡后遗症。 指导员说:“小赵反应和以前不一样了。”战友也对赵现忠讲:“你是不是被炮弹炸得有脑伤,说话反应都慢了。”因部队医疗条件有限,头疼只能吃止疼药,没有其他治疗办法。 1946年9月21日,赵现忠在莱芜安仙驻地办理了伤残退伍,当时主要是为四师、九师共20多人办理伤残退伍证,当时上面写的是战伤复员。这20多人中,有临沂界湖的5人与赵现忠一路回家。在蒙阴附近,赵现忠和其他5人分手,随后到达坦埠。 9月25日,赵现忠翻山越岭回到燕峪村,两天后到原费北县政府填写复员表。 还乡团疯狂追杀 靠战场经验躲过一劫 1947年初,国民党军队北上,还乡团对共产党和我军及其亲属疯狂追杀,费北县委决定将共产党员、复员退伍军人及其家属往北转移。赵现忠经过孟良崮、青州、博兴过了黄河,到达惠民县西二十里的小王庄荣军学校第九校三中队。 1947年12月,赵现忠从荣军学校回家。 1948年1月25日,还乡团到燕峪村对赵现忠和父亲赵凤清等家人进行追杀。当时,赵现忠及妻子、弟弟赵现厚在家。赵现忠到河边的房子内拿着一个煎饼正要出门,被还乡团用枪指着摁在地上。赵先厚和赵现忠的妻子开始逃跑,赵现忠的妻子向西跑,赵现厚往东跑。还乡团向逃跑中的赵现忠妻子喊,“别跑,再跑就马上开枪打死你们”,并扣动扳机,结果枪没响。 根据在部队的经验,枪第一次不响,第二次还不响,第三次必须把枪簧卸下重新装。看到这次机会,赵现忠猛烈挣脱,迅速跳上门前一个坝子往前跑。当他跑到前面地里时,根据经验枪簧应该装好了,跑的时候利用“脚下斜四指、上身斜一身”这种战术逃跑。随后枪响了,击中了赵现忠的腋下衣服。 还乡团一看枪没有打中,立即扔了一颗手榴弹,将手榴弹扔到了赵现忠的前方。赵现忠见状立刻卧倒,向手榴弹落地方向的反方向滚出,并且心中默数手榴弹的爆炸时间。发现时间已过,手榴弹没响,原来是还乡团慌张,手榴弹的弦都没有拉出,赵现忠随后起身逃跑。 还乡团接着用长枪打,赵现忠随后上了南山上的葛条沟,翻山跑到县委驻地八顶庄汇报情况。 动员青年参军 教育子女要对社会有用 复员回到家以后,赵现忠曾任青年团团长,与父亲赵凤清一起响应上级号召,积极做宣传革命思想工作,动员当地青年参军出夫,支援前线。 1949年1月,赵凤清从县里开会回来的路上摔倒滚到了路沟里,在家躺了几天后持续发烧。不久,刘次恭通知赵凤清南下,因赵凤清不能下床未能跟随。刘次恭留话等好点了再跟过去找组织。刘次恭南下两个月后,赵凤清去世。 父亲去世后,赵现忠夫妇与母亲、3个弟弟、两个妹妹一起生活。新中国成立后,赵现忠在村里先担任会计,之后看守枪库。其间,他护山造林,在燕峪村青草峪(戏台石沟)种植板栗树数万棵,平均每天要走30里山路,守护蒙山的一草一木。目前,赵现忠老人在燕峪村与四个儿子一起生活。 赵庆昆告诉记者,父亲经常教育子女说,“我活着,我的太多战友们都牺牲在了战场上,是他们拿命换来我的命。父母给了我第一条命,革命战友们给了我第二条命,才有了我的现在,有了现在一大家人口。现在社会安定了,不打仗了,你们要对社会有用,真诚待人,踏实工作。” 记者手记 老人向往着 重回战斗过的地方 从蒙山深处走出,经历炮火与枪林弹雨的洗礼,负伤后又回到大山中。 赵现忠的孙女赵成洁表示,小时候她曾经疑惑,同样是当兵打仗,人家的爷爷在外荣归故里,为何自己的爷爷要守着青山绿水,守着他种植的一草一木一辈子?赵现忠总是笑着说:“能够远离炮火,平平安安地看着小树与你们长大,就是最大的幸福。”小时候听爷爷讲那战火中的故事,曾经一场惨烈的战斗中两个班只剩他一个人,长大后才真的明白,现在的岁月静好,是用老一辈的血肉之躯换来的,没有什么比知足常乐、平安是福更为重要的,懂得珍惜,学会善待,珍惜现在的时光安然,善待光阴的岁月静好,是每个人应该有的心态。经历生死悲欢,看淡悲欢离合,爷爷是蒙山的儿子,他见证了旧中国枪林弹雨,新中国的繁荣昌盛,感谢党与政府对爷爷的关心,祝爷爷快乐安康,愿蒙山山清水秀,四季花香。 赵现忠老人一生淡泊名利。在村民的眼中,他是温和慈祥的长者；除了家人,其先后参加抗日战争、解放战争的革命经历,却很少有人知晓。 在采访中,赵现忠老人对记者说:“都过去了,那些事到了现在,有啥可炫耀的。” 参加过的战斗,已经过去70多年了,老人却记得清清楚楚。讲述过程中,老人时常提起的,是与他三人一组与敌人拼刺刀的战友朱道全、燕永厚,还有曾经战斗过的沂源石桥、悦庄,淄川冲山、小庄、杨寨,张店傅家等地方一生难忘,牢记心间。不知道这些战友还有在世的吗?今生还能再相见吗?这些战斗过的地方,现在怎么样了?他希望能有机会,再到这些地方看看。 记者 刘金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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