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临淄区敬仲镇第二小学 刘英英
那年中秋,我们回老家。我和两岁半的小侄女一起做游戏,家人们在厨房忙着张罗饭菜。玩得正起劲时,意外发生了:小侄女没站稳,朝小方桌尖角倒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母亲颤巍巍地“跑”过去,双手接住了小侄女,她却重重地摔倒在地板上。小侄女的啼哭声和母亲痛苦的呻吟声瞬间响起,嫂子赶忙冲过来把小侄女抱了起来,正当妻子要扶母亲起来时,母亲却厉声喝道:“把我的拐杖拿来,我自己可以站起来,不用你们帮忙!”众人不再敢动,只是默默递来那根斑驳“苍老”的拐杖,母亲一边艰难起身,一边喃喃自语:“你们大了,不需要妈妈了,一年里不见你们回来几次,都忙!”这时母亲两眼泛出泪花,随即豆大的汗珠顺着满是“沟壑”的脸颊流了下来。“我这老太太只求不给你们添麻烦,一根拐杖,足够了!”紧接着,发出拐杖敲击地板的咚咚声。屋里顿时沉默,只听到母亲呼呼的喘气声。我们都站在那里凝视母亲,许久的无声被她那铿锵的落泪声打动了,内心泛起了无尽的愧疚……
那天过后,姐姐、姐夫会把亲手做的饭菜送到母亲家,逢年过节,还把精心准备的礼物一并带过去。而我下班之后,第一件要做的事也是去母亲家,讲一些学校发生的趣事,母亲常常被我逗得哈哈大笑。有时候,她絮絮叨叨地说一些她年轻时候的“光辉岁月”,回忆变成了她最大的乐趣!而我是那个倾听者,幸福地和母亲一起感受她走过的那些日子…… 后来有一次,我和妻子探望母亲,“开饭喽!”姐姐在厨房里喊道,我立刻去找寻母亲的拐杖。母亲颤巍巍地站起来,缓步蹭向饭桌,兴致勃勃地说:“不用找了,有你们在,还要拐杖干吗?”我和妻子对视良久,会心一笑,给母亲扶正椅子。
一年前,母亲安详地走了,看着那根静立在客厅一角的“寂寞”的拐杖,我潸然泪下:如在天有灵,我愿递一根拐杖给您,爱到最美是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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