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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3日,英国警察在发现尸体的集装箱货车附近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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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调查的深入,英国“死亡货车”案逐渐水落石出。 据英国媒体最新消息,39名受害者中,有将近25人来自越南的同一个村庄。 触目惊心的案件背后,是一个更加触目惊心的真相。 每年800万人被贩卖 39人死在货车里,确实耸人听闻。 其实,类似的事件,并非没有先例。 2017年7月,美国警方侦破一起人口贩卖案,警方在得克萨斯州圣安东尼奥一辆重型货车的车厢内,发现38人藏身其中,其中8人已经死亡,多人病情危急。涉案的同样是一辆冷藏车。 最近的一起发生在2019年2月,特朗普的朋友、美国亿万富翁卡夫特因嫖娼被起诉,牵出了一起大规模的中美人口贩卖大案。8名涉案中国女性被逮捕。 人口贩卖,古已有之。最近几年,却有愈演愈烈之势。 人口贩卖已经成为军火、毒品之外第三大犯罪产业,且增速远远超过前二者,被国际刑警组织称为“世界上增长最快的犯罪”。 美国全国人口贩卖举报热线的统计显示,2012年至2017年,接报案件数从3272件增长到8524件,六年来一直处于显著上升趋势。 2013年,欧盟公布的调查报告指出,欧盟国家的人口贩卖问题正越来越突出。在2008年到2010年间,欧盟27国的人口贩卖人数增加了18%。 联合国毒品和犯罪问题办公室公布的2016年全球人口贩运报告,提供了一些有价值的信息: 被贩卖的人口中,51%为成年女性,21%为成年男性,20%为女童,8%为男童。女性成为最大的受害者。 从历史数据看,成年男性占比不断增长,已从2004年的13%上升至2014年的21%。所以,男性读者千万不要以为人口贩卖与自己无关,高高挂起。 国际劳工组织预计,全球范围内每年有600-800万人被贩卖,全球被强迫劳动和受性剥削的人数达2090万人。 由于很多人口贩卖案件未被揭露,实际数字,远远不止这些。
300亿美元的带血生意 据2016年全球人口贩卖报告分析,人口贩卖的主要目的包括性剥削/性贩运、强迫劳动、器官买卖、强迫乞讨、买卖儿童、买卖婚姻等。 从比例上看,性剥削和强迫劳动占大多数,超过一半的人被强迫性交易,30%-40%的人被强制劳动。 性交易也好,强制劳动也罢,人口贩卖本质上是一种肮脏的生意。 这笔生意,利润大得惊人。2014年的一份数据显示,人口贩卖的产业每年可以创造约300亿美元(约2000亿元人民币)的利润。 2008年,以色列一家电视台潜入乌克兰和摩尔达维亚地区的人口贩卖黑市,揭露了欧洲的性奴隶交易黑幕,引发广泛关注。该节目披露,大量性奴隶被卖到德国、意大利、英国、荷兰等发达国家。这些受害者每年被剥削压榨出几十亿美元的黑金。 器官买卖也是重要的“变现”方式。美国网站Ranker公布的黑市人体器官交易价格显示,如果将一个人的身体完全分解开,并以最高价格来算,一个人将价值千万美元。 实际上,人口贩卖已经成为一个成熟的商业模式,甚至具有独特的“优点”。利润高。毒品和军火都只能交易一次,像性剥削、强制劳动却能反复出售,获取源源不断的收益。风险低。与抢劫、绑架、勒索之类的犯罪相比,人口贩卖刑罚较轻。 打击人口贩卖难在哪里 人口贩卖严重侵犯了人类最基本的人权,剥夺人的尊严与自由,与现代文化背道而驰。 为什么最近几年反而愈演愈烈,打击人口贩卖难在哪里? 其一,难在侦破上。 人口贩运的网络遍布全球,有数据显示,至少有124个国家、地区都存在跨国人口贩卖情况,已确认的贩运路线多达510条。 很多人口贩卖,跨境作案,因为涉及到国际合作,侦破难度很大。部分贩卖组织与武装黑帮集团、偷渡集团、皮条客组成了一条严密的经济链条,具有严密的组织纪律性和顽强的对抗能力。 2017年,中国留学生章莹颖在美失踪案,让公众开始关注“暗网”。 所谓“暗网”,指的是只能通过特殊软件、授权或对电脑作特别设置才能访问,在流行的搜索引擎上无法查到的特殊网络。 “暗网”通常都是隐身的,很难通过常规的技术手段查找,暗网的成员相互联络具有极端的私密性,一般技术手段很难拦截,即便拦截了也难以破译。 其二,难在取证上。 即便人口贩卖被侦破了,有时候也很难将人口贩子绳之以法。 在偷渡过程中,人口贩子通过欺骗、威胁甚至暴力的手段,控制偷渡者,甚至通过协议的形式将偷渡者转为强迫劳力或性交易者,最终偷渡者也变成了人口贩卖的受害人。 两者的区别在于,是否使用“欺骗、威胁甚至暴力的手段”。 这个情节,很难取证,因此很难将人口贩子定罪。
欧美发达国家难辞其咎 人口贩卖之泛滥,欧美发达国家难辞其咎。 欧盟内部事务长马尔姆施特伦曾表示,欧盟各国在过去两年中试图加强立法遏止愈演愈烈的人口贩卖,但在欧盟27国中,只有6国完成相关立法。 在美国,也不是所有州都将人口贩卖定性为刑事重罪。 根据联合国毒品和犯罪问题办公室的统计数据,北美与西欧是人口贩卖路线中的两大目的地,东南亚、撒哈拉以南非洲、东欧、中欧、中亚等则是主要的人口贩卖输出地区。可见,北美、西欧是最主要的两大“买家”。 最典型的案例是荷兰。荷兰是欧洲第一个将卖淫合法化的国家,因此吸引了越来越多的性走私者。荷兰警方成功起诉的人口走私者从2009年的132人上升到2013年的203人。另有数据显示,荷兰大约85%的被贩卖人口进入了性服务行业。 德国同样如此。德国于2002年规定卖淫合法化,当年性走私行为的估计受害者从2001年的9870-19740人猛增到11080-22160人。 反观瑞士,1999年将卖淫定为违法,卖淫人数从1999年的2500人下降到2002年的1500人。 德国《明镜》周刊批评,荷兰、德国推动卖淫合法化,本来希望能够遏制性走私和规范行业,最终适得其反,导致了人口贩卖爆炸性增长。 此外,欧美国家对非法移民模棱两可的态度,也让人口贩卖问题变得更加错综复杂。
打击人口贩卖之法 从古至今,人口贩卖问题始终没得到有效的解决,就如同一块毒瘤寄生于文明社会之中。 欧盟内部事务长马尔姆施特伦认为,人口贩卖猖獗的主要原因是贫困和性别不平等。 从数据上看,人口贩卖确实多发生于贫困地区。在非洲,一些父母甚至会把自己子女“托付”给别人,让他们外出谋生。 贫穷无疑是走私人口容易被欺骗和引诱的根本原因,但不是人口贩卖猖獗的根本原因。 人口贩卖的本质是一种肮脏的生意,人口贩卖猖獗的根本原因是为了牟利。 这个利益,大到让人口贩子丧失人性、抛弃道德、践踏法治。 这个利益,大到与人口贩子讲人性、谈道德、论法治也是无效的。 打击人口贩卖的根本之法,或许可以从马克思在《资本论》中引用的这句话中找到——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胆大起来;如果有10%的利润,它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20%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50%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绞首的危险。 既然人口贩子甘冒绞首的危险,不如就成全他们吧。 本报综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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