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坡
近日,据媒体报道,水滴筹在超过40个城市的医院派驻地推人员,他们常自称“志愿者”,逐个病房引导患者发起筹款。地推人员每单最高提成150元,月入过万元,还有末位淘汰机制。拍客卧底发现,地推人员对募捐金额填写随意,对求助者财产状况不加审核甚至有所隐瞒,对捐款用途缺乏监督。
11月30日下午,水滴筹公关团队对此事回应称,“部分地区个别线下人员的违规现象,严重违反了水滴公司价值观、准则及相关规定,调查清楚后将予以严惩。同时自即刻起,线下服务团队全面暂停服务,整顿彻查类似违规行为……”
尽管涉事公司的回应有“严惩”“彻查”之类的字眼,但仍有问题不容回避:出现这样的乱象到底是个别地区个别人员不规范,还是普遍现象?一座房子一次失火可以说是偶然,可隔三差五就失火,就不能用偶然来形容了。实际上,此前财经网就曾报道称,水滴筹的地推人员不分时段、不分科室地给每个住院患者推销水滴筹业务,严重影响医院正常的工作秩序。
这就意味着,水滴筹的“扫楼式”地推可能不是一时一地的做法。
众所周知,水滴筹是一个互联网众筹公益平台,从一开始就宣称不收取任何手续费,筹款所得资金全部归筹款人。但这并不意味着水滴筹是在做赔本买卖,它的商业逻辑在于在水滴筹注册求助的用户,可以成为水滴保等商业项目的流量池。值得一提的是,水滴公司已经于2017年获得保险经纪牌照,依据其创始人沈鹏的说法,由于公益筹款的用户转化率很高(购买保险),所以,水滴公司是可以以此谋求商业利益的。
这种商业逻辑本质上没有什么问题,毕竟,在互联网公益筹款与互联网保险之间形成闭环,凸显了创新在新经济行业的活力。但这种商业模式如果在落地过程中过于简单粗暴,就有可能伤害到公益的根基。
无论如何,互联网众筹平台是基于公益属性,而公益最忌讳的就是欺骗——当地推人员与某些“可怜人”串通在一起,弄虚作假,将网络求助变成了一场谎言游戏时,就走向了公益的对立面。
公益就是公益,不能为了流量去伤害公益精神。水滴公司主动承认错误并且暂停线下服务团队业务,希望是真心悔过。互联网公益筹款平台应该“因信称义”而非“因利称义”,避免将公益筹款异化为割韭菜的低级游戏,恰恰是每一个互联网公益众筹平台需要严格审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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