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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5/28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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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真情书写人间大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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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青夫妻照顾 脑瘫弃婴3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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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在门口聊天,这里也是31年前捡到钱钱的地方。 
家里的库房堆满了坏掉的轮椅及配件。 
一件穿了几十年的大衣陪伴他们风风雨雨一路走来。 文/图 通讯员 王克军 李延泽 记者 张永成 高青县高城镇堤上刘自然村最北端的一个农家小院,就是刘心静的家。5月中旬正是初夏时节,院外墙上早已爬满了绿油油的爬山虎,绿意盎然中透着这家人对生命和生活的热爱。刘心静夫妻俩坐在院子里,照顾31岁脑瘫女儿钱钱的间隙,向记者讲述了一段鲜为人知的心路历程和情感经历。 夫妻俩深夜门口捡弃婴 时间回到1989年农历五月初九的那个深夜,喧闹了一天的村庄陷入沉寂。村北头一个农家小院里依然亮着灯,在工地干了一天活的刘心静早已鼾声如雷,妻子杨长英做罢针线活也准备熄灯睡觉。 就在这时,一阵阵低沉的婴儿啼哭声断断续续从院外传来,深更半夜分外清晰,杨长英吓得心里咯噔一下子,急忙推醒刘心静。两人打着手电筒循声走出院子,发现地上放着一个红彤彤的毯子。刘心静让媳妇往自己身后站了站,自己小心翼翼地打开毯子,果然是个孩子。 刘心静打着手电筒顺着公路追出了老远,却没有发现一个人影。就这样,夫妻俩只好轮番抱着孩子坐了一晚。第二天刚蒙蒙亮,刘心静就抱着孩子来到村支部书记家中,打算一起将孩子交给计生部门处理。当时县里还没有专门的社会福利机构收养弃婴,转了一圈,他们又将孩子抱了回来。 当时夫妻俩就考虑,健康的孩子谁忍心扔掉呀,这个孩子是不是有病?他们抱着孩子来到博兴,从专家口中得知这是个脑瘫儿。 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刘心静和杨长英犯了愁,送又没处送,救也没法救,这可咋办?毕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呀!看着怀里正在熟睡的婴儿,刘心静一跺脚,“没处送,咱就自己养。” 一家三口成医院常客 当时,32岁的刘心静年轻力壮,是远近闻名的泥瓦匠。杨长英吃苦耐劳,勤俭持家,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1987年夫妻俩就拿到了二胎准生证,正期盼着这两年再为8岁的女儿添个小弟弟,这生活是越来越有盼头了。 没成想,这名毫无血缘关系的脑瘫女婴打乱了这一切,这对年轻夫妇的命运也从此改变。 在那个年代,奶粉还算稀罕物,平时女儿要喝,刘心静都不舍得买。这次,他专门跑到镇上买来奶瓶、奶粉等用品,在他心里,亏了自家孩子不要紧,可不能苦了这个娃。这一亏欠就是31年,亲生女儿成长、上学直到出嫁、生儿育女,刘心静夫妇在很多方面都缺席,这种痛楚始终压在心头无以言表。 刘心静给这个捡来的女儿起了个美丽的名字:倩倩,希望她健康漂亮、人生美好。多年以后,在办理收养手续正式落户时,没成想却误写成“钱钱”。 “这孩子就是个钱垛子,今后治病花钱可是无底洞。”最初就有亲属劝告刘心静,趁早把孩子送走。果不其然,抱回家没几天,小钱钱的症状就已表现得非常明显,柔弱爱哭、三天两头感冒发烧、动不动就翻白眼没呼吸。有一次钱钱喉咙里一口痰上不来,憋得直翻白眼,情急之下,刘心静口对口直接吸了出来。 为了给孩子缓解病情,周边村里的医生成了他家的常客,钱钱经常深夜发病,刘心静就抱着孩子去叫医生的门。次数多了,医生都烦了,说啥也不开门,着急的刘心静就抱着孩子在人家门口大哭,直到医生开门为止。发病严重时,不管什么时辰,他们抱着孩子就往镇上、县里的医院跑,一次次将钱钱从死神手中抢了回来。有一年除夕,杨长英正忙着切馅包水饺,小钱钱突然没了呼吸,小脸憋得发青,夫妻俩顿时慌了手脚。刘心静急忙请来村里的医生,对方摇摇头劝他们放弃。刘心静不甘心,借了村里当时唯一一辆三轮车,拉着小钱钱连夜赶到县医院。孩子暂时脱离了危险,可这家人却连过年的饺子都没吃上。 从抱进门的第一天开始,小钱钱每到晚上都哭闹不停,夫妻两个人就轮流抱着拍着哄着,连续十多年没有睡过一次囫囵觉。由于经常扎针,小钱钱的屁股上、胳膊上布满了针眼,每次扎针都很困难。看到孩子疼得哇哇大哭,刘心静感觉这针好像扎在自己身上一样,一个大男人总是跟着孩子一起流泪。每次住院,同病房的病人家属都对这对夫妻的艰辛付出感觉不可思议,当听说这孩子的身份后更是唏嘘不已。 为了照顾小钱钱,刘心静夫妇自愿放弃了二胎生育指标,女儿期盼有个小弟弟的愿望从此落空,身边却多了一个把父母宠爱全部夺走的残疾妹妹。 我的老父亲 我最疼爱的人 随着年龄的增长,钱钱身体素质渐渐好了起来,可以一条腿蹦跳着行动。尽管如此,钱钱的衣食起居仍然不能自理,情绪变化不定,时而开心、时而哭泣,甚至暴躁。 让刘心静纳闷的是,钱钱虽然智力低,经常神志不清,但对他却格外信任依赖,只要躺在刘心静怀里,或者刘心静陪在身边,她就不哭不闹,变得十分乖巧。如果一会儿见不到刘心静,钱钱很快就会变得暴躁不安。 万般无奈,刘心静只好辞掉建筑公司的工作,专心在家做起了“奶爸”,教钱钱说话、走路、唱歌、认字……直到2岁多,钱钱才含糊不清地学着说话。从她嘴里喊出的第一声“爸爸”,刘心静至今记忆犹新,突如其来的惊喜让这个汉子哭成了泪人。 刘心静家的库房里堆满了各式坏掉的轮椅和配件,这些东西见证了钱钱的成长。随着体重增加,本来能够单腿跳行的钱钱突然不会走路了,为了让孩子能够经常到院外活动,教着钱钱用轮椅,成了刘心静那段时间的头等大事。钱钱时不时搞破坏,轮椅三天两头就得维修,平均两三年就得换新的。为了省钱,补胎、换胎、换手柄等活都是刘心静来干。 钱钱已经31岁了,刘心静仍然像疼爱小孩子一样,每次赶集都会买回零食。尽管与钱钱无法交流,但杨长英还是经常对钱钱说:“没有爸爸的艰辛就没有你的生命,一定要感恩爸爸。”她还一句一句地教唱《我的老父亲》,钱钱会说的话没有几句,对这首歌的旋律却记得清清楚楚。每当在邻居的逗玩鼓励下,她都会大声地唱出其中的词句,“我的老父亲,我最疼爱的人……”起初一边唱一边笑,然后是一边唱一边哭,或许是感念老父亲的疼爱,或许是发泄心中的痛楚…… 刘心静1982年建起的新房当时在村里算是比较气派的。这些年,家里的收入几乎都用在孩子身上,眼瞅着乡邻们盖起了新房,自己还挤在旧房里。31年来为了照顾孩子,夫妻俩的生活毫无规律可言,刘心静常年吃饭不按点,落下了严重的胃病；妻子天天担惊受怕,患上了心脏病、高血压,还有肺囊肿。现在他们家中还有90多岁的老人需要照顾。“只要有我一天,就有她一天。大女儿出嫁了,日子过得还不错,从来不让自己操心。镇上给我们家办了低保,各级干部也经常来家里帮助我们。”最让刘心静难以释怀的是,将来有一天自己走了,钱钱谁来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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