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飞如蝶 张修东 一年四季精彩纷呈,春有绿叶夏有花,秋有硕果冬有雪,恰似人生的每个时段,都有值得赞美的东西。而我看重的,还是飞如蝶花的冬雪,喜爱它的稳重,崇尚它的自信,珍存它的慰藉。 雪的稳重,来自于祖祖辈辈的传承,来自于千年不变的祖训。鹅毛大雪铺天盖地,苇絮飘雪纷扬而至,都是源于雪有根,清凉细密,扎入泥土,落户即家,一点也不像春雨,有脚到处流,不知道何处才是归宿。 雪的自信,来自于它的表达方式,来自于它对秋雨的理解和挽留,总是建立在自我陶醉的情境之下,构筑在自我欣赏的环境之上,形成于自我经营的前提之中。 雪的慰藉,来自于自我安慰的诺言践行,来自于自我陶醉的欣喜:只要下,就悄无声息,义无反顾,诠释静美。 总是觉得,雪,真可称得上春日荡云的浓缩剪影,夏日浪云的有意收藏,秋日层云的凝结延续,冬日薄云的祈求表达。 似乎是多年养成的习惯了,每逢冬雪来临,我都要到离家不远的公园,听雪的脚步,赏雪的舞姿,思雪的纯洁,寻雪的踪迹。 松柏树杈上积攒了雪,它们相互张望着。白雪中的几片红叶,像是盘旋在天空中恋夏的红蜻蜓,不由叫人想起它们昨天的意气风发。 一棵光秃秃的花树上,拳头大的一骨朵雪花似是在树上歇息的白衣鸟儿,迎风摆尾,迎风绽放,使人误以为梨花满树。 冬雪,从来都不厚此薄彼,雪下来的时候都是掌控均匀;雪的静美,从来都不刻意点缀,雪下到哪里,哪里都是一片一片静谧的“白富美”……我小心翼翼漫步社区公园,生怕惊动了雪的魂魄。 针刺般的小草调皮地露出脑袋,自信地证明自身存活不受影响,几片洋槐树叶为小草加衣,显示着植物间的和谐。信步走过,脚下一地松软,身后留下了一串深陷的脚印…… 雪飞如蝶,荡涤着尘埃,净化着心灵,使我记起家乡的雪。一大早,推得门来,“疑是林花昨夜开”,满地的皑皑白雪已经占据了目光所及的空间。上学的路上,未曾踏就的大路上行行脚印像计数器一样丈量着雪窝,不一会儿,前脚刚过,后面的风雪已经将脚窝填充完毕。那时的雪,真大呀! 参加工作后,在上下班的路上,停下脚步,我望着纷纷扬扬的雪花轻柔地自由落下,像是怕砸疼了大地上的万物,有的像轻盈的舞者,单脚直立于树杈间、单枝上……雪飞如蝶,世界似乎变了模样,纯洁、素白、精神而有秩序。雪,是冬天晶莹的文字,更是一首首浪漫的诗行。怪不得鲁迅先生说,孤独的雪,是死掉的雨,是雨的精魂。除了成长,雪的精魂是不散的。 喜欢如蝶飞一般静美的雪。玉花飞半夜,放眼望去,昔日高高的楼层,经过雪的装扮,乍看好似已经夷为平地,只有看着不断爬行的小汽车,才知晓雪是有高度的。 “林表明霁色,城中增暮寒”,雪的静美如蝶花,是一种表象。 我想,雪的到来,正是新时代、新希望的信号,更是春姑娘的预约。 雪都下了,那春天一定不会远的。 雪,和人的心情一样,更是盼望着蝶飞凤舞那美好时日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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