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蒜人
□ 刘明礼
大蒜收获的季节,弟弟打来电话,特意嘱咐我不要买蒜。说家里种了不少,没打算卖,都留着自己吃,什么时候回老家拉几挂就是了。
蒜作为一种大众蔬菜,是厨房中不可或缺的调味品。其独特的辛辣气味,可以解除鱼、肉的腥味,使人增进食欲,还有健胃、止痢、止咳、杀菌、驱虫等功效。现代医学则认为它是天然的植物广谱抗菌素。不仅如此,蒜还有很高的营养价值,含有丰富的碳水化合物、蛋白质、维生素和磷、铁、镁等多种矿物元素。
北方人对生大蒜可谓情有独钟,不光凉拌菜离不开蒜,吃饺子、冷汤面,更是无蒜不欢,甚至吃干粮都要就大蒜。记得当初上军校时,河北、河南、山东的同学,好多人吃饭都就大蒜,江浙一带的同学开始却不肯吃,说这东西臭。可久而久之,他们也被同化跟着吃起来,非但不再说那生蒜臭,倒说很香了。
大蒜在我眼里绝对是好东西。每年新蒜上市的时候,我都要备上一挂100头,基本能吃一年。一心只等弟弟自己种的蒜,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半年多,还真有点馋得慌。终于,冬季到来的时候,弟弟开车过来,把蒜给捎来了。你猜怎么着,这一捎,竟是10挂,1000头!
10挂大蒜,可是足足一大编织袋。这么多蒜,纵使经久耐放,又能放上多久?纵使五口之家,又怎能消化得完?尽管我拼命地报“半年寡蒜”之仇,恨不得天天吃蒜、顿顿有蒜,可那一袋子蒜下去得很慢,并陆续开始发芽。这可怎么办?
这时,朋友给我送来一盆盆景韭菜,令我茅塞顿开:何不弄些大蒜盆景?说干就干。我取出冰箱里的鸡蛋塑料盒,挑着冒芽的大蒜摆进里面,加上清水放到了阳台上。大蒜沐浴着温暖的阳光,吸收着充足的水分,眼见着往高处蹿,一个星期便长到一拃高,为温馨的小屋献上一簇新绿。接着我又种了两盒,等它们长到半尺来高的时候,第一盒长到了一尺左右,也到了收获的时候。剪下来吃顿蒜苗鸡蛋馅饺子,绰绰有余。陆陆续续,我错时种下5盒大蒜,割下的蒜苗在冰箱里储存着,可尝鲜,可救急。早上炒鸡蛋,放上一缕；中午做汤,剪上几根；晚上包馄饨,作为菜码；炒菜起锅时加上一点,用来提鲜……盒子里长着的蒜苗葱郁着,可随吃随割,又可观赏绿色,养胃养眼又养心。
在万物萧索的寒冬,有了这些蒜苗的装点,我家寒舍显得生机勃勃,生活也更加有滋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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