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勤玲
公园的牡丹园中,鲜花盛开,芳香扑鼻。牡丹花朵硕大,沉甸甸地压弯了枝条,有几朵白牡丹甚至把花枝压倒,匍匐在地上,“头重欲相扶”,苏轼所言很形象。
园中多是红牡丹和白牡丹。牡丹的红色,深深浅浅,至少有十余种,深红、浅红、粉红、紫红……“绿艳闲且静,红衣浅复深”,朵朵红花点缀在绿叶间,优雅娴静。层层叠叠的红色花瓣中心,是明亮的黄色花蕊,“黄金蕊绽红玉房”,花瓣如玉,花蕊似金,金玉交辉,尽显高贵。
再看白牡丹,一朵朵、一簇簇、一团团,如雪似玉,或摇曳在枝头,或点缀于叶间,素净,端庄。白牡丹中有一种紫斑牡丹,花瓣基部有明显的紫色。“白云堆里紫霞心,不与姚黄色斗深”,白色的花瓣如飘逸的云朵,紫色的花心宛若耀眼的霞光,白云紫霞,自成高格,不必与姚黄那样的牡丹比较谁的颜色更鲜艳。
牡丹因其花大、色艳、芳香而被誉为“国色天香”。“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唐代诗人刘禹锡描绘了当时京城牡丹花开的盛况。宋代理学家邵雍赞颂牡丹“一般颜色一般香,香是天香色异常”。
牡丹还被尊为“百花之王”。唐代诗人皮日休《牡丹》诗写道:“落尽残红始吐芳,佳名唤作百花王。竞夸天下无双艳,独占人间第一香。”清代的李渔开始对牡丹为花王不服气,后来读了《事物纪原》才大悟。他说:“牡丹得王于群花,予初不服是论。谓其色其香,去芍药有几?择其绝胜者与角雌雄,正未知鹿死谁手。及睹《事物纪原》,谓武后冬日游后苑,花俱开而牡丹独迟,遂贬洛阳,因大悟曰:‘强项若此,得贬固宜,不加九五之尊,奚洗八千之辱乎?’”我们大可不必费心去考证牡丹何时被尊为花王,因何成为花王,因为牡丹的美是毋庸置疑的。
诗人常常把牡丹花的美与美人相比拟。“何人不爱牡丹花,占断城中好物华。疑是洛川神女作,千娇万态破朝霞。”唐代诗人徐凝认为牡丹花美似洛神,千娇百媚、艳若朝霞。李白则把杨贵妃之美比为含露凝香的牡丹花,只有在天上仙境才能见到:“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在牡丹园中,我惊叹于牡丹花的美,这是一种大气的美,美丽而不妖娆,花大而不张扬。硕大的花朵透出沉稳镇静的气质,而这正是王者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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