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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6/09
朗读

被网贷 “网罗”的 大学生 

总计元

  被网贷
“网罗”的
大学生

  今年2月的最后一天,在母亲的帮助下,程莉终于还清了网贷,此前,她曾欠下花呗、白条、分期乐等7个网贷平台累计四五万元的债务。陷入网贷的泥潭中,她身心俱疲,她发誓,除非买房,以后再不贷款。

  诱惑

  2017年刚上大学,程莉就已经从广告中接触到了花呗,几个月后,她在过完18岁生日的第二天开通了花呗。“正好那时候支付宝做活动,用花呗付钱的话有红包。”程莉说,不久她就习惯了这种付款方式。
  程莉第一次大额网贷消费是一块手表,价格上千元,接近她的月生活费。
  程莉就读的大学离家不远,她经常花一个半小时乘坐高铁回家,当时1500元的月生活费对于她来说是很宽裕的。程莉本打算用花呗一次性买下手表,等下个月生活费来了再还上,但在这时,家人对于她生活费的限制突然变得严格起来,如果用下个月的生活费还上花呗后就所剩无几。
  她选择了分期。这笔分期持续了不到半年,每到月底,程莉总是生活拮据,连出行坐公交车都要室友帮忙付款。而在没开通花呗之前,她总是先充校园卡,每个月的衣食住行完全不成问题。
  在这次分期结束后,程莉自我感觉良好,这种超前消费模式满足了她的消费欲求,并且她认为自己完全可以驾驭这种超前消费的行为。
  像程莉这样的大学生是不少小额贷款公司的目标群体,在花呗、白条、分期乐等网贷平台均有学生身份认证,通过认证后,用户能享受到信用值提高带来的贷款额度提升或购物免息等权益,如分期乐通过学历认证后,最高可以直接提升3000元贷款额度,支付宝补充学历信息后,可以提升芝麻信用分,更高的芝麻信用分对于花呗贷款额度提升以及商品免息均有帮助。
  程莉开始背上“巨额”贷款是在一次抽脂手术后。2018年元旦,程莉和男友分手,失恋后她开始对自己的身材感到失望,抽脂的想法在她脑海中不停浮现,几个月后程莉终于下定决心做了手术。她记得这笔手术的费用不到14000元,而她无法一次性支付这笔费用,于是选择分两年24期还完,每个月还820元。
  后来她才意识到,本来不到14000元的手术费,她分期后总共还了19680元,多还了5000多元的利息,实际年利率高达40%,而当初签这笔分期时,她从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程莉在还抽脂贷款的同时还用着花呗,还款的过程整体还算顺利,只有一次她的抽脂贷款逾期了3天,接到了催收的电话,情急之下借了朋友的钱赶紧还上。
  2020年3月还完了第22期抽脂贷款后,仅剩两期的抽脂贷款让程莉如释重负,这时她开通了分期乐。
  分期乐的初始额度之高让程莉吃惊,新用户完善各种资料后能直接借到大几千元,而且分期乐的额度可以直接提取到用户的银行卡,用于其他消费平台和渠道。程莉最初抱着“只用几千”的想法借了2000元的分期乐贷款,她给自己定下“最多5000”的限制,而借到了5000元以后她又将这个限制改到了6000元,后来这个上限不断被打破。
  程莉仿佛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因为馋外卖,她又开了美团的网贷,购物欲望的日益增长,又让她陆续开了京东的白条和金条,为了补分期乐的贷款她还开通了有钱花,最多的时候,她同时用着6个平台的网贷,用它们相互填坑。
  这时程莉的消费欲望如同一个填不满的黑洞,无论用不用得到的东西,只要她想要就会买,手持挂烫机、紫外线灯、烘鞋机……单单同一品牌的耳机她就买了4款,总价超过了3000元,她的室友曾问她“到底有几个耳朵?”
  程莉不太会化妆,只常涂口红,她有10多只口红,而且多为限定款。另外,尽管不会用,但粉底、眼线等这些化妆品她都有。程莉还有一个爱好是闻香水,她有40只左右的香水小样和3瓶香水正装。
  程莉形容那个时候的自己“就像疯了一样,走着走着就到市中心了,瞎溜达,想起什么买什么,好像是有人给我发指令,我像个机器人一样去买”。
  而在这整个过程中,程莉未曾详细了解过任何一家网贷平台的借贷规则,也没有认真算过自己到底欠了多少钱,更没有考虑自己最终该如何结清债务。
  分期、提额、低价等这些字眼,将一些自制力差的大学生一步步卷入网贷和消费主义的漩涡。
  在支付宝和京东等购物支付平台中还有着如“支付宝校园派”“京东校园”这样所谓的学生专享平台,提供校卡充值、校园招聘、成绩查询等便利服务,还让学生能以学生价买到比正价便宜一些的商品。
  让段胜陷入网贷泥潭的,是一部手机。2019年4月份,他用京东白条混合支付买了一部5000元左右的手机,1000元现金是他校外兼职赚到的,而另外的4000元则是通过京东白条借来的。
  这笔分6期还的4000元贷款跟着他走出了校园。2019年6月份,段胜离校工作,一边是未还完的贷款,另一边是象牙塔外成本更高的衣食住行,更糟糕的是,他工作的单位在第二个月就开始拖欠他的工资,这让他承担着巨大的经济压力。
  而在这时,段胜的公司出现了上门推销信用卡的工作人员。“身边的同事都有,我也没觉得是多大的事,想着可以用信用卡一次性把白条还了,然后再分期归还信用卡。”段胜说。办下了这张信用卡,他还清了白条的贷款。
  不经意间,网贷的雪球越滚越大。“我常常会有这种心态,比如说,我同时欠了网贷A和网贷B。由于还款日和还款金额不同,我就会觉得两头还太麻烦,这个时候经常有其他网贷给我打电话发短信让我成为用户,我就会接触额度较大可以同时覆盖网贷A和网贷B的网贷C,一次性偿还A和B然后分期偿还网贷C,不过C的利率可能会更高。”段胜说,“但是缺钱的时候就不太会考虑利率,觉得一分期,利息也没有多高。”至此,段胜也开始了以贷养贷的生活。

  惊醒

  一年之后,以贷养贷的恶果终于浮现,程莉发现分期乐的坑填不上了,网贷不再带给她纵情消费的快乐,而是让她陷入还不上钱的忧虑中。她从有钱花借了2000元还上了分期乐当月的分期费用,但她明白这仅能解决一时的危机。
  负债的这段时间里,购物欲望、定期还债、身材管理、学业压力、规划未来等难题,让程莉的身心都承担了巨大的压力。程莉在这3年里的饮食习惯极不规律,有几天她整天只吃一块糖,有时一个人吃4个人的饭量,这让她的体重如同坐过山车。她的心理也出现了问题,寻求心理医生的帮助。
  最后,她向母亲坦白。让她意外的是,母亲并没有追问她钱花到了哪里,只是问她欠了多少钱。“你的生活费不够吗?以后要是不够你给我说。”程莉的母亲说,“要学着理财,咱得清楚钱花哪了。”
  2019年底,段胜治疗了4颗龋齿,这时的债务达到了让他焦虑的地步。2020年,段胜的收入和支出基本持平,债务没有逾期但也没有偿还干净。
  2020年1月,段胜在总结债务明细时发现,以前他不以为然的利息竟如此之高,他所有平台的利息加起来一天要还45元,这甚至高于他每日的生活支出。
  因为要还款,段胜整个人都处于无力失望的状态,他努力保全这份他并不满意的工作,没有勇气跳槽,因为换工作和搬家又是一笔不小的支出。“在生活和工作上都失去了自信,越来越胆怯。”段胜说,“再这样下去,就是在用自己的青春给网贷打工。”

逃离

  2月26号下午,程莉与母亲算清了她身上背负的所有债务,总共33514元。程莉用母亲转来的钱立即结清并关闭了花呗、美团、白条、有钱花、分期乐等,一次性结清的方式还让系统为她“贴心”地减免了总共5000元左右的利息。至此,程莉负债的日子结束了,但她还没有完全逃离负债危险。
  程莉担心复贷,开始记账并合理分配自己的生活费,但这仅持续了几天。自2月27号开学后一个月里,程莉已经用自己的压岁钱支出2000多元,仅在3月21号这一天她就花了244元,这是她开学以来花钱最多的一天。程莉意识到自己的消费习惯仍然存在问题。
  与程莉不同,段胜并没有选择向家人寻求帮助。3月9号,他将自己所有的网贷统计出来:总计21100元。段胜从事电商直播的工作,为他带来每月5500元的收入,还完1500元的房租和100元的电话费后,他计划每个月还3000元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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