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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7/07
朗读

带象群回家



  5月28日,云南省玉溪市峨山县境内,象群在活动(无人机照片)。

  6月20日晚,玉溪峨山县迭所村村委会大院内,云南省森林消防总队无人机监测组队员盯着监测屏幕上的红外影像。

  小象挤在大象中间睡觉。

  沈庆仲在迭所村观察象群来过的玉米地。

上接14版

网红生活

  从来没有一个动物的族群,像“断鼻”家族这样暴露在镜头之中,母象并不知道,它们也因此成为动物界的明星,向人类展示着动物界的友爱与亲情。
  象群在墨江添了一头象宝宝,为此在当地逗留长达数月之久,等小象能够跟着家族长途旅行了,才重新启程。它们进入了玉溪市元江县,“从此玉溪有了象”,成了云南人的新段子。有两头年轻公象到了独立的时候,它们更喜欢墨江的生活,于是与家族告别,重返墨江。这对好兄弟相互扶持,有一次过江,因为水流湍急,个子稍大的象哥把象弟推上岸,自己却上不去,差点被江水冲走,急得大声叫唤,象弟闻声折返,试图用鼻子拉兄弟一把,结果自己却被拉下了水,兄弟俩在水里好一番折腾,才狼狈上岸。这一幕被普洱的监测员普照兵看到,写入了“断鼻”家族的口述历史。
  大象拧开水龙头,拔掉门插销,种种聪明的举动令人类捧腹。被抓拍到在森林间的空地上睡觉的大象一家,彻底暖化了人心。画面中,母象和其他几头成年象围拢在小象周围,保护着家庭中这个最小的一分子。在玉溪炽热的阳光下,象群无处栖身,成年象们自然而然地担当起小象们的守护神,站在一起搭成凉棚,让3头小象躺在阴凉里酣睡。
  母象这个头领不好当,每每有年轻的公象离群时,它都要兼顾一大家子的生活和独象的境况,不时与离群独象隔空对话。6月5日,当象群向西前往玉溪市易门县时,一头年轻公象离开象群,重返昆明市晋宁区夕阳乡,此后与象群的距离逐渐拉大。指挥部11日、12日均监测到象群与独象同步鸣叫,特别是12日,母象与独象对话之后,独象一度快速移动。
  而在此之前,象群穿过红河州石屏县龙武镇的大练庄村前两三天,一头年轻的象也离队了,母象一边用次声波给它发着实时定位,一边率领象群继续向前走。它们在山顶普红应家吃了1000多斤准备用来酿酒的玉米和酒糟后,从村庄的东部绕了个大圈,迂回向北进入峨山县大维堵村小寨组。第二天普红应准备好了酒糟和玉米,放在门口,以备掉队独象去吃。但它接收到了母象的信息,没有走象群迂回的路,而是径直抄近道朝北走,追上了象群。
  从5月底开始,“断鼻”家族的北上成为一场全国范围的狂欢,每天早上起来看看它们走到哪儿了,成为很多上班族的早间娱乐。
  它们也迅速成为国际网红,国际媒体和网站争相报道。日本《朝日新闻》的王牌栏目全程回顾,TBS电视台拿出半小时做了专辑,《华盛顿邮报》《纽约时报》和BBC等主动将“一路象北”归功于中国环保的成就,意大利最大的通讯社安莎社进行了长达两周的跟踪报道,德国的《南德意志报》《柏林日报》、奥地利《信使报》等媒体纷纷报道这次中国有记录以来最长距离的动物迁徙。点赞的国际网友对中国出动豪华阵容保护大象赞叹不已。
  母象想不到的是,它率领的这场出走,让所有人收获了快乐,有些人比如网络主播收获了流量,也让政府有了意外斩获。在被突如其来的大象闹得措手不及多天之后,玉溪市易门县率先回过神来,向难得聚拢到易门的全国媒体群“投喂”易门盛产野生菌子的推广资料。

路途维艰

  在网友们狂欢时,母象意识到再向北可能也不会有比老家更好的地方了。一年多来,象群每天下山找吃的,上山找一块安静地方,摸索到一条好走的路,都很不容易。
  很多时候,找到一个能安安静静睡觉的地方都很难,经常是远远地看着有一大片树林,走过去才发现中间穿过一条“该死”的公路,汽车的马达声让它们很不舒服。大象又回到玉溪市峨山县时,有一次找到了迭所村委会面的一个小山包,那里的人早早被疏散了,也十分安静,大象在那里逗留了许久,不过由于阳光炽烈,无遮无挡,母象和家人被晒得吃不消,只能不停走动,其间搭起凉棚,让小象们休憩了一会儿。后来它们发现当地有一个小泥塘可以消暑,就欢脱地在里面打滚、戏耍,一连去了好几次。
  沈庆仲一直心疼地看着这群象。直到它们走到易门县十街乡的南山,他看到大象终于找到一个小山包,上面有块云南松林,远离公路,非常安静。象群特别喜欢那里,每天无论觅食走了多远,它们也要回去睡觉,一住就是5个晚上。后来在附近山林里也住了几晚。这段时间是象群难得的安逸,以至于很多人高兴地以为母象要带着一家留下来了。沈庆仲知道,象不会留下来,这段干热的河谷虽然农作物早熟,但松林里的自然食物太少,它们一定会继续前行。
  从十街乡到峨山迭所村委会那天,象群也走得特别艰难。前一晚10点,指挥部开会研判,沈庆仲指出,它们一定会下到河口村。第二天一早,他早早地从山上跑过去查看大象走过的路况,“去了才感到,大象太难了,好多地方我都是爬着上去的。”
  大象在山上徘徊,这条路太陡了,它们又想从侧面迂回下山,但发现也下不去,只能在山上兜兜转转。沈庆仲和指挥部成员摊开地图,帮大象分析地形,找到了几个它们可能下山的点。但实地考察下来,只有一个点可能适合大象下山。大象对方向和道路的感知力再一次让沈庆仲又惊又喜,当晚,象群果然从这个点踱下山去。
  跟了大象这么多天,沈庆仲时而会恍惚产生与大象的对话感。这次难得的研究机会,让他捕捉到许多以前不曾观察到的细节,也让他感叹“以前对野生亚洲象简直一无所知”。何鑫也说,人类可能觉得已经对动物非常了解了,但其实不然。象是人类认知较早的动物,但从科学地为它命名开始算起,至今也就是300年左右,大象的平均寿命是六七十岁,算起来也就是几个世代,并且也就是近几十年才有比较多的研究。
  “人类很多时候只是对动物的外貌、体征、分布区域有所了解。所以,当大象突然离开栖息地,走得远了些,大家会觉得茫然无措,因为根本没研究过这个问题。”何鑫认为,归根结底,还是研究野生动物的人太少了。

期待回家

  母象带着家人已开始南回。千百年前,它们的祖先就是受到气候和人类文明发展的压力,沿着相反的方向,从中国的华北一带,去到了西双版纳的深山老林里。所以,当全国网友猜测它们会不会走到昆明、成都、河南时,野生亚洲象这一物种的迁移史早已给出了答案,回归南方是它们无力逆转的选择。
  在人类与野生动物的对阵中,它们没有悬念地落败。人类对野生动物栖息地的侵占,甚至捕杀,导致野生动物种群减少,甚至走向灭亡。即使在人类尚无文明史的史前时代,也是如此,亚洲象已经是非常幸运的物种,与它同时期存在的许多大型动物,比如黄河象,这种在1万年前与人类共存的剑齿象已然灭绝。
  野生动物面临的早已不是纯粹的自然环境,到处都充斥着人类的活动,适者生存,这是残酷的现实。有时候人们在城市里看到野生动物,这可能是生态环境转好的标志,但也可能是野生动物的适应性生存,比如麻雀,这一物种早早地适应了城市生活,而亚洲象也适应了把农田当成它们潜在的取食来源。
  如果原有栖息地能够维持其种群繁育,野生动物一定不会离开。但沈庆仲和北京师范大学生态学教授张立都认为,西双版纳的承载力能够养活现有的野生亚洲象。张立同时表示,它们早已适应了农耕的生存模式,在这个问题上,谈森林的承载力没有意义。关键是频繁的人类活动干扰了它们的生活空间,使得它的家园受到影响。
  人类文明的车轮一定会继续向前,城市面积越来越大,对野生动物的影响也会更大。保护区、国家公园的建立,更多土地退耕还林、还草,野生动物食源地、保护区外部动物迁移廊道等的研究与建立,都在帮助野生动物维系种群,很多濒危种群在恢复。
  人与动物和谐共处是一个永恒的、动态的命题。城市能不能给野生动物让出更多的生活空间?对宝贵的生态保护区域能不能采取绿色GDP考量的发展模式?这些都是我们要面对的问题。
  母象一家回家的道路还很长,它们出来的时候走了一年多,回去花的时间可能更久,路途更加曲折。这段时间,它们一直在玉溪市徘徊,时而向南,时而向北。现在是云南的雨季,它们南归最大的难题就是过河,即使平安渡过,路上还有很多地势险要的地方在等着考验它们。
  但就像它义无反顾地带着全家出走一样,母象也会想方设法带着家人回去。“哪怕只回到普洱,也是回到了家。”沈庆仲由衷地期待。      据《新民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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