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孙德明
近日有暇,读了些诗词。当读到常龙须先生的“三春温暖柳娇娆,四处寻访嫩绿条；巧弄情笛童趣妙,玩吹爱籁少年淘”之时,遂心头一动,儿时用柳枝拧哨儿、吹柳笛的情景历历在目,鲜活如昨。
阳春三月,我们喊上三五个伙伴,蹦蹦跳跳来到淄河畔玩耍。空气里荡漾着甜丝丝春芽萌动的气息,成排成行的柳树上,黄绿相间的嫩芽儿让人看着心里欢喜。
“咱们拧哨儿吹吧。”不知谁喊了一嗓子,我们便各自发挥特长,有的爬到树上折树枝,有的四处觅柳条。握着一条条带着嫩芽的柳枝,用铅笔刀割开一端,片刻工夫,变魔术似的,我们手中便添了一个个碧绿色的哨筒。握住一头,用拇指指甲灵活地刮去另一头的外层绿皮后,便可含在嘴里,吹出“吱吱”的声响。柳哨越短,发出的音调越是尖利；若长了,便发出“呜呜”的声响,有点像海螺声；只有不短不长,才能发出悦耳的声音。若在哨筒上并排挖出数孔,像吹竹笛那样时按时松,便可吹出抑扬顿挫的妙音。一时间,整个柳行里便会响起“呜哩哇啦”的吹奏声。柳笛声声,如同百鸟朝凤,又如迎亲乐队,颇令人欢畅。
据我所知,还有两种树枝能拧成哨,那就是杨树和榆树。
那柳枝过了拧哨时节后,园艺场的杨树条和村内的榆树枝,便成了我们拧哨的最佳材料。不过,因榆树条生长在树梢高处,难以够到,所以我们较少用。园艺场南的杨树行,就成了我们游乐的天堂。待我们玩够了,便吹吹打打地一路向南,来到淄河岸边杨柳依依的树荫下。
河水清澈透明、甘甜爽口,水草丰美,且每一处水潭里都有鱼虾游弋。望着水中纵情畅游的一群群鱼虾,我们像它们一样无忧无虑、快乐无比。打水仗让我们一个个成了落汤鸡,怕回家遭父母斥责,我们先是在岸边晒一会儿太阳,待热辣辣的日头将身上的衣裳烤得差不多干时,便就地取材,折下树上的枝条,编个圆圆的柳帽戴上,选那个最嘹亮、最动听的哨子衔于口中,用力鼓起腮帮,一边“吱吱啦啦”地吹奏,一边踏上回家之路。
难忘童年的天真无邪,更难忘童年的柳笛。正是:大地复苏万物萌,母亲河畔童年梦；柳笛声声奏春曲,情纯意切抒乡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