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舒一耕 农历五月的一天清晨,我站在乡下老家院门口,清亮婉转的鸟鸣来自于门口那株老槐树及其他周围的树上,晨风徐徐吹拂在面上、身上,很是惬意。我端详着院门外影壁墙前的一株丝瓜,青青的茎蔓已经爬满了架,手掌大小的绿叶和黄花错落叠加,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良辰美景,促发童心,我从屋里找出纸和笔,认认真真地开始画面前的这株丝瓜,画枝干,画青青的叶子,画黄艳艳的花朵,画小蜜蜂和小蚂蚁,一时沉醉其中、物我两忘…… 丝瓜是乡下人家几乎家家户户都种的一种常见菜蔬。记得小时候,每年春天,母亲会从棚屋里把去年留种用的干丝瓜拿出来,从里面掏出黑色的种子,丝瓜瓤子则用来刷洗碗碟。丝瓜种一粒一粒,是黑色的,母亲把它们放在一只不常用的有些残损的茶碗里,上面盖上块小绒布,浇点水,让绒布湿透,把瓜籽养起来,然后放在案几或窗台上。过几天,拿出来一看,这些小可爱发芽了,嫩嫩的,很讨人喜欢。母亲就用小铲子在院子里刨几个坑,将它们种在小院。很快,丝瓜长出了嫩叶,开始长蔓和触角似的须子了,大约长到30厘米左右,母亲就会在丝瓜苗前插上竹竿、扎上架,让其顺着爬。 宋代赵梅隐有《咏丝瓜》,诗云:“黄花褪束绿身长,白结丝包困晓霜;虚瘦得来成一捻,刚偎人面染脂香。”丝瓜很快就爬上了架,并开出了许多黄色的花,招引了无数的蜂蝶。蚂蚁就更不用说,始终你来我往地忙碌着。丝瓜很快爬满了小院,这还不够,有的爬到了院墙外,有的爬上了房顶。丝瓜也开始陆续生长,长长的,有直直的,也有弯腰的,大大小小胖瘦不一,成为一道好看的风景。 丝瓜在小院内撑起一片荫凉。人们在院内乘凉,偶有点小风,招招摇摇的,很舒畅。小鸡在丝瓜架下找虫吃,猫儿、狗儿在丝瓜架下打盹,清凉自得。 母亲用碎瓷片给丝瓜打皮,然后或蒸、或炒、或煮,做美味的丝瓜菜肴给我们吃。丝瓜很能长,墙头房檐上到处都能结,往往老的还没吃完,小的就长大了,母亲就会送给街坊邻居。 丝瓜可口,无论是蒸熟了用蒜泥麻汁凉拌,还是炒鸡蛋、做汤或者煎丝瓜饼,都很好吃。关于丝瓜的吃法,李渔在《闲情偶寄》中说:“煮冬瓜、丝瓜忌太生,煮黄瓜、甜瓜忌太熟;煮茄、瓠利用酱醋,而不宜于盐……”意为有的瓜果菜蔬宜保留原味,有的不宜保留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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