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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9/05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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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酸又甜的山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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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剑 落英缤纷,八百里沂蒙秋意正浓,一头扎进群山的怀抱,去感受丰收之美。 天空是湛蓝色的,悠然飘着朵朵白云,近处的河水欢快地流淌,远山的轮廓也格外清晰。放眼望去,一棵棵果树上挂满了五彩缤纷的“灯笼”,茂密的葡萄枝叶向四周蔓延,就像搭起了一个绿色的凉棚。葡萄架上挂满了大串的葡萄,红里透青,青里透亮,像颗颗珍珠。那红通通的苹果三五成群,头挨着头,脸对着脸,好像在那里说着悄悄话。鸭梨挂在树梢,金黄金黄的像一个个小巧玲珑的宫灯,可爱至极。玉米撑破了外套；大豆乐开了笑脸；高粱举起红红的火把；稻谷羞涩地低下了头……农家院后的菜园,茂盛鲜嫩的蔬菜把畦田遮蔽得严严实实:辣椒红得像火炭,大萝卜露出了地面,白菜像列队的胖娃娃,黄瓜翠色欲流,连茄子姑娘也穿上了紫色的连衣裙,真是惹人喜爱。一群群小蜜蜂,低声哼着小曲,对对蝴蝶在不知名的山花上翩翩起舞。好一幅优美的丰收图画啊。 山楂沟果然名不虚传。村外的山坡上,漫山遍野的山楂树随风起舞,碧浪之间红光点缀,似在尽享丰收的喜悦。听附近的村民介绍,这片山楂园有一万多亩,大金星、大绵球、五菱、歪把红等品种应有尽有。走进园中,那一串串、一簇簇的果儿在碧叶丛中探头探脑,让人垂涎欲滴。随手摘下几颗放进口中,那酸酸甜甜的感觉清新纯正,耐人寻味。 这里地处偏僻,土地贫瘠,交通不便,村民的收入就指望这片山场,曾是脱贫攻坚重点村。听村干部讲,近几年仅修路、架桥、建电站……政府就投入了几百万元。 村口的场院,是个自发形成的小市场,农药、化肥、种子、水果、蔬菜等,以地方土特产为主,各种农副产品一应俱全。 摆摊的人群中,有一位小姑娘,十岁左右的年纪,穿着打着补丁的衣裳,一大筐山楂摆在跟前。比起左邻右舍,她的山楂个头小,品相也不好。别人都卖一块三四一斤,她只卖一块,但还是无人问津,看起来生意还没开张。她孱弱的身体带着倦意,清秀的脸庞上挂着愁容,与周边的秀色格格不入,只有那双清澈的眼睛透着天真无邪。 也许是出于同情吧,我不由自主地在小姑娘的摊位前停了下来。 “叔叔,您尝尝吧,虽然果子长得不好看,但味道很好,俺每斤还便宜三毛呢。”她怯怯地向我推介着。 “小姑娘,为什么你的山楂又小又不中看呢?” “俺爹娘前几年患病相继去世了,爷爷年纪大,没有能力剪枝、施肥,精心打理,所以俺们家的山楂树挂果少,长得也不好看,但这山楂果可是纯天然的。”小姑娘眼含泪花认真地解释着。 “叔叔,您就帮帮我吧,再便宜点俺也卖,马上快开学了,俺的学费还没凑齐呢……” 本该是依在爸妈怀里撒娇的年纪,可她却过早地承受了生活的艰辛。望着小姑娘近乎乞求的目光,我的鼻子一酸,泪水夺眶而出。 “这筐我都要了,再去摘一筐来,我回去给朋友分分吃。” 小姑娘带我来到了附近的山楂园。不远处,一位衣衫褴褛的古稀老人,正踩着高凳摘山楂。 “爷爷、爷爷,这位叔叔再要一筐呢,这下俺的学费就够啦。” 听得出,小姑娘的声音里透着喜悦。 一过秤,两筐山楂一共60斤,我掏出200元。 “不用找啦,余下的钱给妮子添件衣服、买些文具吧。” 祖孙俩满含热泪,感动不已。临别时,小姑娘又执意到树下摘了几串又大又红的山楂送给我。 车子启动时,小姑娘向我频频招手,她的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可我的心里却是酸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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