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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9/19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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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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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惜那个对你发脾气的人,珍惜那个对你唠叨的人,珍惜那副特有的专属于你的“枷锁”。 ——题记 6月10日中午,果果的12年寒窗苦读画上了句号。这才待在家里几天呀,父子之间的导火线就完全引爆了,青春期与更年期的“战争”拉开了序幕。 打工 几声隐约的雷声从天边传来。云儿们似乎听到了指令,都聚在一起,随之越聚越多,不一会儿就成了墨色。电闪和雷鸣也渐渐频繁起来,闪电一个比一个急,雷声一声比一声响。 果果现在一家快餐店上班,他一直想参加社会实践,体验一下生活,家人当然赞成,这将是一笔宝贵的生活财富,可以提高人际交往能力,还能悟到挣钱的不易,何乐而不为呢? 不知道听哪位同学说这家店招人,果果与同学去应聘,出乎意料地顺利。从此,每天早晨六点二十从家出发,一直工作到下午两点左右,在家休息几个小时,傍晚六点再出发,一直忙到晚上十点钟下班。果果该到家了呀,不大会儿,“噔噔噔”上楼的声音响起来,爸爸和果果一块回来了。 “雨衣常备着放在车篓里,夏天的天气如小娃娃的脸说变就变。”叮嘱的语气里更多的是命令。 “又没下下来,不用备,在车篓里碍事。” 原来爸爸看今天天气不好,到店里接儿子去了。进入客厅,还没来得及换上拖鞋,豆大的雨点从天空打落下来,打得窗户啪啪直响。又是一个霹雳,震耳欲聋。一瞬间雨点连成了线,大雨就像塌了天似的铺天盖地倾泻下来。 “快到点了,我得上班去了。”果果看了眼手机,拐回洗手池,习惯性地抹了两下脸,也没刷牙,还是如高中一样没养成刷牙的好习惯,继续往外走,被爸爸拦住了。 “水太深了,今天不去上班了。”满满的父爱此时溢满整个房间。 “昨天一个请假的还没回来,我要不去,人手更不够了。” “太危险了,水这么深,别去了,给店长请假。”爸爸的话语里不容有一丝丝的反抗。 两人各执己见,这个时候店长打来了电话:“果果,来了吗?” “今天请假,不去了。”爸爸一把夺过电话。 “没事,我四点就蹚着水来了,请假按旷工哈。” “旷工就旷工,正好不让他干了!”不由分说,肥胖的身躯像堵墙挡住了果果的去路。 学吉他 果果又拾起了原来的运动习惯,每天早晨五点跑10公里,咱也不知道他的精神头咋就这么大,中午也不睡会儿,与同学在游戏中杀个天昏地暗。 一周后,果果一同学询问他有学钢琴的念头吗?这个念头困扰了他好多年,上初中前,学了三年电子琴的果果想学钢琴,只因为爸爸经常出差,妈妈上班、照顾孩子与老人,哪还有多余的时间与精力送他去很远的地方学钢琴,所以这个想法就不了了之了。 晚上一家人聚齐了,果果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爸爸听了异常兴奋,当即作出决定,“不学钢琴学吉他。” “俺不学吉他,不喜欢吉他。” “吉他携带方便,到哪去都能背着。” “要学你学呗,我反正不学。” “学吉他行,学钢琴不让学。” …… 父子在不欢而散中各回各屋。 接下来的日子,爸爸无缝不入地渗透学吉他的优点与长处:背着吉他的男孩子多酷呀,电视剧中多少这样的镜头,男主角在女主角楼下自弹自唱,女主角感动得眼泪一大把,多么浪漫。爸爸小时候也非常喜欢吉他,可当时家庭条件不允许,所以把自己未实现的愿望寄托到果果身上,想让儿子帮自己实现这个愿望,可是果果还是坚持己见,坚决不学。 周六下午两点,爸爸带着果果出去了,一直到皎洁的月光泻进屋内,两人才进家。果果从兜里掏出一张交费单子扔到沙发上,嘴里嘟囔着:“二十多个学生,我能学会啥呀?俺想一对一地学习。” “人家能学会了,咱就能学会了,再说不会问老师就行呗。” 妈妈不解地望望爸爸,又看看果果,爸爸神秘地冲她一乐:“买了他心仪的电脑。”姜还是老的辣,果果又被套路了。 吉他课是每天下午四点到六点,果果的时间观念很强,嘴里说着去消遣时间,但每次三点四十准时从家出发。 “今天学的啥,给爸爸弹弹。”爸爸脸上堆满了笑意,老父亲的形象又上线了。“不会,光玩了。”果果不耐烦地应答着。爸爸拿过果果发的一本书,看到书上记得星星点点的,指着其中一首:“儿子,给老爸就弹这首呗。”果果一边推搡着他,一边拒绝着。 每天晚上都重复着同样的情景,父子俩配合得天衣无缝。 爸爸不知道的是,他进了自己的卧室,果果就开始练起他的吉他,手指头都磨出了泡。 时间不紧不慢地移动着,吉他课还有明天最后一节课,吃过晚饭的果果,弹起了一曲让人热血沸腾的《射雕英雄传》,这可是爸爸的最爱。曲终,一行热泪溢出了爸爸的眼眶。 报志愿 高考成绩出来后,爸爸长舒一口气,考得比自己当年强多了。接下来更烧脑的就是报志愿。因为是新高考,可以填报96个志愿。爸爸开始从百度上搜往年报考志愿的注意事项,每搜到一条重要的信息,都记在小本上。 其间爸爸听了无数次讲座,讲师说必须围绕三点来报志愿:选专业选学校或者是选城市。每天下班一回到家,爸爸就问果果这类的问题。对于这个,果果有明确的答案,就选自己喜欢的软件工程专业,早在高一时就确立了这样一个目标。 “就这一个专业?”爸爸吃惊地瞪大了双眼。 “嗯,所有的学校都选这个专业。”果果坚决地说道。爸爸查了查这个专业,确实是近几年的热门专业,也好就业,唯一的不足就是——它也是各大院校录取分数最高的一个专业。 这天爸爸不知听谁说,去年有个孩子考了六百多分还滑档了,他开始寻找报考机构,这个so easy,大街上多了去了,他又犯了选择困难症,不知选哪家强,先回家拉果果。 “不用,我买一个100元钱的志愿卡,一切问题就解决了。” “那哪行呀,万一不被录取呢?” “人家这是大数据,你输入你的分数、你的位次,适合你报的志愿一拉就出来一大把。” “什么大数据,骗人的。”任果果百般解释,爸爸就是听不进去。 这不,爸爸打听了无数人,终于找到一位这方面的专家,研究志愿填报十多年了,新高考更不在话下。他跟这位老师约好晚上八点见面。 吃过晚饭,爷俩一起骑车出发了,老师家离得比较近。 老师及时肯定了果果的报考目标非常明确,果果这次报考增加了与计算机有关的几个专业,这就扩大了录取的范围。 “老师,这几个专业咋样啊?” “好啊,都是热门专业,薪酬高,而且好就业。” “我听人说这是年轻饭。”爸爸想引导老师说出下面的话来,果果插话:“我不怕加班。” “一个人的精力到35岁就达到鼎盛,35岁后就开始走下坡路,但是你得相信孩子。35岁之前孩子能做到最好。”老师不解地看向爸爸。 老师从自己精心准备了两年的大数据材料中,根据果果的高考分数与位次及专业,一下子就拉出了二百多个符合条件的学校,爸爸满意地存到自己的手机上,准备回家后与果果共同商议,从中选出96个志愿。 考得好不如报得好,爸爸请了四天假,与果果共同度过这段难挨时光。果果选好96个志愿后,爸爸从网上仔细阅读每一个志愿的招生章程,看有无限制,在客厅里都能听到他大声阅读的声音,那认真劲,无人不服。 买必需品 翘首以待,大学录取通知书终于到了,果果拿着身份证下楼去门岗拿,这个激动人心的时刻怎能少了爸爸呢! 不一会,俩人肩并着肩上了楼,笑声盈满整栋楼。计算机是果果最喜欢的专业,上学的地儿在本省,爸爸也如愿以偿。 时光太瘦,指缝太宽。距离果果开学的时间越来越近,空气中都弥漫着种种不舍。 爸爸每天不知往家里打多少个电话,不是问果果在干啥,就是问果果想吃啥。下班后直接就进果果房间,两人的悄悄话说个没完。双休的时候,两人一块换上球服去篮球场决一雌雄,一起窝在沙发上追喜欢的电影,一起上街喝冷饮…… 准备上学必需品,根本不用妈妈插手,天气再热,也阻挡不住爸爸勤奋的脚步。 他与果果几乎把本地的家纺店逛个遍,才买到果果相中的卡通三件套、乳胶枕头等。又跟果果奶奶打听到一家叫“暖心牌”的作坊,里面有四人做针线活极佳,那针脚、那速度岂能用一个绝字形容。仅十分钟时间,被子、褥子全做好了,爸爸那个满意感,在词典里也找不到词语来形容。逛超市买生活用品,只要是果果需要的东西,他必一件件地同果果去买。 因为爱而产生的枷锁,也许会让我们不堪重负,但是,我想更多时候,是让我们更有勇气前行。即使枷锁很重,压得脊背变弯,也努力挺直、前行,感受着爱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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