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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9/28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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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一趟樵岭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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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元礼 八月初的一个晚上,在山区的老家,“唧唧吱吱”,听到了蛐蛐的欢叫声。心一动,想去趟樵岭前了,这应该是观赏樵岭前景区的最佳时机。 说走就走的一次旅行,就在次日早晨出发了。沿淄河上行到源泉,经神头、过白杨河村,然后进入樵岭前峡谷。谷底的白杨河水心有灵犀,活蹦乱跳街边舞,迎接我们去寻幽探胜。 沿着河边的公路慢坡上行,渐入佳境。车水马龙的嘈杂顷刻消失了,进入一片静谧的大山合围中,可以沉下心来,享受宁静带来的无穷魅力。一会儿,就看到樵岭前村了。这里的房舍都建在峡谷两边的山脚下,高低错落,依山势上下衔接,一直到半山腰。房舍大都隐在树丛中,有的只露出屋檐的一角。 到了樵岭前村委会门前的岔路口,西南行不足200米,是王母池,直行上坡可达淋漓湖。 樵岭前景区果然名不虚传,无愧于国家级重点风景名胜区。在峡谷中四处瞭望,满眼全是绿色,除了房屋建筑之外,树木从山脚一直覆盖到山顶,不到跟前,几乎看不到裸露的山石,更不用说秃岭黄土了。山沟里溪水碰出浪花,和小鱼、小虾嬉戏追逐。景区有山,且常年有水。所谓山水缺一不可。只有山而无水,有势而无韵味。只有水而无山,须有亭台楼阁；否则,无峰无岭,水是无源之水,就显得平淡。而樵岭前景区则水光山色相映成趣,令人眼开眉展。 这里的景色最赏心悦目的还是风月无边的绿。 你走进山林里去体验一下,那扑面而来的绿呀!这些绿来自哪里?来自槐树上枝枝丫丫的椭圆的树叶,来自柏树上像浓墨一样的针叶,还是鱼鳞片似的榆叶、镶锯齿边的柞树叶。如果你一早走进这里,夜里的露水,颤颤巍巍地晃在叶面上,晨光透过缝隙,把这些露珠照得亮晶晶的。微风一吹,或者你不小心扶了一把树干,水珠立即滚落下来,说不定滴到你的眉毛上。 这一树一树的绿、一片一片的绿、条条山岭的绿,把樵岭前所有的山、坡、沟全都包裹得严严实实,满眼全是绿。这绿给人们带来勃勃的生机,给人欢畅,给人喜悦,甚至给人带来品尝的冲动。不是吗?四季皆有景,但人们宜选择春、夏、秋出游。春天看花；秋天看果实,看树叶的变化；夏天看的就是绿。春天也有绿,那是淡绿。秋天的绿,层层叠叠,浓浓稠稠,绿得叫人心动。 说起绿,不由得想起王维《山中》那首五绝,其中两句写绿:“山中元无雨,空翠湿人衣。”那是秋末冬初时节,他看到山上的松柏依然苍翠。那样的节候,尚且“空翠湿人衣”,那么,当下在这樵岭前的林中徜徉,岂不是绿色欲滴,透过衣裳,染绿了肌肤。 除了山林的绿,还有湖水的绿。无论是淋漓湖,还是王母池,水都是绿色的。淋漓湖,正如毛泽东的一句诗“高峡出平湖”。湖建在山谷的上端,一道大坝雄峙拔起,拦下一湾碧水。环绕湖水的山坡上浓荫蔽日,树的绿和水的绿交织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绿。我们站在大坝上,工人正在坝顶上修建防护墙。交谈中得知,这湖水一早显得最绿,微曦刚起,望望湖水,一层薄雾飘浮着,湖水绿得深沉。鱼夜里沉在水下,见光浮游在水面表层,搅皱了湖水的绿。 樵岭前不仅山绿、湖水绿,村中小桥周边也是绿得发亮。 在村委旁边,从淋漓湖和王母池奔泻下来的溪水在这里交汇。两座石拱桥呈直角连在一起,分跨河面。其中一座桥上雕刻着“愧鱼”两个字,是书法家王颜山所题。另一座桥上书“樵岭前”。水底长满了水草,鲜绿鲜绿的,水草随着水的流动东歪西扭,像是水中细腰高肢的舞蹈。一群只有一两厘米长的小鱼,在水草里忽隐忽现,算是舞蹈的观众。河水中最显眼的是几棵高十几米、又粗又壮的柳树,树根扎在水里,有的盘在水底的岩石上,一棵树就是一把大绿伞。村里几位老人坐在树荫下的石凳上,时不时传出爽朗的笑声,不知拉到了什么开心事。 这几棵柳树不仅仅是村里的景观树,更是报春的使者。它们最先向人们传递春的信息。白居易的《杨柳枝词》说柳树“一树春风千万枝,嫩于金色软于丝。”那时的柳树刚长出嫩芽。春风徐徐地吹,用不了几天,柳树就变样了。就像贺知章《咏柳》所描绘的“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柳树已经由嫩黄变成嫩绿,金芽变成绿叶,再变,就成一树绿油油了。 这几棵柳树因为高大,举在半空中,像浮在村子上的几朵绿色的云。 樵岭前的绿来之不易,是几代人前接后续,受苦受累,用血汗换来的。上世纪50年代,村民开始年年上山植树,栽了一茬又一茬。上世纪60年代中后期修建了水坝。上世纪80年代,又退耕还林,禁止在山林放牧。半个多世纪的成长、累积,才绘就了今天漫山遍野的绿,成为天然的绿肺。 我们国家前几年,把“青山绿水”作为治国理念的一部分,把“绿”摆到了国家决策的台面上,可见一个“绿”字力重千钧。绿是小康生活的一根标杆。 来了一趟樵岭前景区,仔细品味了绿,向往着绿,愿青山绿水做我们终生的伴侣。 婆婆的“拿手菜” □ 凌晨书语 国庆节马上到了,省城的儿子突然打电话,要带女朋友晓蔷回家。 听到这个消息,我婆婆高兴得合不拢嘴,盼了好几年的“准孙媳”总算第一次登门。婆婆立刻拉我去超市,逛了一个上午,满载而归,又在厨房择洗一番,做足准备工作。 儿子他们一到家,婆婆满眼欢喜,拉着晓蔷的手问东问西,还掏出一个大红包。晓蔷说:“奶奶,你别发红包,给我做顿好吃的就行!” 儿子也帮腔:“奶奶,我们都饿了,你的拿手菜该登场了吧!” 婆婆一听,笑眯眯地说:“孙媳妇到家,自然要吃这道菜!”转身进了厨房,开始忙活。 婆媳搭配,干活不累,一会儿工夫,我们就准备好一桌美食:沤底海参、爆炒腰花、博山酥锅等等,都被摆上了桌。 晓蔷问:“奶奶,你还没告诉我‘开箱取宝’是啥菜呢?”这一问,婆婆打开了话匣子,骄傲地说:“‘开箱取宝’是博山的一道美食,也叫‘豆腐箱’,逢年过节必不可少,因为豆腐块中装有满满的馅料,所以又称‘开箱取宝’。”婆婆一边说,一边夹起一块放到晓蔷碗中。晓蔷尝了一口赞叹:“真好吃,菜名取得真好!奶奶,你能告诉我这菜咋做吗?” 婆婆答道:“其实这豆腐箱做起来很简单,豆腐切成方块,用花生油炸至金黄,捞出来,用刀小心地切出小盖儿,不要切断,把里面的豆腐搲出备用,再填上调好的馅料。馅料有很多种,素馅、三鲜馅、什锦馅……你吃的这种是三鲜馅。” 晓蔷听了恍然大悟:“哦,原来那宝就是这些馅料啊!”婆婆接着说:“要想好吃,馅料得有海米、木耳、笋干,还有精猪肉,都切成小丁,加上葱姜煸炒至八成熟,加点酱油、少许食盐调味后装入豆腐箱内。要是素馅的,之前搲出的豆腐,用勺子捣碎也填入豆腐箱内,盖上‘箱盖’,在开口处抹点淀粉水,增加黏性,将豆腐箱摆入盘中,上锅蒸约5至10分钟。接着,锅中放油,加葱、姜、蒜煸炒爆香,烹上点醋,西红柿切滚刀块,黄瓜切片,木耳切碎,一起放入,用水淀粉勾芡,炒出的汤汁酸香浓郁,再浇在豆腐箱上,这道菜就完成了。” 老公此时接话说:“当年,清朝乾隆皇帝封禅泰山的时候绕道博山,御膳中就有‘开箱取宝’这道菜,因口感细腻,配料简单,浓香满口,乾隆皇帝感到非常新鲜,品尝后赞不绝口。” 这顿饭,大家有说有笑,推杯换盏,好生热闹。 用豆腐这种普通平凡的食材,照样能做出色香味俱佳的菜肴。这道“开箱取宝”,让人品尝到了美食和文化的况味。 地瓜干里的 乡愁 □ 孟祥海 记得作家夏德明说过:“如果乡愁能晒干,你会发现不过是一页瓜干。”的确,地瓜干对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出生的人来说,是一种难忘的记忆,苦涩中夹杂着一丝甜蜜…… 在粮食短缺的年代,地瓜干是多数农家充饥的主粮,吃法多样:煮着吃、蒸着吃、熬粥吃、磨成面蒸馍、摊成煎饼……以地瓜干为主食的岁月,是苦涩的、难熬的。每每吃饭,揭开锅盖,泛着热气的地瓜的气味弥漫全屋,虽不乏一丝甜味,可端起饭碗,还是惆怅满怀。那时我常想:要是能饱饱地吃一顿白馍该多好啊! 在那段艰难的岁月里,是地瓜养育了村民,让乡亲们免于饥饿的威胁,度过了难熬的饥荒。地瓜干,是苦涩的,但它更是甜蜜的。此情此景,恰如夏德明在文中所说:“饥也瓜干,饱也瓜干；苦也瓜干,甜也瓜干；爱也瓜干,恨也瓜干……”对此,我深有同感。 在我的记忆里,地瓜干除了充饥,还别有妙用,比如可以换酒喝。记得本家有位大爷嗜酒如命,虽然生活极端困难,可他依然不改嗜酒的秉性,曾把仅有的几斤地瓜干换成酒,宁愿饿着肚子,就着咸菜,也要喝上几口。大娘没少与他吵架,可他积习难改,宁舍一口饭,不舍一口酒,最终也因嗜酒成疾…… 我特意买来一些地瓜干,咀嚼着,品味着,时光仿佛回到了童年:低矮的茅草房里,一个少年端着半碗地瓜干,蹲在炉灶边正叹气……看我发愣,妻子嗔道:“别忆苦思甜了,若没有当年的地瓜干,就没有今天吃不尽的大白馍……” 窗外,秋意正深,又到晒地瓜干的时节了。远处飘来的悠悠乡愁,恰如那一页薄薄的地瓜干,悄然爬上记忆的眉梢,淡淡的苦涩里掺杂着些许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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