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一次节日的欢庆,却让韩国人经历了该国遇难人数最多的踩踏事故。突然涌入的人流,以及小巷地形可能是“罪魁祸首”。
10月29日深夜,首尔龙山区著名国际化商圈梨泰院的万圣节氛围进入高潮,部分人已准备回家。当晚聚集在这里至少有10万人,大多数是30岁以下的年轻人。无论消费者还是商家,都希望借此来宣告正常生活的回归。一个月前,韩国政府完全取消了户外戴口罩的规定。
22时15分左右,首尔消防部门首次接到求助电话,梨泰院的一条小巷子里有人被困,于半小时后发布了应对第一阶段命令,23时13分发布了应对第二阶段命令,23时50分发布应对第三阶段命令,消防应对第三阶段是向非常大规模的灾难下达命令的阶段。
据韩联社报道,这是一条宽仅4米、长40米的下坡窄道,连接着繁忙的餐饮区与一条主要街道,还可以通往汉密尔顿酒店,其宽度仅勉强容纳6个成年人并排通过。从现场图片可以看出,这里的倾斜在30度以上,其形状犹如一个平面的漏斗。此外,小巷的两侧是商户的外墙,逃生的物理渠道极其有限。
如果数百人快速通过这么狭小的空间,其移动难度极高。此时若有人在低处失足引发踩踏,其后果可想而知。事发后幸存的目击者称,现场就堆叠了五六层人。
一位朴姓幸存者在社交网络上述说经历。她表示:“像我这么矮小的人根本就没法喘气,我能逃过一劫是因为当时刚好位于巷子边上。看起来中间的人受的影响最大。”还有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幸存者说,有人试图进入旁边的商户避难,但因为营业结束,被老板赶了出来。
还有目击者表示,当前方有人跌倒后,一些人为了维持秩序而大喊“退、退”,而后面的人错听成“推、推”,于是形成了强大的向前冲的力量。
复杂的地形让救援人员难以进入现场。当时正值返程高峰,缓慢的车流拖延了救援进度。据目击者称,至少300名需要心肺复苏等急救措施的伤者突然被送入附近医院,导致医疗资源的挤兑。
至于引发人流突然涌入小巷等原因,官方正在全面调查之中。有传言称,当时某位明星到访现场参加活动、附近酒吧发放掺有毒品的糖果吸引人群。警方称将发起调查,附近商户是否遵守安全生产规定。
纵观各国大型踩踏事件,往往还与当局的预案不足、现场管理弱有关。灾难管理专家、美国前国土安全部顾问卡耶姆(Juliette Kayyem)对CNN表示,在人口密度如此高的韩国首都,人们本来对拥挤不堪的商业区街道习以为常。但在重大节假日,政府也应该预料到这个场面,有责任实时监控人群数量,并及时作出应对。
在现场参与了救援的土耳其26岁男子卡拉坎(Osman Karakan)等人对《韩国时报》说,从白天开始附近人流明显比平时多很多,如果有足够的警力来维持秩序,或者果断实施限流措施,肯定可以避免这场灾难。
很明显,韩国在公共安全方面还应继续反思。8年前,由仁川港开往济州岛的“世越号”客轮在途中沉没。在救援黄金时间期,政府没有采取应有的救援行动,阻碍了民间救援,最终导致304人遇难,其中大多数是参加毕业旅行的高中生。该事件在民众心里留下难以愈合的创伤,也让时任总统朴槿惠成千夫所指的罪人。
在已公开的遇难者统计中有98人(64%)是女性。韩联社援引观察家称,在这类事故中,女性受到的打击更大,主要是因为她们的体型相对较小,再加上通常较重的节日装着,造成移动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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