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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2/02
朗读

隐秘生长的小学奥数竞赛



  隐秘生长的小学奥数竞赛

  “自然研学营”“航天云端科技嘉年华”“思维挑战冬令营”……如果不是业内人士或“鸡娃”家长,一般人不会知道这些活动背后还有奥数的门道,也弄不清这些“马甲”到底指向哪项奥数比赛。
  在“禁赛令”“双减”等政策背景下,小学奥数比赛的举办方式和隐秘程度大大升级。隐在比赛背后的主办者、作为中间商的培训机构、被家长追捧的命题者……在小学奥赛衍生的“地下教培经济”链条中,参与的每一方都有自己的掘金“密码”,而为此“买单”的则是众多家长。
  一边“被取缔”
一边“换主体”招募

  “‘希望杯’被取缔了?”“比赛还能参加吗?”
  11月9日,教育部下发的一则通报在教培圈里激起巨大浪花。
  在《关于面向中小学生违规竞赛问题查处情况的通报》中,教育部直接点名了“希望数学”“数学花园探秘”“华数之星”“国大联盟”等多项违规竞赛。
  教育部在通报中指出,“希望数学”原名“希望杯”,相关赛事为彗星海科技有限公司及其他企业违规举办,“目前,该竞赛已被依法依规取缔。”
  众所周知,“希望杯”“迎春杯”“华罗庚金杯”和“走美杯”被称为四大杯赛,曾是小学领域知名度最高的全国性奥数比赛。在发展过程中,四大杯赛与小升初“升学”挂钩,越来越多的家长和学生被裹挟其中。
  这不是教育行政部门第一次出台“禁赛令”,但小学奥数比赛却屡屡换“马甲”重生。
  在“禁赛令”“双减”政策背景下,这些比赛的举办方式和隐秘程度大大升级:“迎春杯”被包装为“‘萤火之夏’北京自然研学营”,“华数之星”则被包装为“航天云端科技嘉年华”。从对外公开信息中,很难寻觅到“考试”“比赛”的影子。
  记者注意到,在教育部下发通报当日,希望数学的“2023IHC思维挑战冬令营”仍可报名缴费。与通报中“被取缔”的希望数学活动相比,二者举办主体不同,但内核都为奥数比赛。
  微信公众号“hopeMath希望国际”9月20日发布推文“2023IHC思维挑战冬令营,来了”,内容中通篇未提到“考试”“比赛”字眼,而是以“思维挑战”“闯关游戏”“解决问题”代之。该公号提供的人工客服企业微信账号显示,其所属团队为“希望数学国际邀请赛组委会”。该公众号还提供了希望国际官网主页的网址。
  此次活动所称的“思维挑战游戏”是什么?登录官网可发现一些端倪。在网站“下载专区”中,有多份资料供下载,其中包括2022、2021年“思维挑战冬令营六年级真题”,内容为40道奥数题。
  活动不接受个人报名。官网要求,成为2022-2023 HopeMath国际会员(包括俱乐部会员)即可参与“2023IHC思维挑战冬令营”,但网站不提供登记通道,“登记只能通过认证的学校、组织、机构或老师进行,请联络给你此网站的授权会员单位或老师获得登记链接。”
  记者以家长身份通过登记二维码进入“2022-2023希望国际会员注册北京市报名通道”,填写基本信息后,缴纳会员费365元,支付成功后,账单显示收款方为“彗星海科技有限公司”。
  报名“2023IHC思维挑战冬令营”后,家长会被拉到一个微信群中。教育部下发通报当日,有家长在群里质疑“希望数学是否还可以参加?”群里工作人员回答称:“现在的活动主体是IHC,关系不大,没有通知不能参加。”家长提问“IHC是什么?”得到的答复是:“就好比一个大公司旗下的小公司。”

虚构的行程与隐秘的考试

  就在报名2023IHC思维挑战冬令营的家长担心比赛能否举行时,已经参加完暑期奥赛的家长在等待孩子的获奖证书——在未来的某一时刻,它会被家长们作为筹码之一,写进孩子的小升初简历里。
  10月末的北京海淀黄庄,银杏叶落了一地。“双减”之前,这里被戏称为“宇宙培训中心”,自“双减”政策落实以来,驻扎于此的大多数培训机构已人去楼空。红极一时的标志性建筑银网大厦,如今也稍显冷清。
  位于大厦A座的一间办公室内却异常忙碌。两排办公桌上、椅子上摆着一沓一沓的获奖证书,三位工作人员正在将证书一一打包,准备向家长寄送。
  经与工作人员确认,此处为纳约数学办公地。从外面看,这里没有任何招牌、标识,办公室大门上贴着一张疫情防控公示及健康宝场所码,显示该地为“中文未来教育科技(北京)有限公司”。天眼查显示,纳约数学为“北京知传天下教育科技有限公司”旗下品牌,而“中文未来教育科技(北京)有限公司”是其股东。
  记者在现场看到,该机构给家长寄送的获奖证书包括“2022年‘数学花园探秘’研学夏令营”“2022航天云端科技嘉年华”“希望数学2022国际精英挑战赛”等。
  其中,“2022年‘数学花园探秘’研学夏令营”证书落款及盖章为“数学花园探秘科普活动组委会”,该活动即广为人知的“迎春杯”。“2022航天云端科技嘉年华”证书落款处显示为“‘华数之星’青少年科学思维俱乐部活动委员会”,工作人员称,这就是“华杯赛”。
  在不久前的暑假和秋季,诸多为竞赛证书奔走的家长们,通过各种神秘的方式,完成了从报名、培训、考试到领奖的全过程。
  一名家长回忆,7月30日,一培训机构告知家长“DSS”(迎春杯大师赛缩写)的报名费用,在群内下发通知,并发起群收款。
  记者从多个渠道获取了名为《“萤火之夏”北京自然研学营》的活动通知。通知显示活动时间为8月8日—8月11日,活动对象为小学三至五年级学生,同时公布了日程安排,包括“走进自然遗产,体悟自然的鬼斧神工”“对话神奇物种,感受自然魅力”等,全文不提“考试”及相关安排,且文件没有任何落款。
  “行程都是虚构的,实际不会按照那个来。(出发)当天给发了个集合定位,大巴车拉着孩子们就走了,目的地谁也不知道。”一名家长透露,出发前一天,机构老师在群里通知了集合时间、大巴车牌号、需要携带的物品及注意事项等,并提醒“考试期间不能自带手表”“不能有计算器,草稿纸不用带,考场会发”等。还特意向家长们强调,对于此次活动的信息和照片“不要发朋友圈、不要发到任何社交软件”。
  后经知情人士证实,此次考试最终于8月9日上午进行,其中一处考点位于“北京昌平盛华军训基地”。
  紧随其后,“华数之星”(即原“华杯赛”)活动悄然在线上进行。活动被包装成“数字航天 筑梦华夏——2022航天云端科技嘉年华”。
  8月底,有培训机构老师在家长群内发“喜报”,公布其学员在各项比赛中的获奖情况。其中,177位学员参加“萤火之夏”北京自然研学营(即迎春杯),279位学员参加“华数航天科技嘉年华”,另外参加“希望数学2022国际精英挑战赛”个人及团体比赛的分别有505人及470人。

巨额收益背后的隐秘生意链

  在重重政策限制之下,是什么样的动机驱动主办方变换名目、违反政策组织大规模比赛?奥数赛事到底有多大的获利空间?
  仅就竞赛而言,活动主办方是首要获利方。
  以“迎春杯”为例,《“萤火之夏”北京自然研学营》活动通知显示,收费标准为4380元/人,并明确指出,其中包含接送车辆费、食宿费、保险费、物资、研学景点及内容等。
  成本部分保守粗略测算如下:每个房间每天费用按400元计算(容纳2人),即每人每天住宿费用约200元;餐食、车辆、保险及物资,按每人每天200元计;景点门票按100元/人次计。另据知情人士透露,此次活动负责带队的均为报名培训机构的教师(费用自付),因此主办方人力成本甚微。综上计算,活动三天成本仅1300元/人,即利润约3080元/人。
  记者多方求证得知,此次报名参与活动的总人数约为3000(±500)人。粗略测算,短短三天时间,主办方获利超过900万元。
  而与之关联甚密的培训机构,也能从中获取巨额利益。
  以某培训机构为例,其向家长告知的“DSS”(迎春杯大师赛缩写)报名内部价为6200元/人。成本保守测算如下:共组织177人参加考试,4380元/人交给主办方(组委会);共派出总领队及领队共4人,每人3日行程费用由机构承担(按4380/人计),同时,招募10名家长志愿者协助带队(费用自付);给每个孩子订购一套队服,按每人100元计。粗略测算可知,该机构在此项活动中利润近30万元。
  而报名费差价只是机构的一部分利润,还有一部分来自与比赛同步销售的考前冲刺辅导班课程。“每一环节都要赚取一波利润,而这些负担最终都会落在家长身上。”一位不愿具名的业内人士说。
  “参加比赛的大部分家长会选择报课,考前冲刺一下。”一位家长告诉记者,自己报了一个冲刺班费用为2700元,再加上6000多元比赛报名费,“一下子近一万块钱就没了。”

杯赛成“招生密码”
催生“地下教培经济”

  事实上,围绕“奥赛”形成的利益链条还不止如此。
  今年8月,迎春杯大师赛考试结束后,有家长注意到,每一道题后面,都会标注该题目的命题人。随后记者通过网络公开信息获取了多份往年大师赛试卷,发现同样每道题都标注了命题人姓名。在网络上检索这些名字发现,其中不少人在培训机构任职授课,或独立授课。
  一般情况下,按照规范的试卷命题工作要求,命题人与“答题人”之间需保持必要的距离,以保证考试的公正公平。但迎春杯大师赛为何不对命题人身份进行保密?
  有知情人士给出答案:“依靠命题人身份,授课招生就会招得好。”
  同理,担任命题组组长则拥有更大的影响力。据知情人士介绍,迎春杯内部组织架构中,初赛、复赛、总决赛(即大师赛)分别设有不同年级命题组组长,“组长职位的影响力可以形成一个生态,一部分家长会特别追捧他。基于这一身份的影响力招生,将带来每年几百万元的收益。”
  记者注意到,今年3月,育儿类公众号“easy pama爸妈不蕉绿”曾在一篇推文中介绍了一位奥数教师,简介中公开指出其为北京数学花园探秘某年级命题组组长及总决赛某年级命题组组长。
  随后,记者咨询了该教师课程报名情况。相关招生老师告知,线上课程每次课3小时费用360元。目前,四年级一个班,五年级两个班,每个班已有几十人。
  除“命题人”外,奥数也成为部分违规培训机构招生开班的“密码”。毫不夸张地说,奥数竞赛催生了“地下教培经济”。
  “参赛的孩子中,五年级学生居多,主要是小升初群体,参赛是为了升学。”一位从事奥数教学的教师说道。在他看来,实际上真正对数学感兴趣的孩子,不到十分之一。
  2018年起,教育行政部门多次发文“禁赛”,学前教育阶段各类竞赛和义务教育阶段学科类竞赛被叫停。
  然而,违规竞赛屡禁不止,仍有家长趋之若鹜。21世纪教育研究院院长熊丙奇指出,一是少数学校还存在将招生与竞赛挂钩的现象,二是少数家长希望通过竞赛来“打造”孩子的特长。
       据《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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