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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2/23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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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场战争阴云笼罩欧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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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索沃危机背后的大国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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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斯拉夫内战期间,科索沃的基础设施被大量摧毁。 报道称,12日,塞族抗议者用卡车和其他重型车辆连续第三天封锁了科索沃北部通往塞尔维亚边境两个过境点的几条主要道路。两个过境点均无法通行。 据报道,最新的抗议活动是由10日一名前警察被捕引发的。他是上个月大批塞族人辞职的一员,此前科索沃当局表示,将要求塞族人废弃1998-1999年科索沃战争前的塞尔维亚车牌。 另据法新社报道,克里姆林宫12日呼吁通过外交途径解决科索沃最近因针对警察的袭击而加剧的紧张局势。 报道称,尽管科索沃于2008年宣布从塞尔维亚“独立”,但贝尔格莱德不承认。 历史恩怨 狭小的巴尔干几百年来都被视为欧洲的“火药桶”。这里地处西方基督教文明、南方拜占庭文明、东方伊斯兰文明的交汇处,又是游牧民族对西征服最后的障碍,加上近代以来海洋文明的崛起,巴尔干地区的博弈力量愈发错综复杂。 作为“火药桶导火索”的科索沃,积累的数百年历史恩怨,更是让这里的任何秩序都是脆弱的。 科索沃的绝大部分居民是阿尔巴尼亚人。他们同今日阿尔巴尼亚共和国境内的阿尔巴尼亚族人的共同祖先是伊利里亚人。公元前3世纪末起,科索沃被罗马帝国统治。西罗马帝国倾覆后,科索沃隶属于拜占庭帝国。公元7世纪起,塞尔维亚人定居巴尔干半岛的科索沃等地,一些伊利里亚人开始斯拉夫化。 15世纪,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大军入侵塞尔维亚,战败后大约500年的时间里,塞尔维亚人沦为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韭菜”,作为“异教徒”,信奉东正教的他们被迫缴纳高额赋税。科索沃地区的阿尔巴尼亚人却比较灵活,他们半是出于减税,半是被伊斯兰教义吸引,绝大部分加入了伊斯兰教,成为伊斯兰世界的一员。塞族和阿族在科索沃地区的冲突,自此埋下了祸根。 1878年,塞尔维亚恢复独立。塞尔维亚、黑山、保加利亚、希腊等组建的联军,在1912年将奥斯曼土耳其逐出巴尔干半岛,却发现科索沃这个兄弟已经成为“叛徒”——加入了奥斯曼土耳其作战。同年11月,阿尔巴尼亚作为独立国家出现在巴尔干半岛,进而要求它的疆界包括整个科索沃、马其顿的大部以及希腊北部等阿族居住的地区。随后,因为宗教、民族等问题,塞尔维亚和科索沃冲突不断。1913年的“伦敦和会”宣布承认阿尔巴尼亚独立,但不允许它变动领土范围。 独立运动 失去科索沃,是塞尔维亚民族的惨痛历史记忆。 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塞尔维亚重新收回科索沃。1919年的凡尔赛和约再次确认科索沃归还1918年底成立的塞尔维亚人－克罗地亚人－斯洛文尼亚人王国(1929年改称南斯拉夫王国)。二战后,科索沃一直是塞尔维亚领土的一个组成部分。1968年,科索沃由塞尔维亚的自治区升格为自治省。 20世纪60年代末,科索沃阿尔巴尼亚族的分离主义活动越来越明显。1980年代中期,科索沃阿尔巴尼亚族中的少数极端民族主义分子不断制造事端,攻击与他们世世代代生活在一起的塞尔维亚族；1990年随着中东欧剧变,科索沃的独立倾向日益加剧。1990年7月,科索沃宣布为“共和国”,从塞尔维亚分离出去。1991年9月阿尔巴尼亚族举行“全民公决”,宣布科索沃为“独立的自由国家”。1992年,阿尔巴尼亚族又秘密选举出了所谓的“科索沃共和国”阿尔巴尼亚族议会和政府,易卜拉欣·鲁戈瓦当选为“总统”,在科索沃实际上形成了双重政权并存的局面。 1996年所谓“科索沃解放军”在外来势力的支持下公开活动,强调用武力解决科索沃危机。阿尔巴尼亚族领导人认为,既然波黑的穆斯林在欧美大国的扶植下可以建立自己的国家,那么人口占科索沃多数的阿尔巴尼亚族也可以独立出来。为了实现这一目标,科索沃阿尔巴尼亚族领导人采取了和平谈判和武装斗争两种策略。 矛盾重重 科索沃地区的面积为10877平方公里,人口密度为每平方公里200人。行政上,科索沃被划分为30个乡镇,首都为普里什蒂纳。 科索沃有190万居民,除了主要民族科索沃－阿尔巴尼亚族之外,还生活着许多其他少数民族:塞尔维亚族,罗姆族、阿希卡利人和埃及裔人,波斯尼亚克族、斯拉夫族穆斯林以及土耳其族。科索沃统计局估计,目前塞尔维亚族占科索沃总人口的约7%,其他民族约占5%。其中1.9%是波斯尼亚克族,1.7%是罗姆族、阿希卡利人和埃及裔人,1%是土耳其族。贝尔格莱德中央统计室从战争爆发以前就一直认为塞尔维亚族居民所占科索沃人口的比例要比上述数据高一些,目前为10%。 从数量上讲,塞尔维亚族居民在科索沃应该算是少数民族,但由于历史和政治的原因,他们本身拒绝接受“少数民族”这样的称呼。如果人们将科索沃定义为塞尔维亚和黑山的一部分——按照安理会的第1244号决议,从法律上讲的确也是这样的——那么科索沃的塞尔维亚族居民就不能被称为少数民族。科索沃主体居民阿尔巴尼亚族人和其他族裔矛盾重重,其中关键的一点是,在科索沃几乎从未出现过多民族“相互融合”、共同生活的迹象。这与波斯尼亚－黑塞哥维那的情况完全不同。在战争之前,波斯尼亚－黑塞哥维那的塞尔维亚族、克罗地 亚族和穆斯林是有着长期共同生活的传统的。而在科索沃,由于阿尔巴尼亚族和塞尔维亚族在历史上就充满了纷争,这两大民族即便是在战争以前也顶多是“毗邻共存” 战争硝烟 1987年,科索沃地区塞尔维亚族、阿尔巴尼亚族爆发冲突,南联盟总统米洛舍维奇派驻军队和武装警察入驻科索沃,取消了科索沃的自治地位。随后,科索沃地区信奉伊斯兰教的阿族人在美国支持下成立科索沃解放军,对信奉东正教的塞族居民进行屠杀。 1998年2月,南斯拉夫联盟共和国政府军和科索沃解放军发生冲突,随着战争的进行,成千上万难民背井离乡,无数家庭妻离子散。尽管国际社会进行了多番调解,但冲突还是在不断升级。 1999年3月24日,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对南联盟发动了科索沃战争,北约战机狂轰滥炸,最终逼迫南联盟求和,科索沃事实独立。南联盟因此崩溃,分解为塞尔维亚、黑山两个共和国,铁托建立的南斯拉夫共和国自此烟消云散。 北约声称战争的目的为保证难民可以重归家园,但战争又造成数十万阿族人及塞族人逃离家园。战后阿族人大量重返家园,但大量塞族难民则不愿回到科索沃。战争结束后,塞尔维亚军队被迫撤出科索沃,科索沃改由北约管辖,后来北约将管辖权交予联合国。此外,目前北约还有3762名士兵驻扎在科索沃。部分西方国家如美国支持科索沃独立建国。科索沃2008年单方面宣布独立。塞尔维亚虽然承认其民选政府,但只承认该地区为塞尔维亚的两个自治省之一。双方至今虽无法和平共处,但冲突基本还在可控范围内。 互相指责 围绕科索沃问题,各方互相指责。 目前,美国对与塞尔维亚达成的协议视若无睹,一直站在科索沃一方。俄罗斯方面则指责科索沃冲突是科索沃当局在玩火,坚定支持塞尔维亚的立场。 俄罗斯媒体称,西方各国无视科索沃当局的举动,只有在塞族人作出反击时才选择打压。北约还将在乌克兰的做法套用在了科索沃,为其提供武器装备,训练人员,助长科索沃当局的行为。有分析认为,塞尔维亚与科索沃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从目前的局势来看,如果俄罗斯和美国插手其中,只能使情况更加危险。大国在背后的博弈,也让科索沃的局势难以在短期内缓解,北约出于种种考虑也不会允许塞尔维亚派兵到科索沃。 西方分析人士担心科索沃变成下一个乌克兰。俄罗斯则将紧张局势归咎于科索沃当局实施的“歧视性规则”,同时认为欧盟利用科索沃施压塞尔维亚、将其当作制衡俄的工具。在俄乌冲突后,塞尔维亚拒绝加入欧洲对俄罗斯的制裁阵营,这在布鲁塞尔引起了不满。 最近几周,科索沃北部的塞族人和科索沃当局冲突不断,冲突烈度在近期达到顶点。在这种情况下,塞尔维亚方面根据联合国安理会第1244号决议,希望向一些关键地区部署1000名军事人员,前提是要得到驻扎在科索沃的北约部队指挥官批准,但美国表示了拒绝。 大国博弈 即便科索沃局势紧张氛围弥漫,分析人士认为,与乌克兰不同的是,北约和欧盟在科索沃设有驻军,任何军事干预都意味着与北约的正面冲突,重大军事干预的可能性很小。而一次次的紧张局势,可能只会加快欧盟的东扩进程。 事实上,科索沃正在“火线入盟”。12月13日,科索沃当局领导人称,将在晚些时候申请欧盟候选国地位,进入与欧盟关系的“新阶段”。 科索沃和塞尔维亚都希望加入欧盟,塞尔维亚自2012年以来一直是欧盟候选国。不过,科索沃的入盟之路面临重大障碍。根据规则,加入欧盟需要联盟27个成员国的一致同意,目前,欧盟仍有5个成员国不承认科索沃的主权。欧盟也已经多次重申,塞尔维亚和科索沃必须实现关系正常化才有资格加入欧盟。 科索沃决定申请“入欧”的一个重要原因可能就是想赢得更多支持。 对于科索沃的举动,塞尔维亚总统武契奇直言这是一个糟糕的决定。他表示,科索沃申请加入欧盟,违反了欧盟的规定和之前签署的协议,这也证明了它们不想遵守美国共和党执政时期达成的协议。武契奇特意提到了美国共和党,或许是想借此争取当前是在野党的共和党的支持。此外,塞尔维亚还将向五个没有承认科索沃独立的欧盟五国领导人致函,说服他们阻止科索沃加入欧盟。 危险边缘 2022年12月,局势的变化让武契奇似乎陷入了与1987年南联盟总统米洛舍维奇类似的困境。科索沃战争让南联盟满目疮痍,80万人无家可归。 不论如何,有一点是肯定的。武契奇、北约、欧盟等必须在正视巴尔干、塞尔维亚、科索沃的地理和历史事实的基础上作决策。 更值得注意的是,世界格局正处在激烈变化中,有时事评论分析认为,从历史规律来看,世界旧秩序的瓦解和重建,往往从各文明间的接合部陷入动荡开始。这种接合部,被美国地缘政治专家布热津斯基称为“地缘支点”。乌克兰、高加索、巴尔干均是地球上最危险的地缘支点。 如今,乌克兰危机仍在持续,巴尔干“火药桶”会否爆炸很难预测。但正如两次世界大战所证明的历史规律:战争不仅不能解决问题,反而会制造更多问题；胜利者可以压制矛盾,却无法消除矛盾,而被压抑的矛盾再次爆发时,其烈度甚至会超过战争前。 作为科索沃战争的“胜利者”,美国以严重损害塞尔维亚人为代价,靠暴力塑造的巴尔干地区脆弱的平衡,很难维持长久。沾沾自喜的美国人如果认真学习巴尔干地区的历史,就会发现,美国并不是第一个用强权塑造巴尔干秩序的霸主,强权在过去几百年已经多次用战争建立过巴尔干新秩序,其结果不过是为下一次更惨烈的战争进行铺垫。如果科索沃地区爆发战争,不只会影响欧洲,也会给全球带来巨大冲击。有分析认为,最好的方式就是通过谈判来解决问题,为当地的局势降温,否则,这个地区再次爆发冲突甚至战争的可能性仍然存在。 据《北京青年报》《羊城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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