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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2/10
朗读

话说“渭水”

武山县 涝丰 浐ǎ

  话说“渭水”
  □ 刘传渭
  渭水即渭河,是黄河最大支流。《春秋说题辞》曰:“河之为言荷也,荷精分布,怀阴引度也。”河就是荷。荷,承载、承担。《春秋说题辞》说,河就是载荷,载着天地的精气,分布到四方。《尔雅》曰:“河出昆仑虚,色白,所渠并千七百,一川,色黄。”《尔雅》说,河水发源于昆仑墟(xū)时,水色澄清,合并了一千七百条川流后,水色就变成黄浊了。《释名》曰:“河,下也,随地下处而通流也。”《释名》说,河,就是下,循着地势低洼处而流。黄河是我们中华民族的摇篮。在古代,“河”是黄河的专名,“江”是长江的专名。所以,渭河在古代只能称渭水。
  渭水,在今陕西中部,源出甘肃渭源西南鸟鼠山,东流经陇西县、武山县、甘谷等地,横贯陕西渭河北原,南纳斜、涝、丰、浐(chǎn)、灞诸水,北会泾水、洛水,在潼关入黄河。历史上的许多重大事件,都与此河有关。追本溯源,秦川大地,孕育出多少古老的中华文明,哺育出千千万万优秀儿女;从古到今,义士悲歌,演绎出多少传奇故事。现举其大要者,略表一二。
  伏羲诞生地
  “故渎东经成纪县,故帝太皞庖牺所生之处也。”(《水经注》)帝太皞庖牺即伏羲。意思是,旧水道东经成纪县,古代帝王太皞降生在这里。
  相传,在遥远的西北地区,有一个叫华胥氏的国家。在这个国家,有个姑娘叫华胥氏,有一天她到东方的雷泽去玩耍,被雷泽神的脚印感化而怀孕,生下一个儿子,这就是伏羲。作为雷泽神的儿子,伏羲有着人首蛇身,且具有非凡的神力。后来伏羲和女娲结成夫妻,造福人类。伏羲有很多文化发明,例如,制定各种婚姻制度和礼仪,发明了象征夫妻和谐的乐器——琴和瑟。成语“琴瑟和鸣”,就是比喻夫妻恩爱、和谐融洽的。伏羲还发明了渔网,教民渔猎,取牺牲以供庖厨,故又称其为庖牺(古无轻唇音,文献“伏羲”或作“庖牺”,读“伏”如“庖”。)伏羲最重要的发明是八卦,这是中国古代最重要的占卜工具。相传伏羲是远古时期的一位君主,由于他道德高尚,天神派一匹龙马,在黄河中出现,这马背上有一幅神秘的图画,伏羲仔细观察后,受到启发,发明了八卦。伏羲发明的八卦,后经周文王的改造,成为六十四卦,最终发展为《易经》,成为中国古典哲学的最高经典。

  老子从这里出关
  老子姓李,名耳,字聃(dān),楚国苦县(今河南鹿邑)人,是我国古代一位知识渊博的大学问家。老子对当时的政治状况极为不满和失望,为此,他辞官隐居。当他出关时,守关的官员尹喜为这位饱学之士的隐退感到很惋惜,便劝他著书立说,以便为社会留下宝贵的精神财富。于是老子就著书上、下两篇,这就是我们今天看到的《道德经》。《道德经》虽然只有五千多字,但言简意赅,博大精深,从哲学、宗教、政治、人生处世等诸多方面提出了许多为世人所忽略的重大问题,显得大气恢宏,发人深省,对中华民族乃至整个世界都产生了重大影响。
  关于这件事,古书上是这样说的:“盖李耳西入,往迳所由,故山原畎谷,往往播其名焉。”(《水经注》)畎(quǎn)谷:溪流,河川。意思是,李耳西行,沿途所经过的山峰、原野、溪流,往往都留有他的名字。
  文献上还说:“渭水东入散关。抱朴子《神仙传》曰:老子西出关,关令尹喜侯气,知真人将有西游者,遇老子,强令之著书。耳不得已,为著《道》《德》二经,谓之《老子书》也。有老子庙。”(《水经注》)散关:亦称大散关,在今陕西宝鸡西南大散岭上。关令:掌边界关卡的小官。尹喜:人名。侯气:占验阴阳、云气等变化。《道》《德》二经:《道经》和《德经》,合称《道德经》,亦称《老子》,即文中所云《老子书》。抱朴子:即葛洪,字稚川,自号抱朴子,东晋道学家。《神仙传》:葛洪所著志怪小说集。真人:道家称存养本性或修真得道成仙之人。意思是,渭水往东流,进入散关。抱朴子《神仙传》说:老子西行出关,关令尹喜望气,知道将有真人西游,碰到老子,就留住他,非要他著书。李耳不得已,为他著了《道》《德》二经,称《老子书》。那里还有老子庙。这也就是带有神秘色彩的“紫气东来”“骑青牛过关”这一典故的来历。
  姜太公在这里钓鱼
  歇后语“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是大家所熟知的。相传商纣王暴虐,周文王决心推翻暴政,太公姜子牙受师父之命,下界帮助文王。但姜子牙觉得自己已年过半百,又和文王没有交情,很难获得文王赏识。于是在文王回都途中,在河边用直钩钓鱼,等待时机。大家知道,鱼钩是弯的,但是姜子牙却用直钩。文王见到此情,觉得这是一个奇人,于是招入帐下。后来姜子牙帮助文王和他的儿子推翻商纣统治,建立了周朝。现在,“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比喻心甘情愿地中别人设下的圈套。
  我们再看看文献上的有关记载:“渭水之右,磻(pán)溪水注之。水出南山兹谷,乘高激流,注于溪中。溪中有泉,谓之兹泉。泉水潭积,自成渊渚,即《吕氏春秋》所谓太公钓兹泉也。今人谓之丸谷,石壁深高,幽隍邃密,林障秀阻,人迹罕交。东南隅有一石室,盖太公所居也。水次平石钓处,即太公垂钓之所也。其投竿跽饵,两膝遗迹犹存,是有磻流之称也。”(《水经注》)磻溪水:在今陕西宝鸡陈仓区东南,源出南山,北流入渭。兹谷:在今陕西宝鸡。跽(jì)饵:跪坐着备办鱼饵。意思是,渭水右边,有磻溪水注入。磻溪水发源于南山兹谷,水从高处流泻而下,注入溪中。溪中有泉,成为兹泉。泉水积成深潭,就是《吕氏春秋》中所说的太公垂钓处的兹泉。现在人们叫那里的山谷为丸谷。谷中石壁又高又险,幽静的竹林又深又密,有深林和高山阻隔,人迹罕至。东南角有个石洞,传说是太公住过的地方。水边有一块平坦的岩石,就是太公垂钓处。他放钓竿,跪着装鱼饵,两膝的印痕还在,所以有磻溪之称。
  脍炙人口的“鸿门宴”
  “鸿门:在今陕西西安临潼区东十七里,附近有鸿门堡,项羽为刘邦所置的鸿门宴就在这里。”(《水经注》)秦末,刘邦与项羽各自攻打秦朝的部队,刘邦兵力虽不及项羽,但刘邦却先破咸阳,项羽很生气。刘邦的左司马曹无伤派人在项羽面前说刘邦打算在关中称王,项羽听后更加愤怒,下令要击败刘邦的军队。刘邦从项羽的季父项伯口中得知此事后,惊讶无比。刘邦对项伯恭敬备至,并约为亲家。项伯答应为之在项羽面前说情,并让刘邦次日前来谢项羽。
  鸿门宴上,虽不乏美酒佳肴,但却暗藏杀机。在项伯、樊哙、张良等人的巧妙掩护下,刘邦乘机逃走,躲过此难,而鸿门宴上,项羽的优柔寡断,却为后来“四面楚歌”的结局留下了隐患。
  周亚夫军细柳
  “《春秋说题辞》曰:丘者,墓也;冢者,种也,种墓也,罗倚千山,分卑尊之名者也。故渠又东迳汉丞相周勃冢南,冢北有亚夫冢。”(《水经注》)周勃,沛(今江苏沛县)人,汉高祖刘邦开国功臣。亚夫:即绛侯周勃子周亚夫,西汉名将,军令严整,文帝称为真将军。景帝时任太尉,平定吴楚七国之乱,迁丞相。后被诬谋反,绝食而死。意思是,《春秋说题辞》说,丘,就是墓;冢,就是种,就是隆起的坟。依山罗列,分出尊卑的名分。旧渠又往东流经汉丞相周勃墓南边,墓北又有周亚夫墓。
  汉文帝后元六年,匈奴大规模侵入汉朝边境。于是朝廷委派河内郡太守周亚夫为将军,驻军细柳,以防备匈奴侵扰。(军细柳:军,名词用如动词,驻军。细柳,地名,在今陕西咸阳西南。)一天,皇上亲自去慰劳军队,来到细柳军营,只见官兵都披戴盔甲,手持锋利的兵器,开工撘箭,弓拉满月,戒备森严,连皇上的先行卫队也不准进入。先行的卫队说:“皇上将要驾到。”镇守军营的将官回答:“将军有令,军中只听从将军的命令,不听从天子的命令。”于是皇上就派使者拿符节去见将军,周亚夫这才传令打开大门。守卫营门的官兵对跟从皇上的武官说:“将军规定,军营中不准驱车奔驰。”于是皇上的车队也只好拉住缰绳,慢慢前行。见到皇上,将军周亚夫手持兵器,双手抱拳行礼说:“我是盔甲在身的将士,不便跪拜,请允许我按照军礼参见。”皇上因此感动。劳军礼仪完毕,出了细柳军营大门,文帝感叹地说:“啊!这才是真正的将军。先前的霸上、棘门的军营,简直就像儿戏一样。匈奴完全可以通过偷袭而俘虏那里的将军。至于周亚夫,岂能够侵犯他?”这里除了体现汉文帝深明大义,主要表现出周亚夫忠于职守、治军严明和不卑不亢、刚正不阿的品格。面对先贤周亚夫的墓冢,我们肃然起敬,同时,不禁联想起民族英雄岳飞,二者虽不在同一朝代,但岳飞的业绩同样光辉照人。
  岳飞出身于河南汤阴的农家,在抗金战火中成长为一名出色的将领。他率领的部队纪律严明,“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人称“岳家军”。郾(yān)城大战中,面对身披重甲的金军精锐骑兵,岳飞指挥步兵,手持大刀冲杀,上砍骑兵,下砍马腿,获得大胜。岳飞一生廉洁正直,精忠报国。有人问他:“什么时候才能天下太平?”岳飞答道:“文臣不爱钱,武臣不惜死,天下太平矣。”
  与渭水有关的重大事件还有很多,例如,“女娲祠”“王莽改制”“秦始皇建阿房宫”“诸葛亮对战司马懿处”“董卓调兵修城处”“秦穆公称霸地”等。在此,不再一一叙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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