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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梧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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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4/14
朗读

梧桐 



  梧桐
  □ 江秀果
  汪曾祺先生在一篇散文中提到,梧桐树的籽儿,可以炒来下酒,这让我很是惊奇。几次拾起地上的种子,几次想炒来试试,总也没有去做。
  在北方的农村,多见梧桐树,大多栽在屋角、水沟边上,大枝大叶的那么一团。在树木中,梧桐算是长得很快的一种,一棵小树枝子,不经意地,就长到孩子胳膊粗细,过那么一个月,你再去看的时候,又粗出来一块,用母亲的话说:“眼瞅着长。”母亲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们在一起推磨,我在前面,母亲在后面,母亲是看看梧桐,又看看我,漫不经心地说了这句话,现在想起来,暖意渐生。如今,母亲已显老态,我亦知天命,再想起这句话,忽然不知道说什么。
  而梧桐的生长是优于我的。
  一年的时间,可以长到粗瓷大碗的碗口粗,真是见风长。晒干后的梧桐,是很好的家具材料,还是打门框、门板的好材料,原因是,梧桐耐烂,不怕风吹雨打。用梧桐打做嫁妆的木箱,轻便耐用。抬嫁妆的小伙子一敲:“梧桐的?轻快,我来抬,我来抬。”这个品质让梧桐颇受欢迎。
  父亲在院子南墙角栽上两棵、三棵,或者干脆排上一溜幼苗,枝叶粗阔,三年两年就可以成才,直到树长到合抱粗,才喊几个老少来,“轰隆”一声放倒。家里那几只鸡,头转插在翅膀下,在树荫下睡觉。地面被刨得光光的,干净。现在想起这个场景,不免又想起汪曾祺的散文《昆明的雨》中,那个南方的小酒店,那淋淋漓漓的雨,屋檐下的那几只欲睡还醒的鸡。
  读小学的学校在村西,院子中央有两棵梧桐树,间距十余米,我们抱着小凳子拖着鼻涕去读书的时候,已经枝繁叶茂地立在那儿了,我们三个小孩子的胳膊连起来,才能把它围住,然后又一窝蜂地去围另一棵。夏天,我们就堆在那一窝阴凉里,在那儿,我跟几个小女孩学会了抓石子。
  梧桐的花是紫的,像教室顶上的喇叭,用舌头一舔,有点甜味。夏天过去,那些花儿就成了种子,一个大铃铛,在耳边一摇,哗啦哗啦响成一片,汪曾祺先生大概就是炒的这个,他说好吃,我觉得奇怪,而且还用来下酒,那岂不和白喝一样?少时,玩过那么多的梧桐种子,我竟然没有打开一个看看。现在有了这份好奇,同事白眼看看我:“早就落光了。”
  树叶开始往下落了。秋意已浓。衣裳渐厚。时光渐老。
  秋天来了,我们就在校园里疯,老师们扎堆拉呱,待他们拉够了,我们才上课。校园里没有铃声,通常是有个老师看一下手表(有手表的不多),说一声不早了,再上会儿课回家刨地瓜去。手一挥,我们就像小鸡仔一样,叽叽喳喳进教室去。
  最多的时候是围着那两棵梧桐树,转圈,有那么一回,有个小子忽然倒回来转,一下把我撞倒了,倒了我不可能立刻起来,通常情况是,先躺地上哭一会儿,刚刚离开了家,本来就冤痴痴的,这会儿就开始放大声音,一边透过泪光,去看老师,他们还在拉呱,甚至都没有人往我躺的地方看看。小伙伴依然在跑,跑到我跟前也不躲,一下从我身上蹦过去。我的声音不得不小下去。这时,我听到一个声音,女声,她怯怯地叫我的名字,叫我起来,别再哭了。现在,我常常为此懊悔自己,我竟不记得她是谁了,不然,现在依然可以去谢谢她。她的声音很轻很柔。那个画面,就像是一个遥远了的梦,只有那一点暖,还留在心里。
  现在的生活好了,不会有谁去炒了梧桐种子下酒,倒是常在心里想,那些丢失在房前屋后的时光,还有曾经的那些人。小学毕业了,到镇上读初中了,到县里读高中了,回家的时候去看看,那两棵树还矗在那儿,让我常想起那些“玻璃一样脆亮的童声”,还有一个喊我名字的怯怯的女声。

  串起日子 卷起岁月
  □ 宓玉水
  有一年,特别难。
  中年压力奔腾而至,咱就有些不知所措,也有些力不从心。
  生活正可劲儿把咱摁在地上摩擦,连摆个好姿势的机会也不给咱。
  咱只好整天漫无边际地扫手机。
  里面却掉不出一分钱。
  突然,一则钟点工的招聘信息闪过眼帘。
  这是个离家半里的烧烤店。
  浓眉大眼的老板坐在油渍麻花的马扎子上,认真听着咱简单的叙述,有一瞬间,就对着咱的大脸盘子,定定地看一眼。
  感觉得出来,他的沧桑,不亚于咱。
  兄弟,还没吃饭吧?要不,先卷个饼垫吧垫吧?
  一时,咱那不争气的眼泪就在眶子里打起了转。
  是啊,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厨房水池子里的脏碗筷已积攒得像小山,在沙发上沉沉睡去的儿子嘴边挂着方便面的一小弯,蓬头垢面的老婆呆呆地看着脚底下的一只蠼螋,却不知道如何把它踩扁。
  咱俩差点拥抱。
  咱俩毕竟没有拥抱。
  咱就这样干起了穿串工,每天凌晨油乎乎地回家,不敢进卧房,客厅打地铺,一睡解千乏。
  两年,咱手上的皮肤变得黑红,满布了反复被铁扦子扎了又好了的痕迹,手指关节肿大,弯曲像鸡爪,再也不能收放自如地弹吉他,再也按不准弦、撩不起情话。
  转眼,2023年来了,这个春天,老板的生意突然好得让他向外撵人。
  坐不下了啊,坐不下了啊,到别家去吧,一样的啊。
  他像个无可奈何的老太婆。
  咱早上穿过几百串,中午晚上烟熏火燎地端炉子、上小葱,举着半熟的肉串穿越人海,话也不想多说,主要是腿要是比嘴慢了,有人就吃不上了。
  昨晚下了工,“哥儿仨”群里传来大哥的留言:老三啊,打咱爹走了以后,咱那老院子就荒着没人管啊,我这不又整了整,抱了只狗娃,又种了畦韭菜,栽了些小葱,周末抽空带孩子回来趟吧,我给你烤几串腰子吃啊。
  咱就特别伤心,想起打从干上这一行,老婆孩子和大哥二哥就没吃过咱亲手烤的肉啊。
  以前,就在西六路边上,咱弹个“斯卡布罗集市”,有个姑娘就痴痴地盯着咱,咱就请她吃个小烧烤、喝点小啤酒,吃得差不多,咱再弹个“寂静之声”,姑娘后来就把身子歪过来,还闭着眼呢。那时的夜排档,挤满了马扎子和东倒西歪的酒瓶子,浓烈的孜然和辣粉的味道,混合了烤羊肉烤猪肉烤牛肉烤鸭肉烤板筋烤鱿鱼烤韭菜烤甘蓝烤茄子的味道,弥漫了淄博的大街小巷。无物不可“烤”,人们在烟火里活得是如此真实与自信,相信一切明天都是美好的。
  这一晃,就是二十多年了呀。
  这么多年,被欺骗的日子不好过,被善待的岁月很难留。
  只有咱的姑娘还是咱的姑娘,咱的兄长还是咱的兄长,咱的淄博还是咱的淄博!
  昨天想象的明天,就是这样火热的今天啊。
  一种重拾的火热,炙烤了咱日渐疲累的心灵。
  咱就大声对着老板喊道:12号桌再加20串羊肉的!
  这几天咱得好好干,周末咱还想怎么着也得请个假,老家院子里的那棵梧桐肯定已是花满枝头了,小朔还没吮过梧桐花的花蜜呢。
  人生海海,“淄味儿”始终在心头萦绕。
  闪亮的日子被串起来,无尽的岁月被卷起来,火热的人生又一次烧起来了。

  罗大佑的歌声
(外一首)

□ 郑峰

突然一个破锣嗓子飞来
一改港台风格的“靡靡之音”
仿佛每个人都是光阴的故事
有遗落的情感和纠结的过去
一把简单的吉他相伴
唱尽人间的悲欢离合
罗大佑确实有这个魔力
虽然他算不上天赋超群
却把旋律、歌词融为一体
触动着听者尘封的记忆

童年有一种凭吊的情思
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
伴随你的情感之路
带着懵懂的沧海桑田
走进滚滚红尘
时光漫漫,人生倥偬
冰冷彻骨的夜风
凭空无聊的寂寞
剩下蜿蜒斗折的岁月流淌
迎来了恋曲1990
或许明日太阳西下倦鸟归时
你将踏上旧时的归程

世界如此广大
我们总是带着乡愁踏上征途
蓝蓝的白云天和轰隆隆的雷声
还会遇上难得再次寻觅的
相知相恋的伴侣
恍惚间,海风已经吹拂了五千年
为了生活,四处奔波
在渐渐长大的、老去的岁月里
我们庆幸的是把根留住

泰山云雾

泰山云雾
上苍赋予大自然的亮丽风景
第一次登上泰山
我还在师范读书
夏日的炎炎酷暑
未能阻止年轻的脚步

流星小跑冲上泰山中路
没想到满腔期待
骤遇迷乱的云雾
愈攀爬云雾愈重
周围都是一片模糊
难见挺拔雄伟的山姿

云雾未能阻止攀登
初生牛犊的虎劲
爆满登临绝顶的雄心壮志
南天门前飘起毛毛细雨
淹没“齐鲁青未了”的
诗情画意

这一切,难泯心中的喜悦
我们彼此击掌
庆祝登上泰山之巅
脚比路长,人比山高
一览众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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