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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6/13
朗读

莫言·土泉·流苏王



  莫言·土泉·流苏王
  □ 刘培国

莫言慕名观古树

  莫言听说淄博土泉村有棵千年流苏,要来看看,写写报道,初步磋商由我出面接待,我就密切关注流苏的花讯。每隔三两日,我都去流苏古树处看看,先周村北郊东坞,后博山石马响泉,有的还是叶芽,不见花蕾迹象,有的虽然已经着花,未及怒放。心里盘算着,女儿一家困于京城三年,拟在“五一”假期回来看家,便开了会,若莫言恰好“五一”过来,腾出我一人全力接待,若莫言避开“五一”来访,我就带女儿一家吃遍大街小巷。
  4月26日,有视频说,土泉流苏正在盛开。我想,土泉在大山深处,气温要低,不会这么早开花吧?怕给莫言误事,当晚把视频发去北京,次日一早即邀自然资源作协同仁赶去土泉一探虚实。
  27日上午,我们驱车两小时赶到土泉。抵土泉村,路上人群熙攘。至树下,大树已然晴雪皑皑。游人在树下钻进钻出、在堰上爬上爬下,无人机、照相机作响。近看,朝阳一面的花冠确已花开至盛,唯阴面的流苏还未全开,呈针状花序。流苏真的开花了!我拍了很多图片,离开流苏古树,沿一个上坡,来到王心喜老人家里喝茶,听他讲千年流苏故事传说。

传说流苏古树
为桓公所栽

  王心喜,85岁。从小,他就听老人讲,这棵流苏树为春秋时期齐桓公栽于公元前685年,有“中国第一流苏”之誉。齐襄公周庄王十一年(公元前686年)末被公孙无知暗杀,公子纠及公子小白,各从鲁国及莒国返齐,先至者称王。小白自莒适齐,公子纠指派管仲伏击小白,搭手射出一箭,小白中箭倒下。公子纠疑其有诈,快马追至齐境,小白被射中腰间带钩,骗过管仲,退入桑夹谷(今土泉所在峨庄嵧)。公子纠观峡谷形势,峰高谷深,小白定无路能逃,便扎死谷口,欲困死小白于谷中。鲍叔牙急中生智,于谷中多条沟壑放逐20匹系着铃铛的饿马,任其往返奔腾,又将100只山羊倒吊树上,蹄下置鼓,鼓声震耳,马蹄声、铃声大作,公子纠愈发紧锁谷口。不料喧嚣声里,小白已悄悄旁出山间小径,经青州直奔临淄先登为王,是为桓公。次年,桓公即回到桑夹谷,改岑山为悬羊山,山下遍植流苏以志纪念。山谷尽是岩石,多数流苏渐次枯死,唯两棵流苏成活,皆因树下有山泉汩汩流出。

历来土泉多义士

  土泉村97%是琅琊王氏后裔。明洪武年间自河北枣强辗转临淄孙娄徙至峨庄,见岑山巍峨、群泉吐玉、流苏繁茂,便定居于此。1937年7月,卢沟桥事变发生,中华民族奋起抗击侵华日军,土泉村踊跃参加八路的不下20人,老书记王书顺的父亲就是当年的老八路之一。1957年5月24日,土泉走出去的老游击队长、老博山县副县长王金辂,受林业部邀请参观全国农业展览会林业馆,受到党和国家领导人接见并合影留念。
  这些丰富的历史文化资源,每每让王书顺激动不已。山村现实仍然差强人意。谷子、玉米、山楂、柿子、花椒等是村里的主要收入来源。守着一流的水资源,村民竟然喝不上自来水。木匠出身的王书顺挑起了“两委”主任的担子。此时的王书顺开过15年美术写生基地,日子逐渐殷实起来。“土泉村成就了我,我也要成就土泉村。”8年前他当仁不让地出山了,他要让这个273户、670多口人的古村落彻底改变面貌。
  村里没有多少公共积累,王书顺把手里的钱垫上,手里的钱花光了,他以个人名义举债,为改善村集体公共设施垫付了100万元,喝水工程完成了,道路硬化了拓宽了;古槐保护竣工了,旅游停车广场建好了;村里没有钱,偷着安排石匠,打的外围石头护栏,打了两年时间,垒了石凳,倒塌的边坝石堰重新垒得整整齐齐,流苏树周围大变了样。他组织起了村民旅游经济合作社,共享资源,共同建设美丽乡村。只有全体村民动起来,乡村振兴战略才能落到实处。2015年5月,土泉村入选山东第一批“乡村记忆”工程文化遗产;2017年6月,土泉村入选山东历史文化名村。王书顺投入大量精力做村情调查,聘请专家实地调研,撰写调查报告,逐级向国家主管部门申报推荐,终于在2019年6月,土泉村被列入第五批中国传统村落名录,土泉乡土建筑和历史景观既能得到保护,大量独特的历史记忆、宗族传衍、俚语方言、乡约乡规、生产方式等传统村落精神遗产也能变得更加厚重鲜活。土泉村开始焕发新的生机,流苏开花的季节,成千上万的游客蜂拥而至。

没有王金寿
就没有今天的流苏树

  王心喜看着这一切,为土泉村的希望欣慰,他干过7年生产队长,最理解王书顺的甘苦。土泉村曾经叫十槐村,传说明万历年间王氏家族在村里定居时,住到哪里栽到哪里,先后栽了10棵,自己小时候记事时还有6棵,3个人搂不过来。当下仅剩一棵。老书记王书顺看到这棵古槐裂了纹,有危险,找人打了铁箍,把树身箍起来,才得到恢复。那年流苏树开了花,下大雨,也没有风,树枝承受不住重量,压折了一大枝,还是王书顺打上柱子,把枝子顶了起来,还有些耷拉的树枝也用绳索拉了起来。内圈青石护栏也是王书顺争取林业部门资金进行建设。
  据王心喜回忆,曾经幸存的另一棵流苏略小,骑在巨石上,根部扎入岩石缝隙,十分美观。1942年,“乱世枭首”翟汝鉴驻防太河悬羊山时,烧柴伐倒了流苏,树下的泉子也不再喷涌。
  村干部取来《琅琊王氏族谱》,从族谱记载,我们得知这株流苏王幸存于世还要感谢一位村中已故老者,他叫王金寿。王金寿(1905年9月11日—1985年7月10日),一个没文化的老农,绰号“王老邪”,性格刚烈,爱憎分明,一生最大的功劳就是保护了这棵流苏幸免于难。1975年,土泉大队革委会决定杀伐小南林“千年流苏树”兴建大寨田,因忌惮被戴“帽子”、打棍子,村民敢怒不敢言,王金寿知道后,拄着棍子赶到流苏树下大发脾气:“你们这些败家子,要杀这棵树,先过我这关!”他坐在流苏树下,与人讲道理,论天理,最终阻止了大队革委会的杀树行为。

流苏树下
与莫言失之交臂

  11点30分,我们走出王心喜家,走过流苏树下,游客窃窃私语,莫言先生来看流苏,刚刚离开。我就蒙了,莫言先生已经来了?正蒙着,北京打来电话,莫言已去土泉,与你同在流苏树下,请速联系。打通电话,已过12点,莫言已离开多时,在某处打尖,无法得知他具体位置,只好约定下午在淄博见面。
  下午,莫言又去了齐长城,在那里盘桓多时,以至回京的高铁票一再改签,最终,在淄博北站,我见上了临上车前的莫言。他很热情,站着和我说话,说了昨晚上实在买不到北京到淄博的票,只好买了北京到济南的过路夜车,一早搭乘朋友的小车直奔土泉,给了流苏古树王一个“突然袭击”,也给了我一个“突然袭击”,上演了一出当代版的“陈仓栈道”。莫言说了淄博之行的全部行程,又问我的《炉痴》出版没有,他为这部书题写了书名,还在惦记,我说友谊出版社相当认真,一遍遍过,还在校对,他说好啊,这样好。
  古时小白悬羊击鼓迷惑对手悄入临淄为王,今有莫言先生突然袭击直取土泉,北京的朋友说,他就是不愿给政府找麻烦,也不愿给你找麻烦。这话是真的,他觉得政府在忙着应对“烧烤”这一大考,不忍其分心,而我又是一介个人,薪水有限,不舍得吃我一顿便饭,花我一个铜板。其实只要追溯一下过往,莫言先生原本就是这样的人,一个一贯不愿给他人添麻烦的人,无论是谁。
  莫言返京,诗兴大发,连夜挥毫书就短章,曰:
  一树流苏半镇芳,
  淄川自古是仙乡。
  团绒簇雪星期乱,
  散麝扬馨蜂蝶忙。
  仲父相齐成霸业,
  蒲公挥笔著华章。
  而今愧我观胜景,
  为赋新诗搜热肠。
  思其行,赏其诗,心有所动,不由步尘一首以和之:
  千年古树吐芬芳,
  般阳故里是家乡。
  弥望大师行踪乱,
  东奔西走六神忙。
  心仪学识仰夙业,
  高密东北纪新章。
  愧吾不才相见晚,
  只缘古道有热肠。
  又到麦收季

□ 王效太
  “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转眼又到麦收时节。
  上世纪70年代初生产队时期的沂蒙山,正处在机械化初期,尤其是小麦的收割与脱粒,仍延续着千百年来的古老方式。因此,麦收时节是庄稼人最紧张忙碌、最辛苦的日子。
  早晨,东山顶上刚出现一抹光亮,村南的麦田里早已人头攒动,人手一镰,一字排开,镰刀如飞,谁都不甘落后,也顾不得说话,只听到一片镰刀割麦秆的刺啦声,场面煞是壮观。
  也有短暂轻松一下的时候,麦子割到地心,突然有人喊叫:“一窝鹌鹑蛋!”便引来大伙的围观,或是有人高喊:“兔子!”人们便不约而同地站起身,观察兔子的动向,然后围追堵截。当然,野兔是逮不住的,倒把地里割倒的麦子弄乱了。此时麦地变成了狩猎场,直到把兔子追得无影无踪。
  收割的小麦打捆后,小车推,扁担挑,便运到了麦场里,切穗晾晒,接下来便是打场了。这是麦季最关键的时刻,因为要赶好天气,必须得烈日暴晒,能晒裂皮肤的那种,只有这样,才能使麦芒炸开,容易脱粒。正午骄阳似火,麦场里,人早已汗如雨下,牛也不停地喘着粗气,碌碡碾过的地方,发出“咯嘣、咯嘣”的声响,那是麦粒与麦穗脱离的欢叫。等碾过一面,经过翻场,再碾另一面,直到把麦秆压扁,麦穗碾烂,便开始起场了。麦穰堆成了小山,这可成了孩子们的乐园,他们爬上滚下,弹跳翻飞,麦穰堆俨然成了蹦蹦床。麦穰可是好东西,可以留起来烧火做饭,用作盖房的材料,还可以用来做草褥子。用它填制的草褥子,厚厚地铺在炕上,无论多么寒冷的冬季,也倍感舒适温暖。
  最后一道工序,便是晒场了。生产队的小麦,一晒便是满满一场,在阳光照射下现出一片金黄。眼看着即将到口的粮食,怎不令农人心花怒放,笑逐颜开?然而,老天爷有时也会故意捉弄人,晴天烈日下,突然一阵狂风,紧接着乌云翻滚,电闪雷鸣。不多时,一阵急雨便落了下来。好在社员们早有防备,一看黑云压山,就赶紧收藏,人多力量大,小麦安然无恙。
  麦收结束,第一件大事就是敬天。人们将磨出的新麦面蒸成馍馍,包成水饺,祭拜苍天,祈求来年风调雨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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