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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7/19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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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刊 最爱山里那一口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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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爱山里那一口美食 □ 李晓 葱郁连绵的大山,一层一层的厚厚绿色往山的最深处浸透开去。在这样的山里深呼吸,特别治愈我在城市涌动的焦虑。 山上的那些树,一棵一棵都认得我,它们在风里喊我。 住在山里的老梁也在喊我,夏天了,你来山里住几天,好好吃上几顿饭。 老梁在山里老镇边开着一家农家饭馆,常招呼亲近的朋友去山里吃住。 老梁住在山里的房子是小木楼,走在上面晃晃悠悠,吱嘎吱嘎响。小木楼是山里原木,木香弥漫,晚上睡在那里,有风徐来,恍惚间感觉是森林中树木们的魂魄醒来了。 我对老梁山里的美食充满了相思。正如高手往往隐匿在民间,许多的美食也在乡野大地飘着暗香。这些纯朴的食物,蒸腾着大地赐予的气息,凝聚着那些民间厨子的智慧。 一旦爱上了这些乡野美食,或许一颗心就和它终身相许了。我对乡野美食的眷恋,也让我爱上了徒步行走。我行走的地方,望不见城市的阑珊灯火,听不见城市里整日的车流滚滚声。 群山丛林中的一家农庄饭馆在向我发出召唤,我要徒步而去,享受一顿粉蒸老南瓜、红焖猪大肠、清炖小蘑菇……还有那一口纵情的老酒。 有次在赶往山野途中,在公路上遇见“突突突”开着农用小货车的汪老大,他是在给山民们运送化肥、种子、油盐酱醋之类的生产生活物资。汪老大踩住刹车,大声喊我,走,跟我走,我送你去梁老大的馆子。我摇摇头,摆摆手说,我自己走路。汪老大笑笑,驾驶着小货车开走了。 来到山梁上,远远望见了老镇丛林掩映中老梁的饭馆。老镇在山下一字排开,一条独街如老藤串起老镇。 早些年,老镇上这样的饭馆还烧煤炭,烟囱里吞吐出的烟,让那老镇,如一幅朦胧画一般,诗意地镶嵌在山野怀抱里。这些年,老镇上用起了煤气,烟囱已绝迹了。 在老镇上,还有一个饭馆,我在那里坐下,古人一样拖起长腔吆喝店老板:“来一盘花生米,切一盘猪头肉,打半斤烧酒!”老板乐呵呵上了菜,他肩上搭一条灰白帕子,习惯性地用那帕子掸掸桌椅上的灰。他在酒坛子里泡的老酒,用了十多种药材。他还烧得一手好菜,都是本土乡野食材,肉是喂养的土猪、土羊、土鸡、土鸭,吃着那肉,香浓黏嘴。 在一家临河的老饭馆,一棵参天梧桐树下,我和一些赶集来饭馆喝上一杯再回家的乡人成了知己。在他们面前,我有时散吹着一些城里逸事,也听他们唠叨山野桑麻事。有次,一个乡人突然向我问起了一个航空母舰的细节问题,我支吾着,没回答上来。 “老梁,快把山芸豆用柴火炖上,慢慢煨。”等我徒步赶来时,正好炖好。我敞开肚皮吃饱后,忍不住来一个结实的拥抱并深情致意:“梁哥啊,有你这样一个朋友,是我前世积的德。”晚上,在林中昆虫们的合奏乐中,我一觉睡到万丈霞光披在了茫茫群山之上。 父亲的草房子 □ 田雪梅 时光的脚轻挪慢移,我们过了一个又一个大暑,而在我记忆的星河里,父亲的草房子依旧清凉,依旧完好。 小时候,在乡下,大暑时节,热气蒸腾,暑热难耐,但父亲认为大暑的热备受万物的青睐,尤其青草葳蕤,大暑是最适合割草的时节。 父亲戴好凉帽,推起手推车,拿把磨得锃亮的镰刀,带着我和哥哥岀发了。有的青草足有一人高,我钻进去,父亲看不到我的身影时,便着急地唤我。草香在太阳的灼烧下,愈加浓烈。父亲搓一下手掌,开始挥镰割草。随着一阵阵“唰唰”声,镰刀所到之处,青草猛倒一大片。我和哥哥负责收草,把割倒的青草装进袋子。 父亲挥汗如雨,割倒的青草堆积如山,我和哥哥也不肯懈怠,装满了一个又一个袋子。 父亲终于直起腰,擦几把汗,拿帽子扇扇风,然后大手一挥,教我们把草袋子装在车上,用绳系好,脚往后蹬,一使劲,手推车轻轻巧巧地起身了。 我们满载而归。整个院子早已被母亲扫得干干净净。青草曝晒在院子里,顿时,院子里的角角落落氤氲着清香。青草越来越多,父亲突发奇想,在院子里用盖房子剩下的木料,做简易木屋,上面搭上青草,这样青草会干得更快,而且便于储存。 说干就干,父亲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实地勘测后,开始“乒乒乓乓”大干起来,锯木头,刨木条,粘缝隙,钉钉子,一个城堡似的木质模具诞生了,是超大型的。我和哥哥兴高采烈地钻出钻进,想象被绿草包裹的城堡变成了童话中的城堡。当一层一层的青草像新娘的盖头轻轻地覆在了城堡上时,里面的光线暗了下来,草房子却成了我们避暑躲猫猫的好去处。 那时,院落里有鸡,有花猫,还有只小狗。自从它们发现了院落里的绿色小房子,便不再慵懒地跟着阴凉睡懒觉,而是在绿房子里打闹嬉戏。不经意间,还引来了邻家的小猫小狗。 暑天,雷雨说来就来,草房子屹立在风雨中,先有叫不上名的鸟雀来避雨,父亲怕我家的猫狗吓着它们,把猫狗关在了屋子里。后来,青蛙竟也一蹦一跳地进去躲雨。雨过天晴,它们才不紧不慢地走出来,一步三回头,有些流连难舍。 后来,草房子里有鸽子做窝了,有母鸡孵小鸡了,尽管猫猫狗狗常趁我们不注意时,恶作剧似的惊得鸟雀慌不择路,但草房子里一年四季都有小动物来做客。草房子给我的童年带来了无穷的乐趣。 父亲的草房子,为我的童年加了一勺甜蜜的糖,往后哪怕苦难重叠,我仍甘之如饴。那些暑气蒸腾的日子,那些岁月的流光碎影之间,永远留着青草的清甜。 做个烟火归人 □ 杜明芬 青鬓转白,美人迟暮,是件很平常的事。韶华匆匆而逝,如一朵长在渡口的花,从花苞吐露,到极致盛放,再到枯萎。这是一朵花的老去,也是一个人的一生。 岁月毫不留情地催促星移斗转,一个人在来往的途中,转瞬老去。有人悲伤失落,有人愤慨激昂,有人平淡无谓,有人沉湎回忆……人的想法不尽相同,但我最欣赏的便是与岁月和解的态度。 倾心听雨,素心品茶,一个人在时光里做个肆意少年。欣赏美好的花月,也醉情平淡的烟火,倾听青春的故事,也接受皮肤上的褶皱。一个人也是一方天地,一个人也自在,也有趣。 “老去”是个很令人动情的词,是阅历从浅到深,是气质从活泼幼稚变得娴静优雅。老去的路途像是一场江南夏日的雨。大雨之后的景色美得像一幅水墨画,雾气腾腾仿佛从画里流泻出来。只要心是有趣的,不管所见如何都会变成对尘世风景的美好期待。 年岁越大,越是喜欢生活被烟火缭绕。柴米油盐需要精打细算,花鸟鱼虫只是锦上添花。生活随性简单,人也活得清醒万分。 我甚至觉得写生活的句子根本不需要仔细琢磨,有些诗意就是脱口而出的寻常所得。嫩南瓜卧在夏日的竹篮,老南瓜拥抱金黄的秋天。季节的转换是一个南瓜的老去,每个阶段都有不同的美丽。你瞧,这就是生活的哲理。淡淡的描述里就流淌着清欢的美好。许是太过常见的风景,我们便觉得不值一提。但倏而品咂一番,才发现:噢,生活原来是这样可爱。 人间风景千万种,闲枕诗书是一乐。当烟火生活里弥漫着书的香气,平淡中便添加了精致的韵味。千百种书里有千百种生活。我不刻意去求,遇见的就坦然相处。我只需记得读书的最终目的是将人间美好都收入眼里,汇成一个人眼里的星光。 苦难,不惧。悲痛,不哀。欢喜,不乱。每日的生活都是我心底期待会晤的惊喜。时光是流动的风沙,禁不住逗留,但每日的烟火生活都会在岁月的脉络里牵出藤蔓,开出一朵名为记忆的花朵…… 致敬常青树 □ 卞奎 你 泰山脚下 一株令人敬慕的 九十载之常青树 你挺拔的身躯 你葳蕤的枝叶 沾满了阳光的色彩 摇动着岁月的风云 你化育了数不清的 学子根苗 你传递了智慧满满的 知识叶片 你说 文学是人的真实情感 掺不得半点假呀 桃李无言 下自成蹊 你成长了我们 你也成长了大树 才学横溢 情怀浪漫 你开不败的花树 芳香四溢 俯身几十载 在文言文 你著述等身 你既是个大学问家 你又是友人眼中老哥哥 我们围拢着你 凝聚着 饱满的文学理想豪情 在你充溢活力的挥洒中 去翻江 去蹈海 我们在水里游泳 去羡鱼 我们在观球中 飞升激情 泰山仰止 景行行止 亲爱的宋老师啊 我们还要 挽着你常青树的大手 一起与高天神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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