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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朗读

父亲和他的“大金鹿”



  父亲和他的“大金鹿”
  □ 张修东
  我读初中时,家里有了第一辆“大金鹿”自行车。
  此前,父亲上下班全靠双脚丈量,来回五六里路,父亲的肩上总是搭着做汗巾的湿毛巾,这个景象在我的脑海沉淀了好些年。拥有一辆代步的自行车,或许是父亲不远不近的梦想。
  在那买啥都用票据的年月,弄到票,买车也得等。后来,委托朋友联系,“大金鹿”自行车终于来到我家。
  父亲参加工作十多年,省吃俭用买的自行车,自然当成心爱之物。
  买车第二年,父亲骑着“大金鹿”,从肥城回老家莱芜。180多里路,走了十几个小时。母亲说,父亲一进家门,扎下车架,来不及卸下驮来的洗衣盆和矿上发的福利就累得躺到了床上,晚饭也没吃。记忆中,这是父亲唯一一次骑车回老家。
  放学回家,我一眼就看到了院子里被擦得锃明瓦亮的自行车。
  周末,父亲给我扶着,我从大梁下伸过右腿,开始学着骑车,只想赶紧学会,趁着父亲在家骑车到学校谝谝。
  时光如白驹过隙,不几年,我跟随父亲的步伐做了矿工,每次回家,都会发现“大金鹿”一尘不染,有时白毛巾拴在车把上,很匹配。
  就是这辆“大金鹿”,陪伴了父亲20多年。退休后,父亲还在车梁处安装了座位,带着孙女、孙子在矿区游玩。这辆“大金鹿”是父亲一生中唯一的交通工具。遇到邻家小轿车开过,他都会停下车子看一会儿,无意间流露出羡慕之情。
  上世纪80年代初,我参加工作不久,父亲就先为我配备了自行车,先是“白鹤”,后是“永久”。我的自行车一共骑坏了几辆,换了几次,已经记不清了。后又为我配齐了双日历“上海”手表,两大件齐全,这在当时还是比较稀罕的。
  临近退休那几年,我喜欢上了步行上班,三四里路,穿过小树林,就到了物资供销部办公室,并不觉得怎么远。后来,在离家不足千米的社区上班,更是“车放南山”,很少再骑了。
  前几年图方便,我买了电动自行车,由此替代了自行车。三弟也购置了小轿车,实现了交通工具升级。我想,如果父亲健在,耄耋之年的他一定会去圆那个梦——坐上小轿车风光一程。
  睹物思人,放在柴房的“大金鹿”寂寞站立,反倒成了母亲的一份纠结。一次聚会,母亲便将车子送给了在矿区附近居住的一个舅舅。从此,这辆“大金鹿”命运几何,不得而知。
  天凉好个秋
  □ 李剑
  金风送爽,气候宜人。探秋的念头一直在我的心头萦绕,终于有了一段闲暇的时光可以在乡间徜徉。
  昨夜的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早晨登上露台,发现已是秋色满园:那树红枫血色尽染,石榴树上的果儿笑咧了嘴,桂花香满枝头,荷叶亭亭玉立……低头看看脚下,竟有几片泛黄的落叶正随风滚动。几近中秋,一场秋雨一场寒,秋风掠过面颊的时候,已觉有了丝丝凉意。正应了清代诗人徐庭翼那句“气爽天高兴也长,雨馀庭院作新凉”。
  沿沭河东岸冲积平原穿行,田地里一畦畦的蔬菜青翠润泽,一片片上黄下绿的青纱帐随处可望,晚收的杞柳绿波起伏,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和无限的生机。秋风欢呼雀跃着吹过田野、村庄,红通通,绿油油,沉甸甸,金灿灿,到处都是果实累累,一派岁稔年丰的景象。一朵朵洁白的祥云在蔚蓝的天空中慢慢地飘荡,好像贪恋这人间美丽的秋色,久久不愿散开。
  河岸边的沙土地上,连绵15公里的金滩栗海,近万亩的栗林郁郁葱葱,枝头上一颗颗油亮的板栗果撑破栗蓬,露出了“笑脸”;栗农们有的手持长杆忙着敲打树上的果实,有的忙着捡拾落在树下的栗果,无论男女老幼,都是眉飞色舞,丰收的喜悦溢于言表。手抚一棵被当地村民称为“千年栗祖”的隋朝古栗树,仔细观赏,这棵栗树老态龙钟,虽历经沧桑,如今还是虬枝招展,挂满硕果,就连新长出来的幼枝上每年也都开花结果,并且果实甘甜,营养丰富。相传隋唐时期,名将程咬金为躲避追兵,在树洞里藏过身,还是棵救命树呢。至明朝隆庆年间,孙姓人家来此落户,把这棵神树上收获的果子全种到地里,几年的工夫,沭河岸边挨挨挤挤全是栗树,因村庄地处河滩,名曰“沙窝”。后来,当地百姓知道栗树是受了观世音菩萨的神化,又在“栗祖”的附近建了一座观音庙,以求佑护,多少年来,这里一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杨柳遮路不知村,绿林深处有人家。顺着曲曲弯弯的林间小道前行,来到一户坐落在板栗园中央的农家小院,这是我高中同学西亮家的老屋,经翻盖整修,五间瓦房已是焕然一新,不大的院落关不住秋色,牵牛花、凌霄花爬满了院墙,一串串丝瓜、黄瓜排列整齐,茄子、豆角相映成趣,月季争妍,金菊飘香,南瓜露出憨厚的脑袋……不远处的场院上,老乡们在忙着晒秋,那白的薯片、花生,红的辣椒、小豆,黄的玉米、谷子,绿的豆荚,褐的板栗……这五颜六色的果实点缀在大地上,本身就是一幅丰收的图画。
  这个小院也是同学们2017年毕业三十年再聚首的分会场,为显隆重,当时还特意挂上了班级“第一实践基地”的牌子。西亮好客,近年来常邀同学们来此小聚。侧耳细听,当初我们留下的欢声笑语和那首《友谊地久天长》的旋律犹在耳边,师生围坐吃大席的场面一直铭记在心,能在这收获的季节故地重游,心中自然欣喜万分。
  栗林西北紧邻沭河,雁声响起,两岸金黄的落叶随风舞动,芦花已泛白,遍地的野菊花和那些不知名的花儿竞相绽放,水鸟奏乐,蟋蟀呢哝,虫儿高歌,戏水的群鸭扎猛追逐,甚是快活,那撑船捕鱼的艄公身姿敏捷,不时能听到鱼落船舱的声音。未觉池塘春草梦,阶前梧叶已秋声。眼前的一切都在宣告,人们期待已久的中秋终于如约而至。春去秋来,雁去雁归,母亲河里的水一直这样缓缓地流着,就像一部岁月的留声机,记载着一个个流传千古的故事。
  车经县政府门前的沭新街,两侧的法桐树依然遒劲挺拔。打记事记,它就枝繁叶茂,伫立深秋却枝叶扶疏,精气神十足,全然没有“秋色老梧桐”的暮气。50多年来,这道亮丽的风景一直让这座小城引以为傲,珍藏在一代代临沭人的记忆中。
  来到于店水库的时候已是夕阳西下,下游的村庄房子虽然原始,但庭院深深,错落有致,屋顶上的炊烟已陆续升起,别有一番乡村特有的味道。驻足水库大堤,遥望远处的山岭田原,缓缓拾级而上,目之所及松柏苍翠,红叶似火,耳听山涧流水清唱,云海渺渺处霞光万丈,自然风光与浓郁的乡野气息,让这方原本就美不胜收的山水更呈现出一片静幽与祥和。
  睹物怀想,年少时在堤坝下的大田里烤地瓜的场景历历在目,毕业留念册上春光同学一则《烤薯翁》,将彼时的场景描述得淋漓尽致:“烤薯翁,偷薯砌窑垅沟中,满面尘灰烟火色,两眼四顾十指黑,逃学烤薯为哪般?逍遥自在解嘴馋……”如今,由于这里的水浇条件好,土地平整,昔日的红薯地全被高规格的大棚温室代替,室内四季如春,反季农作物应有尽有,再想在此烧窑烤薯已非易事,“烤薯翁”这一称号已随这片红薯地的消失彻底留在了那个寂寥的秋天里。
  举目四望,我还想寻找那个秋日夕阳下骑牛晚归的牧童,只可惜看尽余晖,望穿秋水,也没能再次邂逅,更谈不上再听悠扬的笛声了,那童年时随处可见的风景已氤氲成了梦中的幻影。
  路过一片墓地,看到有人在祭奠,又逢佳节,可惜月圆人缺,秋色笼罩下的苍茫更显肃穆。去年的今天去探望大舅和二叔,他们还都行动自如,谈笑风生,那场景恍若昨日。而今年再想见时,人已阴阳两隔,只能长跪在三尺坟头前送上祭品,让秋风细雨寄托思念。
  秋催落叶红,遥看夕阳坠。等走过春的姹紫嫣红,夏的奔放热烈,一切都成了过往,才发现秋是多么成熟坚强,虽然历经坎坷,饱经风雨,但最终收获满满,修成正果,养精蓄锐准备迎接寒冬的挑战。每个季节都会留下惆怅和感怀,一念花开,一念花落,于秋风中,轻拾一地斑斓,聆听着秋的喁语,体验着秋的韵味,感受着秋意绵长。秋高气爽,会让人顿觉天宽地阔,也会在刹那间明白所有的辛苦和付出都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天凉好个秋,风清不知愁,阅尽人间万象,最美还是金秋。
  美味烧青豆

□ 玉荷
  要割大豆了。
  黄昏,我们一帮小屁孩儿在麦场上玩捉迷藏时,听蹲在碌碡旁的生产队队长和副队长商量活儿时说的。
  正好星期天。吃过早饭,当母亲拿上我们家房檐下的镰刀往外走时,我紧跟在她的身后。
  大街上二存、三当当、雪子他们,也都各自跟着他们的母亲。
  队长显得有些兴奋。大家看上去也格外兴奋。当然,更兴奋的还是我们这些小屁孩儿,叽叽呱呱——要割大豆了,我们又可以吃烧青豆了。
  先过南边的坑塘,还有三棵大梨树,再沿青石砌的水渠继续往前走,不多会儿,就到大豆地了。大人们在地头上一人一沟站好,然后弯腰挥镰割起来。我们这些小屁孩儿帮着把割倒的大豆朝地头上抱,归置成一大堆,好等马车过来装运。
  队长边割边表扬我们:“嗯,不错!一会儿给你们烧青豆吃哈,管够。”
  世上哪有不喜欢听好话的,队长一说,我们更起劲了,争先恐后,一趟又一趟。大人们不由赞叹:这些小孩子,真能干!我们被队长许诺的烧青豆鼓舞着,你就想想我们那时的干劲吧。
  青豆,就是豆荚的颜色还是绿色,豆粒还没有完全成熟的大豆,烧烧非常好吃。
  队长没有食言,中间休息时,在地里用干豆叶拢起了一堆火,还不停往里扔碎草。我们这些小屁孩儿等的就是这一刻,赶紧在割倒的大豆中找那些青的,一棵一棵握起来缠成把儿,将上面的叶子摘下来扔掉,倒提着在火堆上烧。
  有些大人也趁机拿上几棵,站在我们后面,笑着伸到火里。队长说:“有你们什么事儿?去去去。看一个个馋得你们。”他们稍朝后退一退,却并不离去,依然笑着将大豆伸在火苗上,反正烧好了,吃上青豆就行。当然,队长其实也没真赶他们。
  每个人的青豆都在火上转来转去,确保烧得均匀,因为烧不熟不行,吃起来有豆腥气,烧糊了也不行,就没法吃了,必须恰到好处。豆荚基部与秆儿连接的小梗还特别容易烧断,就算很留意了,还是不时有豆荚往火堆里“噗噗”落,必须特别小心。
  不多会儿,青豆烧好了,火苗也渐渐熄灭了,大家都握着手里的,再从旁边地上折一截大豆秆儿扒拉灰烬里的豆荚,一个一个,找得干干净净。
  大人吃得文明些,特别是那些大闺女小媳妇,把豆荚扒开,一粒粒取出来放嘴里,不紧不慢的样子。我们小屁孩儿早馋得涎水直流了,哪还管文明不文明的,直接把豆荚放嘴里咬,小老鼠一样,吃得那叫一个香。边吃,我边忙着挑饱满的摘下一些,搁衣兜里,好中午回家时给弟弟妹妹们。早晨出门时,他们就一再嘱咐过了。
  远方,是还没收割的大豆,特别苍茫,像一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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