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店 郑峰 文学与人生,是一个言说不尽的话题。我与文学更是如此。 自从第一本散文集不揣冒昧地“赫然”问世之后,就一直向往着出第二本。这其中有自己的奢望,更有不少师友的鼓励,其中就有亲自为这本“小作”写序言的文学大师刘白羽先生。 我对刘老的崇敬是从上中学时读了他的散文《长江三日》开始的。那些激荡心灵的思想和语言,曾像火焰一样燃烧着我的身心。嗣后,想方设法搜集他的其它作品,并在心目中不断塑造着他的形象,而真正相识是在上世纪90年代之初,刘老已过古稀之年了。这里要感谢马瑞芳先生的牵线介绍。自那次相见后,我们成了忘年交。对于我来说,那次相识的重要意义有两点:一是诞生了本集中《月野》这篇散文;二是他鼓励我工作写作两不误,要忙里偷闲地再出第二本集子。 自那以后,他的话语像一双无形的鼓槌,时时敲击着我的心,使我不敢稍有懈怠,常常在工作之余自找苦吃地练“爬格子”功。特别是,每隔一段时间,刘老还从北京打来电话,询问我的进度,并亲自为我的集子写序,这很使我受宠若惊。我常常为点滴余暇时间的漏失而深感不安。当接近成集的稿子送到刘老手中时,正逢他大病初愈。看到他那原本高大的身躯已经变得非常羸弱,甚至连说话都非常吃力时,我真有些于心不忍。可是刘老执意为我这位“乡下人”写完这篇序。这不仅是人与人之间的情谊,更是一位蜚声中外文坛的巨匠对后人的殷殷之望。在此的感激之情,是难以言表的。 丹麦著名文学评论家乔治·勃兰兑斯说过:人生是一座高塔,它至多不过有一百级。人生又是一种火焰,在开端的黑暗和末日的黑暗之间燃烧。在时光的长河里,人生短暂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我认为,用什么来留给历史和人间呢?当然只有人类的劳作和创造。而文学和所有的精神、物质的创造一样,不照样可以接近人类永恒的途径吗!它可以为有限的人生开拓出无限的可能性。因此,文学本身也就有着一种永恒的价值。 也许由于这些认识的基点,无数的作家们如痴如迷地进入了这一独特的“轨道”,趁着人生发光的时刻,不顾贫困、流离、诽谤和病痛,在泥沼艰难的人生旅途上奋力前行,把最后一滴生命的汁液倾洒在稿纸上,留下了无数泣天动地的故事。 因此,望着茫茫历史天幕上那些灿若星辰的文学大师们,我常常感到,活着写作是多么美好!我们不想去当名人名家,把世俗的偏见抛得远远的,只是在极为有限的人生中,去发掘记录下那些稍纵即逝的、美好的、蕴意深远的事件。即使是顶不起眼的生活琐事,也可以用自己独特的视觉和心灵感受去保存下来,为人类文明的长河,增加一朵浪花,不也是很有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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