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礼
从没有这样度过一个春天,一个人不得不宅在家里,过着冷清而又寂寞的日子。往年这个时候,我不是到外旅游,就是四处走亲访友。以前过年,我总是讨厌过年的喧嚣与俗套,总想从繁杂的礼节与寒暄中抽身而出,静静地待上几天,或一个人气定神闲地到外走走。
居家独处了半个春天后,我才感觉到了什么叫如坐针毡,什么叫日子的晦暗。我这才明白,过年还是要热闹一些,日子还是要鲜明一点。生活秩序一旦脱离了原有的本质属性,就会变得陌生与不可捉摸,就会到了一个你无法想像的节奏中。这个春节,还以为会顺理成章地如往年一样,过着惬意的小日子,而来自一个非人世界的黑色灵异——新型冠状病毒出现了,一时间日子便过得有些浮躁与狂乱。
这个幽灵从陌生到熟悉,从遥远至近到眼前,习惯了的生活就这样活生生被切断了。你不能坐公交车,不能出外旅游,不能到人多的场所,甚至可以说不能出门,街上行人稀少,商铺绝少有人开门。一时间日子好像出现了分水岭,时间似乎罩上了一层浓浓的雾纱,让人失去了平日的惯性,让你一时间措手不及。新型冠状病毒,一个“新”字,说明了人类对它的有限认知,确诊病例一天比一天多,病疫好像一天比一天向自己逼近,每天更新的数字无声地加剧着紧张的气氛。就说偶尔出门买菜,看着对面来人远远躲避开了,我们都怀疑置身其中的空气中,是否有专家所说的病毒气溶胶。我们都不敢集聚在一起时,世界仿佛真的改变了,我们的话题骤然间变得严肃起来。
日子真静下来的时候,会去思考一些东西,这种被迫静下来的时刻,很长时间我却一个字都写不出来。诗人于坚说:“玩弄悲剧比制造悲剧更残忍。”我不想写口号式的文章,也不想将一场深邃的悲剧,处理成浅薄的喜剧,我不想展现自己语言的平庸与无能,面对这场疫情,我一直在思索但却一直没轻易动笔。
宅在家里,看着电视,心里裹挟着几分焦虑,此刻十四亿中国人真的是一家,真切地感觉到只有国安家才能安,原来我们一直默默地靠着国家这样一棵大树,祖国就如母亲一样任你依靠,面对着她你可以哭也可以笑。
这些天来,有多少一线战疫人员倒下了,我们默默地在心里为他们雕刻下一座座永恒的丰碑。
近几天,从网上我看到一些城市终于解封了,我所在的城市虽然还没有解封,但街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我相信总有一天,病毒会收起它狰狞的面目,且在大地上销声匿迹。今天外出,在盘龙江畔的一座桥边,我看到一簇黄色的小花,在阳光下一闪一闪春光乍现,显出刺眼的光芒,一朵一朵凝重热烈而又激情四射,它们若一个个挺立的小英雄,为冬天敲响了谢幕的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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