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重舟
随着《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的建议》(以下简称“建议”)的公布,实施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国家战略备受关注。“建议”提出,制定人口长期发展战略,优化生育政策,增强生育政策包容性,提高优生优育服务水平,发展普惠托育服务体系,降低生育、养育、教育成本,促进人口长期均衡发展,提高人口素质。
民政部不久前披露,“十四五”期间,全国老年人口将突破3亿,届时中国社会将从轻度老龄化迈入中度老龄化。在这样的人口结构变局之下,“十四五”规划建议提出实施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国家战略,无疑是顶层设计上有的放矢。而“优化生育政策,增强生育政策包容性”,正是其中的关键一环。
近年来,从单独二孩到全面二孩的生育政策调整,其实就是生育政策对于人口变化趋势的一种直接回应。只不过,从现实来看,生育政策仍需与人口变化趋势结合得更紧密。根据各地人口统计数据,二孩政策红利的释放已经见顶,要以更多的生育人口来对冲老龄化趋势,在生育政策上作出更大的优化是必由之路。
习近平总书记日前在北京中南海参加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登记时指出,近年来,我国人口发展出现了一些显著变化,既面临人口众多的压力,又面临人口结构转变带来的挑战。要通过这次人口普查查清我国人口数量、结构、分布等方面情况,把握人口变化趋势性特征,为完善人口发展战略和政策体系、制定经济社会发展规划、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提供准确统计信息支持。生育政策的“包容性”到底该如何增强,调整幅度有多大,此次人口普查数据无疑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同时,考虑到人口发展的自身规律,以及社会生育意愿与生育政策之间的固有落差,生育政策包容性的增强,既要有力回应当前的人口发展现状,也要充分考虑未来的人口发展趋势。
此前一系列生育政策调整的效果反馈,在一定程度上也说明了这一点。因此,继续增强生育政策的包容性,务必要有立足长远的考量,在参照人口数据、社会意愿和人口发展规律的基础上,适时稳妥调整生育政策,为应对人口老龄化赢得更多主动性。事实上,这次“十四五”规划建议也明确提出要“制定人口长期发展战略”。
当然,生育政策只是影响社会生育意愿的因素之一,这项政策调整要对社会人口结构带来最大化的积极影响,绝不只限于人口政策的调整这么简单,而必须要有配套的改革支持。
“建议”要求“提高优生优育服务水平,发展普惠托育服务体系,降低生育、养育、教育成本”,这指向的其实就是一种系统性的支持体系建设。这方面,一些老龄化相对严重的地方已有所探索,下一步要将这种社会生育支持系统完善、强化并普及,真正有效降低社会在生育上的现实顾虑。而针对不同地方人口发展形势和生育成本差异,也可以给予地方更多因地制宜探索生育政策调整和社会支持体系建设的空间。
目前我国已成为全世界老年人口数量最多、老龄化速度最快的大国,在应对老龄化上,诸多方面其实无现成的经验可以借鉴,必须要有更多的自我探索。而从以限制生育为特色的计划生育政策,转变到“增强生育政策包容性”,乃至未来不排除鼓励生育,这不仅仅是政策的优化,也是人口观的与时俱进,而归根结底,这都是以国民的根本利益为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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