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冯润青
又是一季开学时。朋友圈里,好几个关于包书皮的趣事。同事大朱也在晒他闺女的新书和书皮。“包书皮是认真的。新学期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镜头里父女俩翻着一本本新书开心地笑,一个大男人在小女儿面前,化身慈父,温暖了时光。
想起了自己包书皮的经历。那时候,好像与书有仇,一本新书发下来,如果不包书皮,很快书页就会卷曲、残缺,变得脏兮兮的。我常把那些缺损的书页,找来纸张用饭粒子粘粘补补。每天晚上睡觉前,把翻卷的书角一一抹平,放到枕头下试图压平。然而粘过的书页高低不平,修补的纸张花花绿绿,补丁一样贴在书里,没有一点美感。压在枕头下的书,虽然平整一点,一天的课上完,又复“卷毛鸡”模样。小孩耐心有限,坚持不了几天,书一天比一天破旧。一学期没上完,早已没有书本的样子了。
得知邻居小朋友包书皮,我也央求父亲给买。那时生活拮据,父亲不舍得买,只好找来几张报纸为我们包书。不到一个月,报纸书皮就“散了架”,父亲再给包好,反复两次,父亲再没有耐心为我们包书了。
后来,我开始收藏日历、年画、牛皮纸等自己包书。按照书的大小,在纸上画出需要的书皮大小,小心裁剪,再一一折叠好四边,拿米汤粘住书皮角,再珍重地写下自己的名字。此时,新书拿在手上的殷实感、书页散发出来的墨香,还有对新学年知识的期待,足够填满一个孩童的心。
儿子读书时,我也热衷于给他包书皮。每年新书一发下来,儿子主动要求我们一起去学校附近的商店,那里的书皮样式繁多,有纸质的、塑料的,上面还有动漫图案或花草、风景图案等。儿子在书皮的小山堆里翻腾,为每一本书配上他最喜欢的图案。如今,儿子快大学毕业了,去年搬家整理时,找出好多他小时候的书,书皮竟完好如初,我特意保留下来几本,留作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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