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立新 午后,去满是春色的环湖公园散步。一入园,热闹的鸟鸣之声便灌入我的耳中:咕咕咕、叽叽、啾啾啾、喳喳、呜呜呜……这些声音,或悠长婉转,或欢快清亮,或低沉叠重,均悦耳得很,是我在刚过去的冬天里所不曾听到的,让人顿时为之一震,精神随之抖擞。 于是,我便有心观察起了鸟儿们,它们有些站在树枝上,左顾右盼;有些隐在灌木丛中,钻来钻去;有些站在路旁,寻寻觅觅,神态各异,歌喉各有千秋。 有一只斑鸠,在我眼前的草丛里蹦蹦跳跳,不停地低头啄食。但我发现,它啄到食物的准确率一点都不高,完全是“盲啄”——啄对了,就将食物吞下去,吃掉,啄错了,就吐掉,再啄,如此反复。脑袋随嘴巴不停地一起一落。 没有人告诉斑鸠,草丛里的哪些东西是可以当食物啄吃下去的,比如,虫子、浆果;哪些又是不能吃的,比如,空瘪的果壳、黑脏的沙砾。它得自己一一去啄,去品尝,才能知道。这跟一个人的学习、成长、谋事业,何等相似呀。 我不知道,一天下来,斑鸠要啄错啄对多少次,才能填饱肚子呢?我只看见它一直在啄,间或咕咕咕的叫上几声,声音嘹亮而快乐。 敢于在路边找食啄食的,都是一些胆子较大的鸟,如鸽子、灰喜鹊。我走到一只鸽子身边,只有咫尺之距,但它也不会急于飞走,依然淡定地“我行我素”,这期间还会朝我从容地叫上几声——呜呜呜。 这种从容是有原因的,多次的切身经历,让这些鸟儿知道,人是不会轻易去抓它们的。即便想抓,等人伸手时,它们扑棱一下起飞也不会迟,人类的身手再敏捷,也快不过它们。 其实,鸽子、灰喜鹊也害怕人,也有警觉性,但它们并不会因此而过度焦虑和紧张,如果来个路人,它们就急急地起飞一次,那还怎么啄食呢?还不如干脆待在隐蔽处,不出来算了。它们深知,很多恐惧根本不要去考虑,因为压根不会来。胆小懦弱、杞人忧天、自造焦虑者,应该多向它们学习,大胆地走入春光中。 我还观察到成群结队的麻雀,无拘无束地到处飞。这些鸟儿都有个共性:它们都在动,都在发声,都在各忙其事,没有一只,会在满园春光里,呆头呆脑,闲着不动,发愣,发愁。 众鸟忙碌,抖擞,定都是为了不负春光,活出自我的精气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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