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架蔷薇一院香
□ 杨金坤
在老城区闲逛,被一家院落的花墙吸引,向阳的院墙上,一丛丛纵横交错的蔷薇枝条,把院墙自低到高、从里到外层层叠叠地包裹了起来。
蔷薇开得正盛,一朵朵粉红的、洁白的花儿,从绿叶丛中争先恐后冒出来,沁人心脾的幽香在空气中弥散,清新自然,久久萦绕在鼻间、流溢在心田。“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我不自觉地咏出了唐代高骈的诗作。
望着满墙蔷薇,伴着阵阵清香,咏着前人诗句,我的思绪飘出很远很远,飘到了故乡那开满蔷薇花的院墙。
我上面有两个哥哥,母亲怀我时,奶奶在老屋的南墙下种了蔷薇,说:“这次一定是孙女,小名我都想好了,就叫蔷薇。”待母亲生下我后,奶奶见又是一个小子,虽不十分满意,但正赶上种下的蔷薇竞相开放,合了奶奶的心意。奶奶笑着说,这臭小子长大了,一定会娶个贤惠漂亮的媳妇。
我是伴着蔷薇花的开放一年一年长大的,直到十八岁,我考上学进了城。
蔷薇名字的由来,《本草纲目》有一说法,第十八卷中,有“墙蘼”条,注解中指出即“蔷蘼”或“墙薇”,释名为“蔷薇”。李时珍认为“此草蔓柔蘼,依墙而生,故名蔷蘼”。
在南朝时,人们已经懂得栽培蔷薇,作为美化庭院的一种景观绿植。《太平寰宇记》载:“梁元帝竹林堂中,多种蔷薇。”南朝柳恽的《咏蔷薇》如一幅工笔花鸟画,绘出千年前那一丛蔷薇盛放时的美景。“当户种蔷薇,枝叶太葳蕤。不摇香已乱,无风花自飞。”写出了蔷薇花与众不同的美,是咏蔷薇的千古绝唱。
蔷薇不似牡丹那般富贵奢华,也不似桃花那般美艳夺目,即便和同科同属的近亲相比,也不如玫瑰、月季那般花形硕大、香气扑鼻,但蔷薇的花香是清芳幽远的。细风吹过,如丝如缕的花香,随风飘散,满院子都可以闻到。
驻足花墙前,我想:我的奶奶不也是一株蔷薇吗?于平凡、质朴和善良中,蕴藏着对生活的深深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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