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德
有时候,特别不能理解子女呵斥自己的父母。
曾见一场景,有位年迈的母亲问女儿一件事,可能问的次数有些多,女儿突然不耐烦起来,厉声对母亲说:“就你事多!不该你问的别问。”母亲突然噎在那里,像做错了事情的孩子。那一刻,我不解——为人子女为何要如此对待自己的母亲?
一种可能的解释是,那一天女儿因工作等琐事烦恼,正赶上心绪不好。另一种可能是,女儿不懂感恩。前者犹可恕,后者实可憎。当然,还有极特殊的一种可能,就是那一刻,母亲的确做错了什么。然而,女儿也不该当众呵斥。
由此,我也愿讲讲同事的故事。同事的父亲80多岁,患有阿尔茨海默病,好几年都是他伺候父亲起居。同事说,人们常念叨,人老了,就像小孩,可是父亲要比小孩还难缠。有一次,他被父亲逼急了,呜呜地哭,父亲也呜呜地哭。哭完,同事继续为父亲做饭、洗衣、擦身子。他说:“咱也是父亲,总有一天,咱也会老。”
是的,谁都会老。置身于老境,你尽可看清自己,看清人生,也便知道怎么爱,如何爱。换一个说法就是,你看到老了的自己,也就更加懂得善待老了的父母。
当然,文章开头的那位女士肯定是生活中的少数人,而同事的遭遇也不多见。我想说的是,会爱的人生,必然是从爱父母开始的。而爱父母,善待父母,并不需要多么宏大的叙事,有时候,只需要一种陪伴,只需要从跟父母好好说每一句话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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