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修东 很早就知道,红薯对人是有恩的。从传入我国起,它充饥解饿、扶贫纾困,在关键时刻撑起了许多家庭的一片天。奶奶在时没少絮叨红薯的救命之恩,让我铭记在心。 家中有台空气炸锅,时不时将三四只红薯洗净放进去,即可烤出黄澄澄的红薯。妻子常将煮熟的红薯切成棍,熥上二十几分钟,红薯干就出炉了,既省时又省事。 关于红薯干最早的记忆是在农村老家时。冬天,炭炉子点着就是一天,炉灰热气不散,成了熥红薯的极佳材料。火炉之上做饭炒菜,炉条之下热气腾腾,用不了多久,菜熟饭好,红薯熥到位,晚饭之时,满屋子飘散着浓浓的红薯香味。 晚上为了取暖,炭泥封炉灶,闷上炉顶盖,火炉依旧慢腾腾地温情运作,这时,奶奶还不忘在炉条下搁上几只大个的红薯,先用炉灰埋住,再靠着不断落下的炉灰保持温度。我们就在满室的红薯香味中进入了梦乡。 熥红薯最惬意的时候是周末放学回家。漫天大雪纷飞,一家人围坐炉旁,灯火可亲,母亲支上父亲早已做好的铁丝架子,摆上红薯,薯皮冒气时就翻一翻。我左右手互相倒腾,嘴里不停地吹着热气,三下五除二,一整个红薯就下了肚,这种薯香味弥漫的氛围让人回味。 上世纪90年代中期,我家从农村迁到了矿区,住上了不再靠煤炉取暖的楼房。母亲开始用暖气片熥红薯片,熥好后如牛筋一般,嚼起来满嘴香。 住家属宿舍那会儿,红薯都是离矿十几里路的大妗子骑着三轮车送来的,一次带一尼龙袋,够我们吃一个冬天的。 再后来,母亲学会了用煤气炉,干脆将破旧炒瓢派上用场,也用来熥红薯,着实满足了我们的胃口。几个邻居老乡也品尝到了我家熥红薯的味道。 这些年,我对红薯的功效有了更深的了解。这不,妻子刚从网上买来满满一兜,这个冬天,我家肯定还是红薯满室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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