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虎妻”
□ 孙德明
虎年到了,在我们这五口之家中,唯有妻是属虎的。
未出嫁时,妻身材苗条,兼之熟谙缝纫,衣着打扮总是那么整整齐齐。自从有了儿子,她开始慢慢变胖,待儿子上学时,不觉间已近70公斤,衣服都穿不上了,故一天到晚嚷着要减肥。然而半年后上磅一秤,只减了个零头,无奈,她索性重操旧业,自己做衣服。这些年来,许多家人朋友的衣裳也都出自她那双巧手。
妻子一向活泼,性情耿直,嗓门也大,里里外外凡动嘴与人交往的事,大都由她出面张罗。
当年儿媳刚进门时,对妻子连珠炮似的大嗓门很是不解。我忙解释:你妈并不是在生气,她压根就是这种大嗓门的人。时间一长,儿媳了解了,也就释然了。
妻子与人合伙干活,总是挑最累的干。比如,当年分田到户时,我们兄弟拾了一个阄,每逢浇地之时,她总是一马当先,干劲十足,尤其改畦堵水口子的活,大都是她同凤英嫂子干。
她若与人合伙购物,自己总是要么最后一个取,要么挑最少或最次的取。有一年,她与几个街坊一起买了一筐苹果,别人都争着选好的,结果选到最后,只剩下小的了。卖主见状鸣不平:这分法太不地道。妻子却淡然一笑说:“没事。”下班后,妻说起此事,我笑着说:“父亲在世时,就教导咱在庄里乡亲面前吃点小亏是好事。你这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呀。”
上世纪90年代中晚期,妻子患了严重的晚期膝骨结核,住院动手术要交押金,正当山穷水尽之时,是庄里乡亲和工友得知消息后踊跃捐款,伸出援手。尽管妻子因病落下了残疾,但为了报答大伙的救命之恩,她以顽强的毅力学会了用单腿蹬缝纫机,给大家义务做衣裳,缝缝补补,想方设法为大伙服务。前些年退休后,她为大伙干事的热情更高涨了。
热爱读书写作的我,有多篇作品取材于妻子口中的故事。我的创作激情,也源于妻子的鼎力支持和无私奉献。在我眼中,我的“虎妻”并不“虎气”,乃是一个通情达理而又善良的人,一个正直热情、实实在在的人,一个值得让我付出真情、守护一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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