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窗外风
小城有许多蔷薇花墙,都是我的最爱。
目光不经意间从路边掠过,惊喜地发现,前几日还干枯着的一长溜蔷薇枝干,齐刷刷冒了嫩嫩的毛茸茸的小绿芽。小嫩芽们一根根直立在枝条上,争先恐后集体向上,在阳光里舒展腰身,像刚出生的婴儿有活泼泼的生命,让人觉得春天就在这些小芽尖上,温柔的感觉从心底泛出,竟无端地欢喜起来。
转天再看,那些小芽一夜之间就长高一截,之前还稀稀落落的芽尖,叶子已经舒展变大,密密实实覆盖了一层绿在枝条上,整个蔷薇墙都绿了!阳光里绿得闪闪亮。蔷薇们一天一个样儿,只要你肯为它驻足,它就会不停地给你惊喜。而那些米粒样的小小蓓蕾,就隐藏在绿得耀眼的枝叶间。
那些灿若繁星的小花朵,密密麻麻、挤挤挨挨,一朵挨着一朵,你靠着我我贴着你,一眼望不到边。无论怎么看,那些复瓣的粉色小花朵都在阳光里晃你的眼,而我们,在蔷薇花前笑呀闹呀,谁从这里经过,都会在我们的相机里留下人面花影。后来觉得人不如花好看,索性只给花拍。蔷薇的粉色小花朵,正午的阳光里,舒展得正极致。
曾骑着自行车在大街小巷漫无目的地逛,在一条宽阔的马路上被两边的蔷薇震撼到,一边是所学校,蔷薇从学校的围墙上垂下,一直垂到马路上,满满的一面墙都是蔷薇盛开的粉色花朵。我沿着学校的围墙走了一圈,围墙走到哪里,蔷薇就在哪里盛放。蔷薇墙簇拥着学校,蔷薇的香缭绕在校园里,蔷薇盛开的复瓣小花朵,是孩子红彤彤的笑脸。
马路的另一边,蔷薇从栏杆里面长出来,长长的栏杆上布满绿叶,绿叶上是俏皮的白色蔷薇,小星星样的白蔷薇啊,整个栏杆都变得与众不同了。一边是开粉色花朵的蔷薇花墙,一边是开白色花朵的蔷薇花墙,整条马路都被蔷薇熏香,行人走到这里都慢下了脚步,心在蔷薇面前都变得柔软。
诗里说“当户种蔷薇,枝叶太葳蕤。不摇香已乱,无风花自飞。”可见蔷薇迷人的小模样有多勾人。蔷薇的花期很长,灿灿盛开,开成一面花墙,每一朵蓓蕾的盛开,都是一次生命的盛放,好像青春又重来了一次。
这些年,城市的角角落落,不知不觉中多了许多以前没有的花花草草。平日里不起眼的树木,忽然间就挂满了灿灿花朵,蔷薇花墙更是随处可见。每一季每一天都有花儿在盛开,而蔷薇,在季节的变换中,一直那么楚楚动人。风吹花瓣落,如翩翩蝴蝶。踩着一地落花,脚步同心一样轻盈。蔷薇茁壮、随性,以惊世骇俗的姿态,站成一面墙,像蓬勃的生活。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蔷薇,这是要把整个小城都熏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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