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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8/25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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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再乘轮渡看夕阳 (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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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巴克斯星的湖 巴克斯星有一片湖。藻类植物的生长让湖水泛着深绿色。湖上有一座栈桥。 岸边的水很浅,仅仅只到脚踝。 代号A站在水里。湖水很温暖。 这让他想起两千年前一个下午,褐色长方体的房子,水泥的接缝裸露在外面。代号A站在缓坡上,骑自行车的人从他身边经过,带着冷漠的眼神和悲伤的嘴角。他们都穿着一样的衣服。浸到代号A脚踝的湖水试图激起他最为美好的回忆。代号A还站在水里,也站在缓坡上,他手里拿着一个没吃完的鸡蛋糕,他5岁,但也22岁,两千年后的22岁。 巴克斯星的日子像一个谎言。这里的一切与代号A童年对矿区的记忆并没有多少出入,除了巴克斯星人依然穿着初次见面时的白色长袍。像幽灵一样,代号A心想。 代号A仍然站在水里,盘发的巴克斯女性走过来,代号A认出了她。 “为什么要站在水里?” “水里很暖和。” 女人走到岸边,蹲了下来。 “我叫苏拉,苏拉-阿妮娅,你可以叫我苏拉。” “我是代号A。” “我以为地球人都是有名有姓的。” “我在到达这里之前就已经丢掉了自己的姓氏和名字。” 苏拉蹲在岸边看着代号A看的方向。 “你在看什么?” “远处的天空。” “你想念地球吗?” “我不知道。” “要不要我带你转转?” “好。” 苏拉从岸边捡起一块石头,旋转着手腕把石头扔了出去,石头在水面跳跃了几下落入了水里,水面泛起一圈圈的涟漪。 “我看过你的梦,在第一次见你之前。” “这很没有礼貌。” “在我们这大家共享着彼此的梦境,这对我们来说并不是秘密。” “可对我们来说是。” “地球人是把秘密看得很重的种族吗?就像是我第一次见你,我会觉得你有很重的心事不想表达。在我们这不是这样,大家会把自己的心事吐露给别人,无论我们之前有没有见过。” “比如呢?” “比如我现在就对你很好奇,对地球很好奇,我很想了解你,这就是我的心事。” 代号A笑了笑。 “你是叫苏拉,对吗?不要试图了解我,也不要了解我之前做过什么。” “为什么?” “他们不值得被了解,而且并不光彩。” “我又学到一点,地球人很注重光彩的概念。” “这你说得很对。” “那什么是光彩的,什么又是不光彩的呢?” “我不知道。” “你一定知道,不然你不会说你自己不光彩。” 代号A不再说话,苏拉和他走上一条宽阔的道路,他们脚下是坚实的水泥,两侧的树有着细长的树干和茂密的叶子。苏拉和代号A向前走着,巴克斯星方块形的大厦排列在道路的尽头。他们向前走着,不说话。 乌云在他们的身后慢慢聚集起来。 代号A和苏拉继续向前走着,看起来他们与大厦之间的距离并没有缩短。 “我要送你一个东西。” “什么?” “一条大毛巾。” “为什么?” “你能用得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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