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修东
国庆假期,秋雨绵绵洒落,静心听雨,也能听出一份诗意。
倚靠在阳台沙发上,拿一本爱不释手的《苏轼诗文鉴赏辞典》,细品苏轼笔下的雨——“山色空蒙雨亦奇”的山雨,“夜半来无声”的细雨,“卷地风来忽吹散,望湖楼下水如天”的急雨……或站在窗前,什么也不想,就呆呆地看会儿雨,再静静地听会儿雨。
看雨,自有看雨的神韵；听雨,自有听雨的况味。雨从天上来,洋洋洒洒,毫无拘束,风助雨力,雨借风势,似乎喜欢逗人的孩子,飘游得不耐烦了,冷不丁飞来几大滴,让正在看雨的人浑身为之一振,打个寒战。
有秋雨,白昼走得早,黑夜提前到了。夜幕推向地面,乌鸦遮天一般,地面快要撑不住劲的当头,秋雨托盘似的将天和地融为一体,筑成水天一色。
点滴到天明,断断续续的梦里,都是噼里啪啦的雨声敲击耳膜,仿佛有人在敲边鼓,忽而一阵急促,应接不暇,忽而似钟表滴滴答答,走走停停……听雨,尤其是夜里听雨,让人浮想联翩。
越是楼层高,越是觉得离阳光近了,赏雨也近水楼台,似乎看得更真切。雨倾盆而下,浇在玻璃上,敲打着窗框,那本《苏轼诗文鉴赏辞典》被放到了什么地方已经不重要；手机在不在身边,刷不刷抖音、微信也无关紧要了,现在我一门心思就想听雨。大雨的声音透过窗缝挤进我的耳朵,一丝凉意也跟着钻进了室内,触及皮肤,我知道,冬日渐行渐近了。雨更近了,急切、无情地碰砸墙皮,敲门敲窗“呐喊”；雨走远了,应是在附近安了家,流进了洼地,汇入了小溪,找到了归宿。
雨,终究是走远了；心,更加明静了。天边,白亮的光芒正在路上,往这边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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