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版:  副刊
3    4   
PDF 版
· 秋韵三题 
4参见第****处理标记:[Article]时, 字段 [URLOtherPageNo] 在数据源中没有找到! ****版--****处理标记:[Article]时, 字段 [URLOtherPageName] 在数据源中没有找到! ****
· 秋夜虫鸣
4参见第****处理标记:[Article]时, 字段 [URLOtherPageNo] 在数据源中没有找到! ****版--****处理标记:[Article]时, 字段 [URLOtherPageName] 在数据源中没有找到! ****
     鲁中晨报
返回主页 | 版面导航 | 标题导航
上一期 下一期 本版上一期 本版下一期 日历
鲁中晨报 主办      ;
第09版:  副刊
3    4   
PDF 版
3上一篇:****处理标记:[Article]时,数据源为空。 ****  
4下一篇:秋夜虫鸣  
4参见第****处理标记:[Article]时, 字段 [URLOtherPageNo] 在数据源中没有找到! ****版--****处理标记:[Article]时, 字段 [URLOtherPageName] 在数据源中没有找到! ****  
2022/10/18
朗读

秋韵三题 



  秋韵三题
  □ 孙元礼
  秋末,走进空旷的田野,小溪漂浮着黄色、褐色的树叶,载着一水秋色弯出山谷。溪水两边的山山岭岭,点缀的山楂、柿子、海棠,以绚丽的色彩抹去了一丝丝清愁,用晚秋的深情,传递斑斓的浪漫,也别有韵味。正如刘禹锡《秋词》里吟唱的:“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山楂

  故乡的田野,地头、堰边,长着许多山楂树。一根矮壮的树干,挺起枝桠交错的树冠。
  故乡的山楂,从明朝末年移栽,经过400多年的栽培,遍布沟沟坡坡,这里自上世纪50年代以来,就是周围几个乡镇中,产量最多的村子。这里的山楂都是优良品种,叫“敞口山楂”,个大,形体饱满,酸味中蕴含着一股清香的味道。还有一种叫黄山楂,个头小,仅有敞口山楂的三分之一,酸得倒牙。但采摘后储存一周左右,就变得绵软软的,酸味淡得可以忽略不计。这两种山楂,《本草纲目》均有记述。
  采摘的山楂经过挑选,形体完整,色相好看的,乡办果脯厂统一收购,然后加工成山楂饼,酿制山楂果酒。酿造果酒,上班干活的多数是各村的女工,她们常年在车间,闻的是发酵的酒糟味,品尝的是70多度的头道酒。逢年过节,若酒席上有一个酒厂的女工,男爷们甘拜下风,没有一个敢和她们杠酒的。
  那些裂口的山楂,切成薄薄的山楂片,铺在席子上晒干,储存起来,用来泡水喝,或者煮肉时放上几片,肉易熟、去腥,且味道纯正。
  故乡的村民储存山楂有一个土方。他们采摘的山楂,只存放一两天,然后就下地了。在宅旁土层厚的地方,挖一个深约1.5米、长约3米、宽约0.7米的土窖子,把山楂慢慢地放入土窖中,离地面20厘米时,上面盖上一层鲜绿的柏树枝,树枝上面培土约半米厚;土窖两头顺着地面挖一条长约60厘米的通气口,保证山楂窖里空气流通。
  到了寒冬腊月,那时,农村里水果是稀罕物,嘴里无滋无味。几个半大小子,用一节木棍,1米长,木棍的一端,绑牢铁丝,张开三五个小爪,顺着通气孔,伸到山楂窖里,小爪扎住几个山楂,然后慢慢拖出来。山楂经过了冬雪的醅捂、泥土的熏陶,咬上一口,那个酸甜劲,一下子透到心里头。若让大人知道了,顶多屁股上挨几下巴掌,隔着棉裤,也留不下红印子。
  开春后,打开窖子,卖个好价钱。尤其是用这种山楂做的冰糖葫芦,香糯可口不粘牙,老少皆宜。扛着插满冰糖葫芦的草靶子,走街串巷,给石街老屋镶上一串串红玛瑙。那“冰糖葫芦”的叫卖声,都合唱到当年的童谣里。

    柿子

  故乡的柿子在山果中属于成熟晚的品种,和山楂差不多,也是在10月份。
  晚秋去山沟里转转,自驾车去乡村公路跑一趟,远处挂着一树黄澄澄的果子,晶莹透亮的样子,没有树叶的藏藏掖掖,全都裸挂在空中。那路旁的一棵柿子树,虬枝盘旋,探在公路的上空,停车伸手有可能摘下几个。这是迷人又舒畅的风景。尤其是冬雪来临之后,田野树叶落尽,百草枯黄,光秃秃的树干,瑟缩在冷风飘雪中。你可看到,有几棵柿子树上,高高的枝头,挂着几个红红的,像要滴水的冻柿子,悄然一点残红,戳破了冬日灰蒙蒙的底色,美艳夺目。
  柿子霜打以后,味道才慢慢去涩变甜。不过最好吃的是烧柿子。摘柿子的时候,往往一鼓作气,连续作战,中午就在树下堆起干树叶,选几个熟透了的柿子,埋在树叶里,点火烧制,算作午餐。等到柿皮变成黑乎乎的一团,并断裂成像指甲盖大小一块一块的,甚至柿皮上冒出一团团雪白的泡沫,柿子就烧透了。用几个柿叶垫底,一层一层剥去柿皮,仅舔舔裂口流出的汁液,新鲜的醇浓的香甜味,立即满口弥漫开来。尤其是那柿籽,一瓣一瓣的晶莹如玉,软糯爽口,没有一点残渣。想起这口记忆深处的美味,至今还陶醉依旧。
  10月的晚上,乡村没有串门的,山影笼罩着家家户户,大山里一片静悄悄。只有窗口亮出的昏黄的灯光,才告诉人们这里住着庄户人家。一家人围坐在院子里,切地瓜片,更多的是削柿子皮。当天摘的柿子,晚上必须削完,然后一个个摆到晒柿子的秫秸箔上。干完这些活,已是后半夜,薄棉袄都被露水打湿了。
  上了箔的柿子,整整齐齐地排列着,沐浴着月亮洒下的清辉。白天下地干活,只有晚上捻柿子。所谓捻,就是先把手洗干净,不能用肥皂,也不能涂脂抹粉。拿起一个柿子,托在手心,用手指慢慢地揉搓。没有月光的晚上,一盏玻璃罩子马蹄灯挂在杆子上。这点点闪闪的灯光,给黑夜捅了一个个窟窿。
  我很怀念那样的夜晚,一边捻着柿子,一边逗一逗趴在身边的小黑狗,一边听爸爸妈妈讲那些耳朵已经磨起老茧的故事。不过,听了一次又一次,每次听,都会支棱起耳朵。一会儿,像掉进神秘的地洞里,不求甚解;一会儿,咯咯的笑声,像要穿透黑夜。静下来,黑暗又像大山一样压着你。
  捻了一遍又一遍,大概历时20天左右,柿子吸足了月光的精华,变成了饼状,可以叫柿饼了。然后储存到大筐里。筐里掺上柿皮,等柿饼、柿皮长了霜,薄薄的一层,像银粉,柿饼就变得甜滋滋的了。那时小孩子都喜欢柿皮,上学了,抓一把,塞在口袋里,一边撒着欢,一边嚼着柿皮,香甜的味道一直跟着你,冷风也吹不掉。

     海棠果

  我第一次见海棠花开,吃海棠果,是在我的姥姥家。
  淄河上游的村庄,祖祖辈辈传着一条顺口溜:“金郭庄,银源泉,不如东等一个破提篮。”是说东等村山果树多,摘一提篮就卖不少钱。姥姥就在这个村子里。
  小时候,春节后,我跟爸爸去看姥姥姥爷。刚迈进姥姥的家门,姥姥牵着我的手,把我领到火炉旁。不一会儿,姥姥端着一个小针线笸箩,里面盛着满满的果子。姥姥说:“吃个海棠果吧。”只见这种果子圆圆的,红红的,带着一根细细的长把。放到嘴里一咬,脆生生的,甜甜的,非常清口爽心。下午临走的时候,姥姥把我的口袋装得鼓鼓的,在我的心里,比给我压岁钱还舒畅;压岁钱,回家的半路上,就交给爸爸了。
  到了四月,我又随妈妈去了一趟姥姥家。一走进老槐树把门的大院,只见在姥姥住房的窗台下,一树花开正繁茂。妈妈告诉我,那是海棠。我站在树下,仰头观望:树干直直的,树皮红郁郁的,枝条都一个劲地朝上长,弯弯曲曲的很少。一个枝头分孽出五六个花蕊,粉红的花瓣,透明似的,淡淡的气息扑鼻而来,整个院子里都弥漫着海棠花的香味。
  改革开放这几年,老家的许多院子都栽着海棠树。春天看花,秋末冬初吃果子。田野里果树成林,立冬以后,树叶都落了,海棠树梢还挂着几串果子,红得十分醒目,展露着带点野性的风情。荒凉的原野,也有了一线蓬勃的生机,冷飕飕的初冬有了一丝丝暖意。城镇亦如此,许多干道两旁,海棠树一棵挨着一棵,成了市民同框的背景。


发表评论   上一页 下一页


3上一篇   下一篇4   2022/10/18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