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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1/02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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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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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约稿。一直以来,老头建议,学一学“风过未必无痕”同学的文风,从摇曳、虚妄的云端,降落到柴米油盐酱醋茶的那个锅中。 一直有些担心,也恐惧好事之人会从字里行间品咂出酸甜苦辣之外的另一种堵心的味道。看接下来的表现哈,我用八个字为他的建议做了个断章了结。 一晃数载。 万有不齐天地事,一无可寄古今情。幸福没有绝对值,平衡出值得的区间,用宽容、包容,甚至妥协来修饰,就会灌溉出傲人的花朵。接受现实,满足现状,就会感觉世界顺眼很多,心态就会平和,就会收获更多意外的扬长避短的福气巧合。 于是,开心指数高涨的时候,决定提笔了。 婚姻离不开烟火。“真男人就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沾不得炉灶烟火气。”这是老头曾经对孩子的灌输。任凭我白眼无常；任凭我东坡治水传奇、文学成就、美食情怀如何琴瑟和鸣,巧舌如簧；任凭我慧眼兰心“唯懒尔”进行无情诠释,终于在某一年的某一天,假寐的人睁开了双眼:“食材、食谱,什么什么你都不用管!”我把怀疑、忐忑毫无保留地通过五官次第呈现。当任务在惊讶之中圆满完成的时候,故事以笑话来结尾:一对夫妻结婚八年,妻子要出发,给不会做饭的丈夫准备一冰箱的食物,妻子任务顺利完成,提前折返,发现丈夫正在厨房挥洒天地、扮美人间,进一步挖掘,丈夫竟然还有厨师证。我也问老头:你,不会也是持证者吧?种子已经撒下,成长势不可挡。以后的日子,我拥有了许多翘首待食的日子。 记得哈,生、熟案板要分开,烧菜的同时要做到盆净、灶净、锅净……果真,人人只爱听赞美。此话一出,第六直觉,老头已经非常成熟的肉皮冻理论又延长了转变为实践的道路里程。 婚姻要有仪式感。时空追溯到从前,记得那时老头总是很忙。我们睡了,他归来；我们醒了,他已走。以至于孩子小学三年级画《我的一家》时,图中只有一个和蔼可亲的妈妈和一个稚嫩可爱的孩童徜徉在草地上。“物业费什么什么都不用你去交,一个月交两次你也会不知道。”这是结婚后首次家务琐事分工。一件事就能暴露一个看似细腻的外在之下掩映着的不拘小节、马大哈的本质……所以,更别提所谓的仪式感。每每在老头色厉内荏“哪一天结的婚你都忘了”的声讨中,慌慌反思。犹如今日,边落笔边绞尽脑汁。 婚姻要有仪式感,如果恶作剧也算的话。临睡前在门口放一个声控玩具,门一开,警报迭起。现在想想老头惊慌失措的样子,全家仍会笑得嘴巴里放得下天下。只是一直没告诉他,是为吓他,更是因为他不在,害怕。 婚姻要有仪式感,如果日记也算的话。记录人生偶得,是唯一一个可以自我表扬而不脸红的良好的生活习惯。曾经,老头在乡镇,我在医院,一周见不了几次。后来无意中发现,自己不在的深夜里,日记里会多出另类的笔迹。再后来,这些笔迹衍生出无数的阳光雨露,为鸡毛蒜皮的生活,起到了很好的疏肝理气的药用价值。蒙岁月之积淀,汇日月之精华,它开始吸收越来越多的天地灵气,随光阴流逝,愈发珍贵。 再后来啊,还有关于花的故事,如果自己花钱也算仪式。 饭后一走,看见文具店门口顾客络绎不绝。老头头一歪,嘴一斜:“要花不?”“不要。唉,怎么这么多买花的,六一儿童节吗?”“别管闲事儿!要就去买。”老头云山雾罩中的八卦招数让我诚惶诚恐:“要!要!要!”短腿肥婆一溜烟绝尘而去,稍纵飞奔而回:“只有康乃馨。”“嗯,知道,今天母亲节!”原来是送给我的,还是用自己的钱,跑的我自己的腿儿。所有的偏爱都有恃无恐。于是,用力翘起五短身材,趴在他耳朵边,调高八度:“我最喜欢的是香水百合!香水百合!香水百合!”三声疾呼,魏延人头没有落地,心里万朵芬芳盛开。 人生不易,生活更难。转眼,稀里糊涂结婚二十年! 于是,在那一晚,我举起酒杯,高喊了一声:“来,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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