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袁二辉 离家到外地求学的孩子,永远是家长最放心不下的,有太多的经验想要传授,有太多的叮咛想要嘱咐,有太多的思念想要倾诉…… 自从儿子上了大学,淄博这个城市的一切都成了我们关心的对象,它走进了我的生活,住进了我的心里。因为一个人,我们爱上了这座城;因为一个人,我们爱上了一所大学。 儿子离家已经一个多月了,过去的时日里,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他,每天都在重复着一种期待——等他的电话。 不是孩子离不开我们,而是我们离不开孩子。于是,失落成了一种常态。 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淄博的天气怎样,温度升了还是降了,担心他能否料理好自己的生活。衣服会洗吗?鞋子会刷吗?能否处理好自己的人际交往?有一起吃饭的饭友吗?有一起打球的球友吗?有一起去上课的学友吗?于是,牵挂成了一种常态。 脚步总被无形的磁铁吸进儿子的房间。床头依旧放着他最爱看的杂志《思维与智慧》,他情有独钟的吉他夹在床与墙之间,一丝不苟弹奏的身影如在眼前。于是,想念成了一种常态。 我会在儿子的房间待许久,会想起以前的种种:每天早上五点二十喊他起床,中午脚不沾地为他做“两素一荤”,晚上听他的所见所闻所感,陪他吃东西到十一点半。于是,回忆成了一种常态。 现在可以一觉睡到自然醒,可以肆无忌惮地吃葱、姜、蒜,想吃什么菜就炒什么菜,再也听不到他的牢骚和发泄,再也听不到“妈妈”的呼唤声。我怎么高兴不起来呢?心底莫名地堵得慌,越发苦涩得不可收拾,眼泪像决堤的河流夺眶而出。 儿子军训期间,我总重复地问他同一个问题:“苦不苦,累不累?”但他的话不多,只有三个字:“还行吧。” 儿子告诉我,想参加学校的摄影社团。我知道他为此准备了好久,刚过春节就缠着我们给他买了心仪的照相机。在毕业前夕过了一把瘾,给所有老师和同学留下美丽的回忆,见缝插针地制作了一个二十多分钟的小视频。这虽然是他的首秀,但得到了大家的高度肯定。一个星期后,他告诉我通过了笔试与面试,顺利进入摄影社团。相信孩子,放手让他绽放自己的青春,一定会收获精彩。 儿子的忧欢悲喜我在意。儿子换宿舍由原来的下铺换到了上铺,觉得不方便,情绪有些低落。“妈妈上师范的时候就是上铺,不是有一首歌叫《睡在我上铺的兄弟》吗?说的就是我们。这是多么美好的回忆呀!”儿子听了扑哧一笑。我紧锁的眉头瞬间舒展。只要儿子开心,我就快乐。 我向时光借来一丝缝隙,让思念去捡拾过往的点滴。那时的风还是风,雨还是雨,是因为有你。别笑我依然在想你,原来某个人真的能把心占据。 你无人可及,无人可替,我眼里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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