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云丹
淄博烧烤火出了圈,网友总结出淄博烧烤灵魂三件套:小饼、小葱、小火炉。正是这再寻常不过的日常烟火巧妙地以小博大,俘获了众人的味蕾。
无论是繁华都市中还是乡村小巷里,烧烤都以一种最原始的状态和味道,吸引着来自不同阶层的人们,毫不夸张地概括一下:西装革履也好,大裤衩配拖鞋也罢,男女老少也好,能文善武的也罢,在烧烤面前众人同等。
烧烤以一种最质朴的烟火气将人们的味觉统一起来,肉串与啤酒在肠胃中深情相拥,人们在烟火缭绕中畅谈生活,咀嚼时光。
自助烤炉烧烤,让食客轻松地与食材相知相爱,从中得到味道的亲切感。明火烧至七分熟的烤肉端上来,自己再放炭火炉上烤,边烤边吃保存了食材的鲜度和温度,也让食客体会到了等待食物变成美味的喜悦。
傍晚,我到依山而居的小友家,她家门口对面有一个无名烧烤摊,是一对年轻夫妻业余开的。我们三五人坐在小桌前,老板娘递上菜单说:“你们点串,我记。”小友一边泡茶一边说:“先上花生、毛豆、酸咸菜吃着,再来鸡翅、鸡胗、五花肉；板筋、脆骨、皮皮虾；豆腐、甘蓝、金针菇；大蒜、鱿鱼、鹌鹑蛋；生蚝、羊肉、鲜玉米；以上各六串一半麻辣一半原香,小饼三包啤酒两扎,再来碟芝麻盐。齐活。”小友行云流水地点串让老板娘乐开了花,我们也对这吃货佩服得五体投地。
身后是宁静的山村,溶溶月色点点星空下是一排排围着小炉火的人们。老板在长长的火炉旁热火朝天地忙碌着,一排肉串码在火炉上,他一会刷酱撒料,一会翻转抖落,火苗时而蹿起燎烧着肉串,肉香在微风里奔跑。
比起市区中那人声鼎沸的烧烤摊来,这里有着风月托起的雅静,有人们欢腾起来的热烈,这里的烧烤摊又清又烈。
肥瘦匀称的五花肉是我的最爱,看着肉中的油被炭火炙烤出来,听着“滋滋滋”的声响,口水已经泛滥。将一串冒着肥油的五花肉撸到一张筋道的小饼中,再用小葱蘸上酱卷起来吃,或是就着一串烤大蒜吃,油而不腻,焦香酥嫩,从跃上舌尖就勾了我魂。
单看这食材的组合就极其舒坦,特别是烤肉与小葱还有大蒜,少一样也是不成的。吃肉串是有讲究的:吃肉不吃葱,味道少一半；吃肉不吃蒜,营养减一半。
一串烤玉米,立马让我回想到小时候山野里烤玉米的情景:掰个嫩玉米用树枝串了架到两块石头上,点燃干树枝烤玉米,燃烧的树枝“噼里啪啦”的声音里,飘着烤玉米的香味,馋得小伙伴们直跺脚。在山野里还烤过土豆、红薯、蚂蚱、蘑菇等,这是属于我的最早的烧烤。
吃烧烤最恣意快活的是如我们这般三五朋友围炉烤串,举杯畅饮肆意吹牛,冰啤酒加上肉串香味的辅佐便可以称雄当下。且听《道口秀场》说烧烤:烧烤,顾名思义就是烧和烤。明火为烧暗火为烤,忽明忽暗就叫烧烤。无论飞禽走兽,还是菜蔬花草,要想凤凰涅槃就得烟熏火燎。吃烧烤是一种兴致,是一种情调,三朋四友摩拳擦掌,对酒当歌手舞足蹈,猜拳行令大呼小叫,宠辱皆忘山高月小,尽量不要一个人吃烧烤,否则就是撑死也体会不到其中的玄妙。烧烤是小吃也是大餐,看似简单却也深奥,串串肉香啤酒冒泡,表面无序暗合天道,无环境之忌讳,任云烟之缭绕；有身心之愉悦,忘暂时之烦恼；闹中有静,觉人生之难得；静中有闹,尝世俗之喧嚣。内藏风雅外显狂傲,千般滋味一顿烧烤……
烧烤是隆重的,隆重到不分季节；烧烤是简单的,安慰每个食客的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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