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修东
这天,在母亲盛放小食品的篮筐里,我又发现了几摞山楂片。我知道,这是奶奶的最爱。
那时,每逢五里之外的镇驻地有集市,奶奶便嘱咐母亲买山楂。山楂属于秋果,没上市时集上很少有人售卖。有一次,母亲寻遍摊点也不见山楂的影子,只好去供销社买回山楂片。每次母亲去赶集,也总是先看看奶奶的篮筐,山楂不多了或者没有了,便马上买回家。奶奶的脊背越来越弯,脚步越来越蹒跚,牙齿也逐渐松动脱落,但对山楂的喜爱却一直不减。
上世纪80年代,我参加工作不久,去了一次矿区附近的姥姥家,远远就看到一棵树上开着密密匝匝的白色花朵,姥爷告诉我,这就是山楂树。待到果实成熟,姥爷将山楂切片、晾干,泡水喝,说能开胃,帮助消化。
对我来说,山楂,不仅是难忘的秋果美味,更深藏着一份对奶奶的思念。庆幸的是,思念的种子在心底发芽,终究会找到寄托。
单位的院子里,也有两棵山楂树。山楂成熟的季节,我喜欢每天在树下站一会儿,仰视那些叫人欣喜的红果,一股酸溜溜的感觉刺激着味蕾,让人欢喜。
最近翻看《草木情缘》,方知2000多年前《尔雅》中对山楂即有记录,名为“朹”。
一个春日,我发现楼下有棵白花正盛的小树,正是我心仪的山楂树。几瓣纯洁的花冠叶片,托举层次清晰的花萼；亭亭玉立的花柱,支撑起微黄的柱头。山楂花有的已经肆意开放,有的含苞待放,充满了生机与活力。春雨的抚摸加速了山楂花的开放。花柄结实,花托健壮,花萼底部泛着红,越来越像山楂果的样子。打那,我便天天打卡记录它的生长轨迹。因为陪伴,所以快乐,乐趣尽在观望一棵山楂树从开花到结果的成长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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