淄川肉烧饼
□ 牟凯
关于淄川东关早市,最早听于岳母口中,是大约十年前了。当时刚过知天命年纪的岳母,经常将购买于东关早市的物品带到家里来。除了普通的吃穿用物,记忆深刻的还是大大的圆圆的淄川肉烧饼。
一讲到淄川肉烧饼,记忆就翻涌而来。
2002年,姐姐刚从山东理工大学毕业进入实习单位,挣钱后常将好吃的带回家中,其中最让我高兴的便是淄川肉烧饼。异于常吃的火烧、烧饼,淄川肉烧饼个大而薄,上面布满了芝麻,酥脆而富有韧性的饼皮包裹着酱香浓郁的肉馅。一口咬下,先触碰舌尖的是面皮的脆韧微甜,伴随咀嚼,浓郁肉香充斥口腔,激活味蕾。肉香,饼韧,这种诱惑任谁都难以抵挡。碳水化合物中裹着腌制了的脂肪,在烤制的过程中把几种香味混合融汇在一起,激发出人类最原始的味觉满足感。
在老家桓台,这种烧饼还不多见。驻外工作让姐姐回家的日期不是那么固定,但固定的是每次回家她都会带回肉烧饼。面对我的疑问,她总是浅浅微笑着说:“路过同学家时带回来的。”在青春期的似懂非懂中,姐姐口中的同学也变成了姐夫。
接下来,去淄川的机会也多了,每次坐公交车从淄川区医院下车,步行去姐姐家时,都会在路边遇到肉烧饼的移动摊点。一辆摩托三轮车改装的烧饼铺,一张桌子,一盆肉馅,平铺了一层芝麻的木托盘,一大瓮和好的面,放在三轮车上的烤箱,老板热情招呼着购买的食客,老板娘熟练地做着烧饼。先把肉馅包进面剂子,在一个被称为“汤婆婆”的陶瓷器具上面,把面剂子平整地抹成合适的大小,然后把成型的面饼平铺在木托盘里,里面的芝麻就均匀地沾满了面饼的一面。将面饼拿出来,沾满芝麻的一面朝下放在笤帚上,再用笤帚把面饼烀在烤箱顶部,过个三五分钟,就可以把熟了的肉烧饼取出来了。
姐姐嫁到淄川已20年,用妈妈的话说是桓台人嫁给了淄川人。巧合的是多年后我也娶了淄川人为妻。慢慢地,淄川变成了牵挂,牵挂变成了远方,远方变成了亲情的思念!多年过去,姐姐姐夫已搬离了淄川,但是每每吃到淄川肉烧饼,就会想起那些年的故事。近期因工作原因,我也离开了家乡,回家时的一张淄川肉烧饼让自己感悟颇多。
童年时觉得写不完作业是烦恼的,中学时觉得学业压力山大,大学时觉得找工作是迷茫的,恋爱时觉得烦恼和甜蜜是分不开的,为人父母后觉得培养孩子的成长是如履薄冰的。年近不惑,回头看看,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从前以为不能跨越的,最后都笑着慢慢接受了。生活充满了想象,遗憾不过是常态,其实人生就是一个享受过程的过程!真正的强大不是忘记,而是接受,接受分道扬镳,接受世事无常,接受孤独挫败,接受突如其来的无力感,接受困惑和遗憾。你只需要平静下来,把该做的事做好,把该走的路走完。生命那么短暂,没有所谓的标准答案和完美人生。回头看,轻舟已过万重山!
咬了一口烧饼,让自己悟到了生命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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