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飘,年来到
□ 李忠厚
今年的冬天格外冷。纷纷扬扬的雪花,让我想起了从前过年的情景……
年景好,过年时,生产队准会宰几头肥猪。按每个家庭人口的多少将猪肉分为一份份,社员抓阄领取；猪头、猪蹄之类最后再抓阄。谁家如若能抓到这些东西,那准得过个肥年。
母亲在煮肉后的汤汁中放些碎肉、萝卜丁以及切好的海带条、粉条,最后再调上面粉,我们把它称作“渣”。这种“渣”,过年时母亲会做上一大盆。
过年招待客人,“渣”上不了桌面,只留作自家吃。这种“渣”吃起来极方便,热一下就行,既当菜,又当粥。
妻子是外地人,自然是没见过这东西。每年过年回老家,也就吃过几次。许多年过去了,她嚷着还想再吃一次“渣”呢。
雪是冬天馈赠给大地的礼物。雪花飘,年来到。年来到,孩子们也会得到些礼物。我想起小时候到老姑家走亲戚的事。
老姑是祖父的妹妹。每逢年节父亲都会与叔叔们去看望她,那年父亲带上了我。
在老姑家,我能跟大人们一样在方桌上吃菜,还第一次吃到了最香、最好吃的肉丸子。饭后,老姑把我叫到一旁,偷偷地塞给我一张早已准备好的纸币,并悄悄告诉我对谁都不准声张。
孩子哪能忍住这好奇心,我拿给父亲看,那是一张两元纸币,币面上一名车床操作工在专注地工作。多少年来这个画面一直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中。
我是长子长孙,老姑只给了我压岁钱,其他的弟弟妹妹都没有。过年我跟随父亲去看望老姑也只有这一次,以后他再也不允许我跟着了。这是我第一次收到压岁钱,也是唯一一次。
忽然忆起麦家在小说《人生海海》中说过的一段话:生活不是你活过的样子,而是你记住的样子。
随着年龄增长,那些过往的日子却愈发清晰。好怀念那段美好的时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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