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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1/2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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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音 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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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斯加航空客机内部的大洞 
危机 飞机飞行过程破大洞、 驾驶舱门突然打开、 提出问题员工被开除…… 飞行在上万英尺的高空,飞机机舱却出现了大洞……这不是电影情节,而是1月5日一架波音737 MAX 9型客机上发生的真实一幕。 大家也许还记得,2018年和2019年,737 MAX系列飞机曾发生两起坠机事件,震惊世界。本月初,这一起骇人的事故再次将波音公司推上舆论的风口浪尖。 乘客的手机为什么会掉到地面? 1月8日,美国华盛顿州居民贝茨在路边的灌木丛里捡到一部手机,充电口还插着断裂的充电线。贝茨表示:“手机没有锁屏密码,处于飞行模式,还有一半的电量。”经美国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确认,机主是阿拉斯加航空公司1282号航班上的越南籍乘客陈强。人们更关心的是,机上乘客的手机为什么会掉到地面? 1月5日下午5时07分,1282号航班从美国俄勒冈州波特兰国际机场起飞,这是一架波音737 MAX 9型客机,按计划,机上的171名乘客和6名机组人员将在两个多小时后抵达安大略国际机场。但就在飞机起飞后大约6分钟,乘客们听到一声巨响。乘客西格斯塔德回忆道:“我听到一声爆裂声,感觉到风吹来吹去。” 位于舱内26排座位左侧的门塞,也就是飞机的内嵌式应急门突然脱落,在舱壁上留下了一个冰箱大小的洞口。万幸的是26A和26B两个座位均无人乘坐,头枕直接从洞口飞出舱外。越南籍乘客陈强坐在27A,“强风开始吸我,我的腿就像这样,我被前方的座椅卡住。”陈强的鞋、袜子、手机都被强风吸走飞到舱外,双脚也受了伤。他看到坐在26排过道旁的一名男孩,上衣被吸走。 驾驶舱门莫名其妙被打开 飞机一旦机身任何一处出现破洞,就会导致舱内瞬间失压。2018年4月,美国西南航空运营的一架波音737客机在32000英尺高度飞行时,发动机故障产生的碎片击破舷窗,机舱内瞬间失压导致43岁的乘客詹妮弗·利奥尔丹被吸出窗外,不幸身亡。而本次事故发生时,1282号航班处在大约16000英尺的高度,尚未达到737 MAX系列客机巡航高度,否则,机舱内外的气压差将会更大。 1282号航班失压后,紧锁的驾驶舱门莫名其妙打开了,一张印有重大事件处理步骤的塑封核对表被吸走,副机长的耳机也被强风扯掉。美国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主席霍门迪透露:“乘务员尝试关闭了三次,驾驶舱门最终被关上了。” 根据波音公司的说法,在驾驶舱或客舱出现极端、快速减压情况时,驾驶舱门就会打开,确保足够的空气在舱室间流动。但波音公司在操作手册中并未注明这一点,就连资深航空安全专家也表示并不了解这一设计。美国运输安全管理局前官员雷·怀特表示:“它们在紧急情况下会自动打开,这就是一个漏洞。” “这是一起事故,而不是意外事件” 而对于机上乘客,瞬间失压意味着缺氧。“我现在很害怕,我不想死。”这是一名乘客给家人发送的信息。阿拉斯加航空飞行员则向塔台通报:“阿拉斯加1282号航班,我们刚刚失压了,我们宣布进入紧急状态。我们需要下降到10000英尺,我们需要减压,然后我们需要返回波特兰。”1月5日下午5时26分,1282号航班在起飞约20分钟后返回降落在波特兰国际机场,在这起事故中共有3人受伤。1月6日,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下令,涉事的波音737 MAX 9机型在美国暂时停飞。 美国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主席霍门迪表示:“现在我们正在调查一起事故。是的,根据对重大损害的定义,我们确定这是一起事故,而不是意外事件。” 存在严重的质量控制问题 1月7日傍晚,在波特兰高中物理老师鲍勃·绍尔的后院里,1282号航班脱落的门塞被找到。 据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称,门塞通常由一系列止动配件固定,还有一组螺栓防止其脱离飞机。但不知什么原因,1282号航班客机的门塞向上移动了。在英国航空专家阿特金森看来,这可能是设计问题,也可能是制造缺陷。英国航空安全专家斯特里克兰表示:“这是一架非常新的飞机,2023年11月才投入使用。”以商业航空公司的标准,这是一架新机,磨损不太可能是造成事故的原因。1月8日,阿拉斯加航空公司表示,在对波音737 MAX 9型机队检查时,在一些飞机上发现了“松动的硬件”。同日,美联航也在对自家的737 MAX 9的初步检查中,“发现了需要额外拧紧的螺栓”。在分析人士看来,这些问题很难说是偶发,更像是波音内部存在严重的质量控制问题。在生产过程中留下异物碎片,是波音飞机的老问题。2019年3月,因为在飞机内部发现了扳手、螺栓和垃圾,美国空军曾叫停波音KC-46加油机的交付。 提出问题的员工被开除了 《华尔街日报》直言,波音的质控问题早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2001年,一位名叫约翰·哈特-史密斯的工程师在波音内部警告说,如果将太多业务外包,又无法为供应商提供足够的技术支持的话,波音将面临巨大风险。20多年后的今天,波音737 MAX 9型客机的部件,由全球多家供应商制造,之后再由波音进行总装。美国调查记者西罗塔透露:“联邦官员没有尽可能严格地监管,也不一定有足够资金来监管它们。”此次事故中脱落的门塞,由机身制造商势必锐航空系统公司负责制造、安装。《华尔街日报》注意到,近十多年来,在成本高低、质量管控和生产速度方面,势必锐等供应商一直与波音公司存在矛盾。 辛西娅·基钦斯曾担任波音公司的质量控制经理,她在波音飞机的线束中发现了金属碎屑,“这些碎屑能引起火灾或短路。”但她的上司却当着工人的面严厉斥责了她,并在业绩评估中惩罚了她。2016年,基钦斯离开了波音。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前官员戈德法布就表示:“波音的管理层听不进问题,这成了大问题。波音的管理层拿着高薪,他们的主要目标是抬高股价,来取悦华尔街。” 国务卿的前大客户 公关费用高达1060万美元 谁为波音 提供了保护伞? 波音是美国军工复合体的重要一环,在分析人士看来,美国独有的政治体制为波音提供了保护伞。在成为美国国务卿之前,布林肯曾参与创办“西部执行战略咨询公司”,其服务的大客户之一就是波音。而在出任国务卿后,布林肯领导的美国国务院大力推动波音的海外业务。波音供应商势必锐公司首席执行官帕特里克·沙纳汉曾在2019年担任美国代理防长,在进入五角大楼前,曾在波音公司工作长达31年。 另据《纽约时报》披露,波音737 MAX系列客机前首席技术试飞员马克·福克纳曾在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任职,他实际上是一名“旋转门”说客,每当联邦航空管理局对波音提出质疑时,福克纳就会予以反驳。 据美国独立新闻网站“杠杆”报道,2023年前三个季度,波音用于游说、“拉关系”的公关费用高达1060万美元,对象涵盖美国白宫、国务院、国防部等政府机构。 1月17日,波音公司的大客户、荷兰埃尔凯普飞机租赁公司发出警告:“现在,波音必须百分之百地关注质量和安全指标。” 在外界的质疑与压力下,1月11日,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正式通知波音公司,将针对其质量控制问题展开调查。美国调查记者西罗塔指出,波音公司现在要面对的不仅是一次事故,更是一种有缺陷的系统文化。事故发生后,波音首席执行官卡尔霍恩在一次会议上承认公司存在错误。 波音安全事故频发 折射美国制造业衰落 一叶知秋。作为曾经“美国制造”的龙头品牌,波音的问题折射出美国制造业走入困境、走向衰落。波音的麻烦,其实是美国制造业整体衰退的缩影。 根据该公司财报,截至2023年第三季度,波音公司总负债1510亿美元,总资产1343亿美元,已资不抵债。 波音公司如今将大量零部件生产工作外包,仅承担最终的组装工作。波音称这可最大限度保证公司的效益。分析人士指出,波音公司过度依赖外包生产、忽视品质把控,造成产品竞争力下降。与此相似,美国制造业许多公司将业务外包,后果就是曾有竞争力的美国制造企业优势逐步瓦解。 波音公司主要供应商之一,美国势必锐航空系统公司承担波音737 MAX机型70%的机身部件生产。据媒体报道,发生事故的门塞就是势必锐分包给海外厂家生产的。目前势必锐公司正配合美国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调查。 虽然美国也提出重振制造业,但数年来在国内重建生产能力难有进展,产业链回流未见明显成效,培养新一代产业工人绝非朝夕之事。 有观点指出,波音备受挫折,是公司治理失能的必然结果,也是受累于美国偏狭产业政策的体现,更是美国制造业走下神坛的典型案例。 据新华社、央视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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