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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2/29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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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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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仇绪芳 说起春天,人们往往赞美春柳、春水和杏花。“寒雪梅中尽,春风柳上归。”寒冬的冰雪在梅花的幽香中消融,柳条在和煦的春风中爆出了金黄嫩绿,这也是最早的春消息。 其实,最早的春天在山中。正如陈子昂的诗:“寻春游上路,追宴入山家。” 你别说,还真是山中春来早。别说烟水葱茏的江南,黄鹂柳明,笙簧百啭；只看这金山镇的山中,在寒风料峭的时节,春已经露头了。 立春后,和煦的阳光照着大地。当大地还是冰封的时候,向阳的山坡下,与梅花、水仙和山茶花统称为“雪中四友”的迎春花,已在阳光中展示出她那端庄秀丽的气质。 要说迎接春天,最耐不住性儿的就是她,怪不得人们给她起名叫“迎春”呢。有时候,大寒节后的五九时节,坐北向南的大崖头的半腰里,在料峭寒风中,就有几朵在那儿眨着小眼睛笑迎春天了。 古人赞美迎春花“偏凌早春发,应诮众芳迟”。刚刚立春,路边、悬崖上,常见其身姿婆娑,浅黄明艳的花朵,如同黄莺那羽毛的颜色,纤细柔曼的姿态,舒展的枝条。枝叶间绽放着金钟般的小黄花,故而别名满条金、金钟花。 记得小时候,每到大年初二,就到西刘村去看姥爷姥娘。姥爷家除北面连着庄里的杏园,东、南、西三面都是大沟悬崖,崖头上满是酸枣棵子和迎春花。我经常和表弟们在大崖头那裸露的树根上玩。南面有一个背风向阳的大豁口,大树根间一簇迎春花,含苞欲开的花蕾,就像柿红色的金钟在寒风中摇曳；几朵已经开放的金黄色花儿,骄傲地向我们点头。她那气定神闲和棱磳风骨,使我欲折而不舍。真正是“欺梅压柳肯相然,佳号迎春岂浪传”。 今年春节后,天气骤暖。山野阡陌中到处氤氲着春的味道。我踏步金山下,吮吸着山野里的气息,早春的空气是那样的清冽、舒爽,心情也随之朗润起来。阳光洒落在身上,像用温水淋浴一样舒适；春风微微吹来,顿时想起“吹面不寒杨柳风”的诗句。看到山坡向阳处的大石头前面,草丛里、石缝里露出了一点嫩红或嫩绿的小芽,像一朵花儿开在干枯的山草中,这是狼毒送来了春的信息。向阳的堰头下露出了一点嫩绿的小叶儿,这是苦菜赶来向春天报道。 蛰伏了一个冬天的野菊花芽和荠菜,也开始展露各自的风采。扒开堰根的流土,拔出带着白色根茎的苦菜,或者挖出枯叶裹着嫩芽的老苦菜根；从枯叶中抔拢出去年秋后就长出的荠菜和菊花芽,鲜绿的嫩叶像是刚刚睁开了眉眼。 立春、雨水之后,大雪覆盖了山野,北风逞着淫威,呼啸地掠过刚刚醒来的山川大地,在林梢上吹响哨音,于松间制造着呜呜的响声,犹如困兽一般发出最后的哀鸣。 目之所及的山野,以雪为底的画布上,几处裸露于雪层外的青褐色外,野生梅花枝条上缀满了一串串高粱米粒大的红色花蕾；水库边的垂柳也变成了嫩黄；这正是点染整幅水墨山水的神来之笔。李清照的词说:“暖日晴风初破冻。柳眼梅腮,已觉春心动。”从柳和梅微小的变化中感觉“春心动”,是李清照的创造。诗人准确地道出了早春时节的特征及自己惊诧欢喜的心情。 其实,春早已经酝酿在农人的心里。且不管农人们养在室内的花花草草,红红绿绿地点缀着人们的生活,已经用上了气代煤的农村人,早已告别了烟熏火燎的做饭和取暖方式,明净的大瓦房中舒适亮丽,暖意融融。他们在筹划着新一年的农事活动。早已成功注册中国地理标志商标的边河小米,被农业部授予国家农产品地理标志产品称号。2017年荣获第十四届中国林产品交易会金奖的边河脆桃,还有金山杂粮、金山蜜薯、金山水果、金山野菜、金山柴鸡蛋……各种保持着原始特色的生态农产品,都是需要早谋划早安排的。农人们开始购买种子、化肥,修理农机……在春意盎然的乡村,一切都是那么和谐、安详。 原来,春在广阔的田野里,春在散发着芳香的泥土里,春在潺潺的碧水和絮絮的白云间,春在人们忙碌的脚步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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