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春天挖回家
□ 邓荣河
春回大地,暖暖的阳光如神奇的手,广袤的大地一经阳光的抚摸,生机勃勃起来。田间地头那些有名没名的野菜,争先恐后相继露出了头脸,迎来了它们的盛产季节。一向闲不住的老爸,这回可有活儿干了——每天早早地骑着自行车到城郊挖野菜。用老爸的话说,他要把春天挖回家。
老爸挖菜的地点有讲究,单选那些较为偏远的荒坡、河岸边。纵使道路边的野菜再鲜亮,他也不会轻易去碰。老爸说,路边来往的车辆多,汽车尾气重,野菜受到熏染,吃了可能会影响健康。
半天下来,老爸的小袋子里总会满满的,什么麦蒿呀,荠菜呀,曲曲菜呀,婆婆丁呀,苦菜呀……应有尽有。回家后,老爸也不闲着,第一时间给野菜分类,放到不同的盆子里。接下来,就是择菜、洗菜。那晚,小女儿心疼爷爷,劝老爸别去挖野菜了,在家好好休息休息。老爸笑笑:“我那是一举两得,既挖了野菜,又锻炼了身体。用你们年轻人的话说,那叫走进自然,比憋屈在家强多了。城郊车少噪音小,空气清新,那可是纯天然的大氧吧。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踩踏着酥软的土地,甭提有多舒服了。这可是百分之百的有氧运动。”言语间,尽是舒心的惬意。
其实,我知道,老爸之所以对野菜情有独钟,与他们那辈人的生活经历有关。每每全家吃着新鲜的野菜,老爸总会一次次给我们讲那些整日与野菜相伴的日子。野菜是凝聚在老爸他们那辈人心头的一个难以割舍的结。把野菜叫做救命菜,一点也不为过。
老爸不仅爱挖野菜,还传授给了我们很多野菜的食用方法:荠菜做馅蒸包子、包饺子,青青菜炒鸡蛋,苦菜加点粉丝凉拌,曲曲菜蘸着甜面酱芝麻酱吃……无论哪种吃法,都能口齿留香,让人百吃不厌。每年一到阳春时节,什么大鱼大肉啊,都会悄然离开我家的餐桌,各式各样的野菜开始成为我家饭桌的主宰。
每天下班回家,我总会陪老爸喝两杯。当然,各种野菜是必不可少的酒肴。小日子虽说不上多滋润,却也有滋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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