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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4/26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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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深处的诗意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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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安黎 遇见许春英的文字先于她本人。当时我还在报社做着副刊编辑,在众多的来稿中,发现了署名“木兮”的一首诗,诗不长,诗句纯美而灵动,这个有点特殊的名字,又让我联想起“山有木兮木有枝”的古诗,也就自然而然留下了印象。 见到木兮,是在几年后的一次文学活动上,她告诉我,她叫许春英,笔名“木兮”。那一刻,我首先想到的是“诗如其人”。从作品到人,再由人到作品,彼此关注的也就多了起来。 数月后再次见到许春英,她说准备把自己近年来写的诗歌和散文结集出版,取名《岁月深处》,并请我写一篇序,我应下来又觉得有些惶恐——这些诗文都是作者的心血,怕写不好辜负了这份信任。 打开《岁月深处》的电子稿,满屏的诗情画意冲击着视觉,每一篇每一首似乎都承载着岁月的分量。其实我对这些诗文并不陌生,今天的阅读早已不局限于报刊纸媒,有了朋友圈和公众号,有了抖音和短视频,写的东西,可以随时读到；发布的影像能够即刻浏览。然而,当这些平日里零散读到的诗文合成了一册,便有了一种积淀,一份厚重。 书中的一百多首诗和六十多篇散文,都是许春英在生活的闲暇里,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记录着所见、所闻、所感、所行,是她生活的真实写照和心路历程。全书分“诗与情 瞩望四季”和“光与影 如歌行板”两部分,从中既能领略到作者或深沉或率性或婉约的诗意人生,又可体悟到或激情或浪漫或忧郁的文学情怀。 有一个时期,我对于把诗歌和散文合结集在一起,有些不以为然,总觉得诗就是诗,散文就是散文,读了《岁月深处》,打消了我的这种看法。许春英的散文有着诗化的语言,诗也有散文的生动,二者界限并不明显,反显得水乳交融,互为补充。 “写作,对于我来说,是自小存在心中的一种爱好。上学那会儿,我就是语文课代表,每次写作文,参加各类作文竞赛,都是我大显身手的时候。”这是许春英在《后记》里写到的。在当今,爱好文学创作,是带不来多少实际的好处的,但它带给心灵的好处,又是实际的好处所替代不了的。 许春英生在东北,是典型的“部队大院”的孩子。她在《秋天的怀念》一文中深情地写道:“我可亲可敬的爸爸,1956年9月,随部队成建制开赴边疆,屯垦戍边。在建设兵团独立二团先后担任连长、营长、处长、武装部部长、法庭庭长等职务的爸爸,呕心沥血,为兵团的建设和发展,奉献了自己的全部!” 艰难的岁月,有着如山的父爱；清苦的日子,散发着母爱的芬芳。严父慈母,家和子孝,生长在这样的家庭,受着优良家风的熏陶,是幸运的,也是幸福的。而双亲的相继离世,更成为了许春英一生挥之不去的痛,她把对父母的思念和泪水,凝成了诗歌,铸成了文章,成为《岁月深处》重要的一部分。 艾略特说,“诗歌是感情的载体。”同样,情感也是许春英创作的主题。再没有比对亲人的怀念更真实,更真挚,更真诚了。相对于写作技巧的娴熟,我更看重这一点,这也应该是文学作品难能可贵的地方。从《思念没走》《写给爸爸的诗》,到《父亲的脊梁》《给雪中离去的母亲》,从《又见丁香花开花落》《秋天的怀念》,到《布满阳光的远方》《最是佳节忆亲情》……无不浸透着感伤与眷恋,触动着读者心底的柔软处。 无论诗歌,还是散文,每个字,每句话,都倾注着许春英对爱情、亲情、友情的感悟和理解。在她的眼中,一把空椅子,一个小镜子,一株向日葵,都蕴含着丰富的意象；在她的意识里,季节更替,花开花落,月夜星空,都是诗意栖居的参照；在她走过的路上,留下的不仅仅是跋涉的履痕,更有辛勤笔耕的累累收获。 “我以为/您的离开/是像小时候那样/和我捉迷藏/怎料想/转身却定格成永恒……”(《我以为》) “一生太短/短得,似乎来不及回味/依稀只记得/我曾经,为天边的云/打开一扇窗/只是它不小心/化作雨滴/飘落大地。”(《飘》) 沉郁,凝重。虚静,幽远。本真的流露与含蓄,个性的内敛与张扬。我被这些诗句感动着。一个人,可以不写诗,却不能不读诗。我庆幸自己在缺乏诗意的时光里,依然能为诗歌存着一份敏感。 记得英国女作家伍尔夫说过这样一段话,“一个人一旦有了自我认识,也就有了独立人格,而一旦有了独立人格,也就不再浑浑噩噩,虚度年华了。”许春英常自谦自己是“家庭主妇”。当下活得都不容易,女人自有女人之累。许春英在锅碗瓢盆的交响曲中,守住了一方精神家园；在油盐酱醋的烟火气里,锻造出属于自己的心灵空间；在含饴弄孙的忙碌操劳下,将日子打理得恬淡而雅致。她在散文《与绿色相约》中这样写道:“生命是一场修行,也有人说,生命是一场跋涉。无论是哪一种,每一步,我们都在用心去走。每一段路,每一个曾经,每一程山水,都是一处旖旎的风景,在深深的记忆里永恒。从平凡的人生中,寻找无限诗意,让文字从口里飞出,丰富的思想,感性的情怀,使人心醉。”如果说“把日子过成诗”是一种理想,那么许春英一直在用行动践行着这个理想。 当多数人进入梦乡的时候,许春英在灯下默默播种着她的文学田地。走过悲伤,走过喜悦,走过气馁,走过希望,更多的是对生活的热爱,对家庭的体贴,以及对人生的思考。 昨天夜里,下了一场小雨。此刻,天已放晴,一缕阳光穿过窗户,在绿叶的映衬下,把室内泼洒得明净而温暖。不由想起许春英那首《暮春》——“执一缕轻念/几垅诗行/听梁间春燕细语/携一场春梦吧/驶向被风吹绿的蒹葭水岸/以春的色彩/相守静好。” 姹紫嫣红的时节,总有着诗的憧憬,远方的期待。让我们掀开春的扉页,看岁月深处,一路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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