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与文化
□ 郑峰
坐在冬日的书桌前,翻看着司马迁的《史记》。一篇《项羽本纪》在华夏民族文明史上,塑造出了一位彪炳史册的英雄“楚霸王”。
大家可能诧异,一位少时不读书,曾说过“书,足以记姓名而已”的人,怎么又与文化有瓜葛呢?
项羽当年的对手是刘邦。刘战胜众敌,取得了统治权,成为大汉王朝的创建者,是一位历史中成功的英雄。被刘邦击败自刎的项羽,虽有“万夫不当之勇”,最终全军覆没,成了一位失败的英雄。司马迁在《史记》中将他们两人都写为“本纪”,而在整部《史记》中,给未成帝者立“本纪”的只有项羽一人,可见他在太史公心中的地位。
项羽的文化贡献还在于,在中国人常用的成语中,因项羽而生成的就有一百多个。如:破釜沉舟、取而代之、一决雌雄、所向披靡、拔山扛鼎、分我杯羹、沐猴而冠、锦衣夜行、霸王别姬……他在人世间才活了31岁,政治、军事生涯也仅有5年,世人多欣赏他的盖世武功,而忽略了他对后人的文化贡献。
自汉之后,史家、小说、戏剧、诗人、画家、民间故事等,项羽几乎都成了言之不尽,描述不竭的话题,大多数人都熟悉的京剧《霸王别姬》,即是其中的代表。
汉代是中国文化的源头之一,司马迁在《史记》中塑造了这样一个英雄人物,足足影响了中华民族两千多年的历史,而且还将继续影响下去。
项羽的形象和道德文化,体现了平民价值和生活旨趣,人们喜欢他的勇敢、刚烈、纯朴真实、义气率真。他在“鸿门宴”中因义气和胆量,放走了刘邦,从历史的角度看,丧失了称霸良机,铸成千古之恨,也成就了他多棱角的性格,满足了人们多方位的思考。
他杀人如麻,却爱得缠绵,在身陷重围,生死存亡之际,八尺男儿却儿女情长,还与爱妾虞姬弹剑而歌,创下了千古悲剧。临终,他还填了一首歌词:“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时至今日,仍然深深震撼着人们的心灵。
由于他是一个性情中人,又是艺术境界中的人物,集矛盾性、冲突性、故事性于一身,其形象又壮如山、声如雷,貌似天神,成为民间艺术创作的原型。全国各地,“项王祠““项王庙”多不胜数。民间百姓将他封为“神灵”,建庙供养,以保佑平安幸福。
历代文人对他多有点评。宋代女词人李清照写的最为动人:“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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