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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2/09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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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古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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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峰 每当北国冬天,看着窗外雪花飞舞的美丽景象,就想到了鲁迅那篇撼动心灵的散文《雪》中的意境和句子。与其他文章不同的是,鲁迅在这篇文中以少有的华彩语言,对“江南的雪”与“朔方的雪花”作了对照,特别是通过江南满含春意的雪景、繁忙采蜜的蜜蜂、快乐玩雪的孩子,抒发了自己对前景的热情向往,展示了作者炽热的激情和积极追求。在结尾的时候写道:“孤独的雪,是死掉的雨,是雨的精灵。”雨雪融汇,别开生面。 雪花,以洁白晶莹的天赋丽质,以装点关山的神奇绝技,使古往今来无数平民百姓、文人墨客、英雄豪杰由衷赞美咏叹!在这漫天飞琼布玉的雪天,翻阅古今诗词歌赋,咏雪佳作妙语,俯拾皆是,如饮醍醐甘露,滋心润肺。 古今咏雪入文,自《诗经》就有妙篇:“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含情绵绵,写的是戍边士兵春日离家,冬日归来的复杂心情。真情实景,别有深意,尽在杨柳雨雪中。 梁人刘孝绰有首脍炙人口的佳作《对雪诗》云:“桂花殊皎皎,柳絮亦霏霏。”诗中用柳絮喻雪,这个典故很巧妙,多被后人模拟。诗中句句咏雪,但字字不露雪字,却把雪之形、态、色、光淋漓尽致地描绘出来。以桂花、柳絮喻雪之形,以尧时的咸池乐曲写雪之态,拿皎白的“班女扇”比雪之色,用“浮光乱粉”咏雪之光,字里行间尽是对雪的赞美,通篇写景,句句含情,不失千古绝章! 到了唐代,写雪咏志,绝章喷涌,边疆诗人岑参的《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可谓妙笔:“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把满树的雪比作盛开的梨花。可谓奇思妙想,一直被后人推崇。在大雪纷飞中,诗人望断双眼,直到“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怀盼之情,跃然诗间,借那飘飘洒洒的飞雪,将思绪推向远方…… 李白的“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是淋漓尽致的泼墨写意画。他在《行路难》中,悲愤地唱道:“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以自然界的冰川雪山喻咏,表达了人生命运的多舛及内心的极度苦闷。 韩愈在遭贬潮州时,触景生情:“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长歌当哭,痛定思痛,雪的寓意广漠深重,凄苦难言! 柳宗元,一生宦海沉浮,人生蹉跎,善文的他为我们留下了不少名篇佳章。“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即是流诵至今的千古绝唱。 “乱云低薄暮,急雪舞回风。”这是杜甫笔下的雪。他不同于其他诗人,而是将黄昏时乱云飞渡,引来回风的急雪飞扬之景,跃然纸上,另有一番景象。而同样写日暮黄昏雪景的高适,则是“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抒发的是心中的悲凉苍茫,如置风雪中,似闻山巅水涯壮士向天长啸! 到了近现代,咏雪抒怀,仍是人们的所爱。细思之,仍当首推毛泽东写的《沁园春·雪》:“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此诗,上篇大笔挥洒,泼墨写意,描绘的是北国雪景,气象万千；下篇借景言志,评点古今人物,视通今古,目承万里,驱策山原,睥睨群雄,可谓荡气回肠。一生好诗文的陈毅元帅,也写了一首有名气的诗作:“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 另外,如郭小川等现当代诗人,也写了不少自由体的“风雪诗篇”,丰富了中国文化宝库,为人们喜爱。 笔者曾学写了五六篇咏雪的散文和小句。主要是自怡自乐,也偶与友人分享。上世纪90年代初,挂职滨州市阳信县委副书记时,看到黄河之滨的漫天大雪和大雪覆盖下的漠漠黄河冲击平原,情不自禁,连夜写了篇散文《大原飞雪》,发表于《人民日报》副刊,后收入散文集《山水飞鸿》中。 曾为我的长篇小说《蓼花河》题写书名的周而复先生仙逝后,我无比痛惜,写了《雪花飘飘时》纪念相见畅叙之情,发表在2007年的《文艺报》上。 虽然,随着气候的变化,北方的雪花越来越小了,但是,中国人对雪的喜爱和寄托,并没有减少。在大雪飘飞的冬天,除了欣赏古人的咏雪诗篇,也玩味一下自己的新作,何尝不是一种有趣的享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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