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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1/0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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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尽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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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给父亲百年诞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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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月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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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1983年,父亲母亲光荣离休了。 离休后的父母一如既往地延续着每天读书、学习、写笔记的日常节奏。无论是书本还是报刊,父亲都会从中摘录许多内容,仔仔细细地记在自己的笔记本上,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当我们在工作或生活中遇到某些难以解答的问题向他请教时,父亲都会认真分析并给出正确答案。很多解决问题的思路和办法,都能从他的笔记里找到依据。 因为工作需要,父母亲曾多次调动工作。从记事起,我们就经常搬家。每次搬家,父亲都是宁可将其他东西舍弃,也要保留他的书籍、笔记。而我们的课外读物,也是一本也不能少。因此,我们搬家常与人不同。每次搬家,都有若干箱书。最多和最沉的书箱和笔记,已经成了我们家的标志和特色,让邻居们既羡慕又不解。 离休后,母亲天天跟着电视,极其认真地认读英文字母,练习词语发音和书写学习笔记。她老人家从小就勤奋好学,自八九岁起边打工边读书,从幼年时期就培养了好学上进的求知欲和良好的学习习惯。上了年纪,她的床上仍然摆满了书。90岁的时候,还躺在床上全神贯注地读书。每当遇到好的章节,还会小声诵读。遇上喜欢的或文化含量高的电视节目,如《百家讲坛》《远方的家》和各种比赛之类,也做笔记或记录并以此为乐。这就是母亲,一位老共产党员数十年以来,无论是工作学习,还是做人所始终秉持的态度。这些,怎能不给予做儿女的深深触动,使我们倍感人生的宝贵。 每逢工作之余或节假日,兄弟姐妹们都回家看望父母,十几口人围坐在一起很是亲热。而吃罢午饭或晚饭,大家就开始读书和交流。此时,父母亲买的各种书刊,就成为我们的阅读对象。马列经典、理论文章、小说散文,还有英语对话,都受到了欢迎和喜爱。一时间,屋里很静,大家都沉浸在作品所描绘的场景之中。每当此时,我们都能从父母亲的眼睛里看见欣慰和高兴。 那一年接父母到我们家过冬,成了我今生最难忘的记忆。父母亲能到女儿家住一段时间,我心里好温暖好幸福好高兴。每天除了照顾二老的起居,就是陪他们看书聊天说话。每天,我们都变着花样给父母准备三餐饮食。饭后则与女儿陪她的姥姥、姥爷或一起温习英语字母和单词,或背诵一些散文和诗词。26个英语字母和一些常用单词,二老读得标准流利。《苏武牧羊》是父亲小时候学习过的歌曲,那段时间更成了他的至爱。“苏武留胡节不辱,雪地又冰天。穷愁十九年。渴饮雪,饥吞毡,牧羊北海边。心存汉社稷,旄落犹未还。历尽难中难,心如铁石坚……”至今,父亲那特有的胶东口音仍时时萦绕在我的耳边。 实际上那个时候,病魔已经侵入父亲的肌体并逐渐地蔓延。如同数十年革命工作的经历,父亲面对病魔,仍然是那么坚定顽强和积极乐观。尽管他已明显地感受到身体的若干变化和痛苦,却不以为然。面对着病魔的侵袭和挑战,他从不畏惧,始终以达观睿智和镇静坚强,正视和安然于病情的一次次加重和发展。 写到这里,不由想起父亲当时的情景。由于此曲,我更加听懂了父亲的心声,他老人家是在借曲寓意,也是在假曲抒怀。那段时间,父亲总是唱那首人们最为熟悉的歌曲“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以激励自己。而其时,父亲自主起床已经变得困难。 父亲以他的一生,诠释了一名共产党员和革命战士对党和国家的忠诚及刚强!敬爱的父亲,您给予自己的永远是坚定的目标和自律!给予儿女的永远是自信与阳光,还有对生活的热爱与善良。 感谢父亲!多么希望再回到当年,回到那个无比美好温暖的冬天,回到那个充满和谐幸福的大家庭,回到那个让女儿终生难忘的学习氛围和交流空间。祈愿时光倒流,我的老父亲能复活啊! 六 晚年的父亲病魔缠身,很多时候卧床不起了,甚至语言表达开始受限,然而他却始终十分清醒。无论是曾工作过的单位的同志来看望,还是上级领导来慰问,他都是满腔热情,即使语言不清和体力难支,也要坚持着道谢,请客人就座。若我们用轮椅推着父亲到户外晒太阳,看见邻居,他也都十分热情地与大家打招呼。我敬爱的老父亲,多么和蔼可亲又知进退的老人,任何时候都不失他待人处事的原则与热诚,点点滴滴都彰显出他的大气和儒雅。 为了使父亲和母亲充分享受亲情,我们兄弟姐妹四人商定轮班照顾父母,任何时候都不能让二老轮空。每逢回到家门,我都会在第一时间来到父亲床前。“爸爸,伊凡来了。”父亲都会说:“伊凡来了。好,欢迎!”有父母在,家就在。当我们已不再年轻,当我们已为人父母,还有八十多岁高龄的老父亲、老母亲陪伴着我们,作为女儿内心真的是无比高兴。那种感觉,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替代的满足与快乐,是任何时候都会让我们柔肠百转的幸福与感动!但是望着父亲苍白和日渐消瘦的面孔,我的心经常发痛,儿时的若干美好瞬间经常会在大脑闪现,并一再提醒自己要用实际行动加倍地回报父母的恩情。 那段时间,父亲的饮食起居已基本无法自理,吞咽都有些困难。为了保证父亲的日常营养和消除吞咽障碍,我们和母亲每天都精心选择,尽量制作易于吞咽的饭菜,准备一些软性的水果。每次吃饭的时候,我都会和父亲说:“爸爸,起床了。吃饭了,身体好。”然后,再耐心地把食物一勺一勺地给他送到嘴里。看着父亲慢慢地吞咽,我的心里真是说不出的高兴。“爸爸,好吃吗?”“好吃,好吃。谢谢!”我亲爱的父亲,对自己的子女,您怎么还这么客气。您和妈妈含辛茹苦把我们养大,抚育我们成人,并给予我们一个温暖幸福的家,最最应该被千恩万谢的是您啊!对于我们,父亲和母亲就是天,就是地,就是山,就是水。既重又贵,既刚又柔。天下父母,亲爱的父母啊!你们对子女的养育之恩,真是似洋如海。常闻人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而父母一生对我们倾尽心血,其恩又何止滴水?作为女儿,又何以为报?父亲,凡儿无能,不能让您享尽天下荣华富贵,唯愿您能多进一点食物,多一点体能和抵抗力,多延长一点您的生命,哪怕是分分钟钟,也是女儿衷心所望!只要是父母喜欢吃的东西,我都会买来送去。只要父母爱吃,我就会感到无比欣慰。 2006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在那个寒气袭人、格外阴冷的日子,被病魔折磨了数年之久的老父亲永远离开了我们,全家上下万分悲痛!望着父亲那平静又安祥的遗容,泪水不由奔涌而出,肆虐的寒风扑向灵床更添绞心之痛! 敬爱的老父亲,不能挽救您的生命,是女儿终生的遗憾!时至今日,每当120急救车从马路上驰过,那急促的声音便使我想起父亲和他那最后的时刻,心中充满对父亲深深的怀念和歉疚…… 父亲走了。他为革命、为党的事业、为人民的幸福奉献了他毕生的精力。他光明磊落、克己奉公、宽以待人、严于律己、两袖清风走完了他87年的生命历程。他的勤劳智慧、朴实真诚、无私善良和儒雅饱学成为我们学习的榜样和做人的准则。 敬爱的父亲,您从未远离,您永远活在女儿的心中。对组织,您永远都是那么忠诚,坚守使命；对工作,您永远都是那么热情,恪尽职守；对生活,您永远都是那么坦诚,淡泊宁静；对后人,您永远都是那么慈祥,和蔼可亲；对自己,您永远都是那么严苛,自律始终。 又是一年秋风过,浩空明月忆双亲。遥向远山寄思念,万般感慨涌在心。黄菊应知我悲意,绿柳叩拜正俯身。铭肌刻骨谢抚育,泣血锥心泪洒襟。 敬爱的父亲,永远安息! 2020年1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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