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高考遇上世界杯的日子
□ 夏飞雄
无意翻开保存的剪报本,其中大量关于1998年法国世界杯的文章不由让我追忆起那段高考遇上世界杯的日子。
当年世界杯赛程定于6月上旬至7月中旬,对于班内一众球迷而言,复习与看球成了两难之选。
那个6月,承载了太多关于世界杯的记忆。我所在的小县城处处飘荡着激情足球的味道。大街小巷,世界杯主题曲《生命之杯》不断被单曲循环。当年足坛球星云集,齐达内、罗纳尔多、里瓦尔多等俘获了众多少年球迷的心。我的几个堂弟每天从饭钱里省出五毛钱,两天后便会拿着攒好的钱去小商店换回方便面,只因包装袋里有他们尤为挂怀的球星卡。
本是冲锋备战的6月,就这样被世界杯的超强气流撕裂了。回到家中,父母自然刻意让电视机保持休眠状态,我也只好投入到复习的节奏中。漫步书山题海,背诵上下求索的古训,勉励自己再多解一道数学题,如此浑浑噩噩中,似乎又在耳际听到那首魔性的“Go,Go,Go”以及央视解说员的专业解读。心猿意马在6月,这可能是包括我在内的备考球迷的典型心理。
繁忙的复习让大多数同学无缘电视直播,周六晚放假时,能征得父母同意并得到欣赏一场心仪赛事的机会,便已心满意足。偶尔,上学路上,我发现小商户们正津津有味地喝着啤酒看球,此时的我会赶紧凑过去看两眼,然后馋意未解地踏上征途。
不过,即便班主任和父母管得再严,也阻挡不了少年们观球的热情。当年,几乎所有报纸都开设了足球专栏,买报自然成了我们了解赛事的不二选择。报道图文并茂,寻寻觅觅间,许多擅长脑补的同学依此找回些许还原和安慰。于我而言,文笔隽永的赛事报道及评论更值得不断咂摸和回味,它们似乎完美衬托了一枚高三少年忙中偷闲的心事。于是,多年来始终不忍丢弃的剪报本就这样诞生了。
苦口婆心的班主任选择以倒计时的方式掀开时光的幕布,引领大家以恒定的速率奋力冲刺。
7月,高考如期而至。所幸的是,班内大多数同学均以一个漂亮任意球的完美姿势,在现世安稳里开出了梦想之花。即使时光飞逝,这段温馨的过往依然不会消了颜色、褪了芬芳。多年以后,我和同学们每每相聚时,仍会追忆起那段与习题缠绵、与诱惑共舞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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